命运是场欢乐剧
梁成棋用食指弹我的脑袋:说你笨你说你不笨,整天瞎想些什么呢。
“我就是想跟你吃个饭嘛~”
他嘴上说我笨,但眼睛骗不了人。
那满眼是渴望,快要溢出来了。
我等着他思考出来的答案,得亏家离得远,不然 什么也吃不成。
我看见他眼睛一亮,向我看来,喉咙动了动似乎在犹豫。
我眨眨眼睛:什么?
“你会做饭吗?”他半天才问出口。
“会呀。”我说,歪起头:我继父是厨师,家里有个养殖场,平时家里的家禽吃不了,就是我跟继父解决的。
他注视我:那你愿意做饭吗?
我秒懂:你是想吃家里做的饭?”
“这么多年来,很少有人做饭给我吃,我没有固定的生活居所,来无影去无踪,飘来飘去的,对于我而言,能有一个固定的房子是最重要的。”他说着,自然而然的涌起一股强烈的忧伤。
我能理解他的情绪,并且非常理解,人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渴望什么。
我从小没有亲生父亲,一直是母亲和继父带大,继父是对我很好,像对亲生的一样,可血缘关系就是一道坎。
怎么跨都跨不过去。
梁成棋的出现除了是爱上他,还有一份源于在他身上有我要的安全感。
“好啊,没问题”我爽快答应。眉眼弯弯的笑:那你家里有菜吗?
“没有,现在去买些吧”梁成棋说,伸手敲了敲隔板:去市中心的中心大厦,买点食材,回家做饭。
凯安和凯策就像梁成棋的好兄弟。
没有血缘关系,却对他唯命是从。
得到吩咐的他们,加快了车速。
隔板依旧没有拉上去,后面还是黑黑一片。
“一会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他说。
抵达大厦前的路程,我依旧没有下来,梁成棋不厌其烦的搂着我,腻腻歪歪在一起。
我曾有问他累不累或者重不重,不行的话我就下去,但他不让,比我想象中还要对我痴迷,黏人,除了让我在车上让我将礼服换成了正常着装的间隙。
抵达大厦,隔板上去,我坐在窗旁,看见了窗外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这里我曾来过。
但背负一身的压力和负担与拿着金钱,挎着小包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梁成棋下车前为我打开车门,我拉住他的手,像最甜蜜的小情侣。从车上下来,我挽住他的胳膊,并十指相扣。
豪华地带出入的形形色色的数不清,不方便见人的他戴上了那副狼面具不好意思到对我说:对不起。
“没关系。”我无畏一笑,跟着他走:我理解的你的,不用惭愧。
…
梁成棋甚至不需要跟凯策他们多说一句话,他们就很自觉的开走了车。
梁成棋问我有没有想要的,我借助他的存在,第一次随心所欲的逛街,买了曾经惦记已久却不舍买的东西。
那么多东西,有梁成棋在我不用提回去,导购会安排人送到他的公寓。
买完理想品,我们去了食品楼。
数不清的美食,映入眼帘。
我们跟平常小情侣一样,手拉手。
“你吃不吃这个?”我拿起虾滑问他。
“买你喜欢吃的就行。”他回答。
我们先买的主食,再去的零食区。
零食区域,简直就是我的天堂。
“我想吃这个,梁成棋。”我举起辣条问。
“可以。”他点头,揉我脑袋:但不要在公共场合喊我的名字。
当即闭了嘴。嘟嘟腮帮子。
把辣条放到推车里,继续往前走。
我明白,他的身份特殊,只是连在公共场合呼唤他都不能,还真是委屈。
零食区转完去了水果区。
全部一圈下来,推车让装的鼓鼓囊囊。
“梁成棋,有你真好!”我心情太愉悦,忘记了不能叫他的名字,他在前面推着车,我从后面跑过去,扑过去。
他是知道我的举动的,接的很准。
“又忘了?”他回头问我。
我嘟起嘴:对不起,我太开心了。
胳膊搂着他的腰,惭愧的眯眼。
“笨妞。”他宠道“你既然那么喜欢叫我,那这样,不如你给我起一个专属我的叫法,只能你来叫。”
这是个不错的提议,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他们说,他是养子,那么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一切全不属于他。
我问:你真的姓梁吗?
他点头:六岁冬季,我被亲生父亲丢在巴黎的梧桐巷子,除了脖子里挂着的星星告示,写着我的姓和年龄,就在无其他,他们领我回去后,保留了我的姓,为我取名成棋,成为他们的棋子。
我感到悲伤,挺心疼她的:那我叫你阿梁吧?
梁成棋瞥了我一眼:行啊。
我笑笑,叫他:阿梁。
他嗯声回应。
其实,他挺惨的…除了拥有的姓和年级是自己的,别的圈是别人的。
…
阿梁,阿梁,我一遍遍的叫你的名字,希望你可以摆脱束缚,永远陪我。
聊着聊着,我们到了结账处。
东西属实有些多,梁成棋去了一旁打电话求救,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排队。
满怀喜悦的看着满当当的零食车。
浑然没有想过,伤心就在下一秒。
“piece…”
我等着收银结账,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冀爽朗动听的叫声。
我回头,视线猝不及防的放大,一位身着华丽的女人悄然出现。
奔进梁成棋的怀里。
比我还要干脆的跨到他的身上,摘下他的白狼面具,鲜红的嘴唇轻而易举的在他脸颊上一吻。
——什么情况?
我疑惑,任由醋意占据心头。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亲密行为,梁成棋在被吻的第一时间瞥向了我,对我示意嘘的手势,开始了他的演技。
当时的我领悟不到,只觉得心酸,若是现在,我定会为当时闹脾气的自己后悔。
嗨,梁成棋,你知道吗?当层级不同的两个人住一起,那个比较普通的一方就异常容易受伤。
“嗨,女士?”收银员叫我。
我的视线,我的脑子全是他们。
他们谈的热火朝天,笑的那么开心。
我极其不爽,把购物车里的东西一个个扔给收银台,幸好还是有些克制,不然,我真的不敢想事情会变得多糟糕。
当时我是真的小气,一直回头,以为不会有人在意,却悄无声息中让他更艰难了。
“一共两万四千八百二十元。”收银员说。
我第二次从那边回过神来,心不在焉的从兜里掏出卡“给你,刷这个。”
收银员挨个刷了卡,我到另一边将东西放回购物车里。
眼睛一直注视梁成棋的位置。
他跟那个像是贵妇般的女人交谈甚欢,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笑的无忧。
我赌气,没有管他,推着车一个人下楼。
临近出门,大问题来了。
没有梁成棋在,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压根提不动。
——梁成棋,你别让我逮到机会整你!
我暗下决心,将东西全部提出来。
只单单一提,胳膊与肩膀就一同倾斜了下去。
得忍,我咬牙,使出浑身解数。
虽然有些狼狈,但好歹提了几步。
——得歇一歇。
停在一楼的沙发休息区歇脚。
“妈的,你个梁成棋。”我愤怒拿出手机给崔巧发了条信息,这得找人帮忙,要不然我一个人根本不行。
歇了会,没等来崔巧的回信,倒听见了有人叫我。
我扭头,寻找声音。叫我的是迎面跑来我林西森,还有站在原地没有跟他一起来找我的林西谨。
林西谨,那个酿成一切悲剧的人。
遇见他们,那是比梁成棋走了还糟心的。
我反应过来,抓起沉甸甸的购物袋就要逃。
“你逃什么?”林西森已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他的姐姐远远的站在对面注视我,没有过来的意思。
我拿的太快,一个袋子掉到了地上。
林西森帮我捡起来,放到沙发:你怎么回事?一个人买这么多东西?
“跟你没关系。”我咬牙道。
“跟我没关系,那好,你怎么回去?”他问。
“我一会打个车就回去了,你松开,别拽我的东西!”我反感,打了他手一巴掌。
“孟凡宁,你别得寸进尺,梁成棋呢?你来这里,一定是跟他一起来的,他人呢?”林西森问,寻找他的踪迹。
“我自己来的。”我说
“我们之间的不愉快归不愉快,闹也闹了,散也散了,我放你走就是,但你别拿老子当傻逼,你没一个人逛街的习惯!”林西森说。
我没里头辩解,他说的不假。
跟他在一起也有一年差不多,他了解我的习惯是正常的。
“现在你选,要么我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接你,要么,我送你回家。”林西森问我,打开了他的手机屏幕。
我深知,他打电话是多容易的事情,更清楚,梁成棋在做什么。
只好选择退让。
“你帮我提到门口,打一辆车吧。”我说。
“怎么?怕他误会你?”林西森问
“你爱干不干,大不了我一个人走!”我没有心情跟他废话,现在已经够想哭了。
林西森难得没有逼我,随了我的意。
出了大厦,他为我打了车,送我进到车内,我们才分别。
林西森有问我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的,但我没有回应,假装没有听见。
我坐上车,向出租车说的地址是我的家。
反正是我自己花的钱,才不要给他吃。
等到了家,我就要大吃大喝一顿!
可是就算这样安排,还是好伤心。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司机送我到家,我提着两大包东西坐电梯上楼,一到五楼我就开始喘。
眼泪不争气的随呼吸一起一伏,像演奏别致的歌曲一般,卡着点的抽噎。
出来电梯,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叫我
“凡宁。”
我抬头,崔巧和许时生站在我家的门口,齐刷刷的看向我。
“你们怎么来了?”
那时,我极度受伤的心瞬间得到了治愈,就像雨后彩虹,那么的神奇。
我丢下手里的东西,扑进崔巧的怀抱。
“我好想你。”
“乖,我也想你,为难你了。”崔巧拍我的背安抚我。
许时生提上了东西对我们说:走,进家。
我勉强调和好情绪,开了门,不太理解的问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崔巧和许时生,一个给我倒水,一个提着东西放到了厨房。
我觉察到了不对劲,又问了一遍。
俩人对视几眼,崔巧嘣着嘴犹豫再三才问:你跟梁成棋在一起了?
我一怔,没接住的杯子掉到地上。
第一反应是惭愧,我跟梁成棋在一起没有第一时间跟她说,她却知道了…
崔巧摆我一眼,无奈的笑起来:我可是你的朋友,你的心思根本瞒不住我,来,跟我说说,喜欢他什么?明明知道,他不是什么普通人…
“我也不知道。”我低头,哭声委屈巴巴的,撒起娇:可就是忍不住。
爱情本来就没有理由。
崔巧在我额头弹了弹,坐去了沙发,一脸宠溺: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惭愧的抿唇,还是不能理解,抬眼小心翼翼的问:所以你们怎么过来了,我给你发了消息你不回,我以为你没时间去接我呢,怎么来这了?”
“梁成棋给我们说的。”许时生嗑着瓜子,永远淡然自若,平静如水。
“啊,什么?”我愣着他们。
“一小时前他给我们来电话,说他临时有急事,让我们来陪你,怕你不开心。”崔巧解释,翻开手机给我看梁成棋发给她的消息。
【想必凡宁那丫头还没告诉你我们在一起的消息,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也看地出来,如今,我们在一起多种不便,希望你可以替我多照顾照顾她,给我个面子,我临时有事,拜托你去她家陪陪她,我尽量早点回去。】
短短的一串字,我的心沉了。
“他还说,他今晚会尽量回来陪你,如果没过来,就叫你别等他。”许时生说,剥桔子的手停了停。
我在他们与梁成棋的聊天中,是第三方,对于他们的谈话我没任何意见。
“谁稀罕他啊,爱来不来,不来我一个人吃。”我站起来,往厨房走。
“你干什么去?”崔巧担心追问。
“做饭!”我咬着牙,抵抗那股强烈的酸楚:花钱买了这么多东西,我可要都吃了,一丁点都不给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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