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悲伤与快乐同在

搜索 历史 用户

悲伤与快乐同在

崔巧没有再说话,跟许时生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其实做饭是幌子,我只是想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就没心思难过了。

什么狗血剧情干嘛轮到我。

我熟练的切菜,摆弄海鲜,继父常常教我,这些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而说话最狠的,往往是最软弱的。

这顿饭是我做的最慢的一顿饭,他们俩都说来帮我,而我统一赶了出去。

崔巧对林西森解释:她就是这倔脾气,一不开心就喜欢做饭。

我经常讨厌崔巧的聪明,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把我戳哭。

菜一道道完成,我从来没有觉得做饭会这样压抑,会这样的不舍,头一次希望再多点食材,再多做一些。

最后一道,我做的是西红柿鸡蛋。

算是我自作主张多加的一道菜。

我端着出去,如此香喷喷的晚饭本该开心的,而他不在,就变得索然无味了很多,放到餐桌上向客厅喊了声低声:饭好了,你们可以去吃了。

十二点十五了,好想让它慢一点。

从未有那个时间段,我如此渴望时间慢点。

“凡宁,听了他的吧。”崔巧劝我,递我一双筷子:我知道你不舍。

“这不是舍不舍得的事情,这是不守信用的问题。”我真的憋不住,爬在她肩膀上哭:巧,你不知道,这顿饭是他要求的,是他说想吃家里的味道的。

“我知道。”崔巧安慰我:但你也要知道,他有他的不容易不是吗?

“可我做不到。”我哭,越哭越大声:我有理解他的,我愿意等他回来。

崔巧依旧很理性的哄我:好,如果你想等,那你就等,别哭就好。

许时生倒是震惊,啧啧两声:我不太理解,你跟姓淋到分开也没这么难过啊,怎么到piece这,就这么上头。

我听见了,但没有回应。

我跟林西森在一起一年零九个月。

即将过第二个纪念日的时候,我在他的要求下去见了他的姐姐,然而,他的姐姐并不喜欢我,他姐姐嫌弃我的家世,嫌弃我是重组家庭,嫌弃我将来要走娱乐圈,嫌弃我的一切。

造成分手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我不知道林西谨对林西森说了什么,那是雨很大的一个夜里,林西森质问我:如果我不是林家的少爷,不能成为你去巴黎的帮手,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我就知道,我跟他没有可能了。

分手是我替的,我没有哭,他也没有,如今剩下的,只有些许可笑回忆。

其实今晚,我期待的只有梁成棋。

“傻妞。”崔巧为我擦眼泪。

我点点头,吸溜吸溜眼泪。

让她拉着坐到餐桌前,开始吃饭。

那一夜,时间滴滴答答的一直走个不停,我始终没有等到门铃响的声音。

等不来他,我喝了很多酒,哭的稀里哗啦,一直问崔巧:我是不是什么很坏的女孩子,为什么我的爱情得不到幸福,总是这样的痛苦,不易。

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床上睡。

喝了一夜的酒,次日还是让一通电话吵醒的。

我伸手摸索枕头下拿出手机来。

没有看清备注就接通。

干燥的嗓子发出含糊的声音:谁?

那头是一道很礼貌客气的询问:请问,你是孟凡宁,孟女士吗?

我渐渐清醒一些,眯起眼看备注。

是陌生号码。

我嗯了声,从床上坐起来。

“我是吴黔吴总的助理沈嫚,你可以叫我小嫚,我这边是为了通知您,十点请到圣腾酒庄参加见面会,通过昨晚的酒会,吴总最终选择了您。”

我的意识骤然清醒,瞳孔不断放大,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声音:你你是说,吴总选的是我,那么就是说新品的杂志资格是我的了?

沈嫚:是的,孟女士,还请你赶时间过来哦,吴总已经在这边等你咯。

我激动不已,连口答应:好,好。

挂断电话,立马下床。

起的太猛,头疼过一阵。

昨晚的事情,冲击我的大脑,我隐隐约约记了些起来,记起我喝酒喝了很多,喝的头昏脑胀,抱着崔巧哭喊: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还不回来,记起我等了一夜,还是没等到他来找我。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那个冲进他怀里抱他的女人是谁。

只知道,我不开心,我想见他。

打车去往酒庄的路上,我注视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情绪不自觉的低落,唯一支撑我坚强活力的是酒庄活动。

昨晚没有睡好,黑眼圈很重,怕影响待会的见面,我涂了很浓的妆。

抵达酒庄,我深吸一口气,平复糟糕的状态,认真向正前方的酒庄走去。

脑海不受控制的回荡昨晚糟糕的事情,我拳头握紧,极力控制,不敢让情绪浮至脸上,害怕眼泪就止不住流出。

四合院的装修风格,古香古色的气息,深红色的墙壁旁贴站着一排接一排的酒柜,酒柜里放满红酒,中央的喷水池时不时喷出水来,尽显雅致。

我站在中央,寻思往哪走。

一道声音叫住了我:孟女士。

我回头,是位身穿旗袍身材曲线格外优雅的女人,头发盘成了低丸子,一颦一笑之间宛如从古代走出来的美人。

我怔怔的看他:你是?

“沈嫚。”她伸手与我示好,狐狸眼下垂弯弯的笑,特别迷人。

“你,你好…”我说。

“你终于来了。”她说,转过了身:你再不来,他可快被气死了。

“怎,怎么了吗?”我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我,我没迟到啊…

低头看了眼表——九点三十五。

沈嫚低低的笑声超级温柔:没有啦,只是,他…罢了,你进去就知了。

我疑惑,老老实实跟了上去。

四合院四面皆是房屋,院子也大。

来到正前方挂灯笼的的红砖瓦前。

我意识到了沈嫚话里的意思。

隔着木门,我就听见吴黔的嚷嚷。

“怎么回事?”我小心翼翼的问。

“吴他准备把这里当做拍摄现场的,结果布置组出了问题,确实少了暖色灯光的补助,导致今天没办法直接拍摄,所以…他就急了。”她耸耸肩。

我懂了“那我现在…做什么?”

“进来吧。”沈嫚推开门“他看见你的话,或许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我跟她一起塌过门槛。

还在训斥员工的吴黔,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看向我,愤怒的表情瞬间换了笑脸“孟女士好等,您终于来了。”

“你好,吴总”我伸手与他握好。

吴黔与我握了手,解释:手下人没有办好事,真的不好意思,见笑了。

动手脱掉风衣外套熟练的递给沈嫚:把衣服放楼上,你不用过来了,记得去我郊区那边的公寓把那份资料整理一下发到我的电子邮箱。

沈嫚的听话,吴黔的熟练,俩人别扭的眼神,我有些惊讶,掂量着他们。

不过这种关系在这种地方也是常见。

沈嫚接过衣服就扭头离开了。

吴黔抽出一根香烟点上,对手下人警告:快点弄,明天再弄不好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回头对我笑嘻嘻的:走吧,咱去侧边谈。

“人都来齐了吗?”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随口弱弱的问了句“距离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先去侧屋让你看看大概内容与策划。”吴总说,领我去侧屋。

弹烟灰间不忘絮叨:真不是我生气,你说他们办的这事情。

我作为旁观者,不不方便多言。

“要我说,还是你好。”他边说边回头夸起我来:不仅舞跳的好,样貌出众,就连这礼貌也是拿捏的稳稳的。

我让他一顿夸,挺不好意思的。

来到侧门门口,吴黔开门。

我跟在他的身后塌过门槛,抬头看向屋内,没有防备的我当场愣住,呼吸道仿佛堵住了东西,喘不上来气。

吴黔走过去,说着: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呢,是你的搭档,林西森,你应该熟悉,我就不详细介绍了。

“这两位,分别是郭迎和柯言,我们酒品的带货主播,到时候负责你们拍摄的后期平台宣传任务,她们会发一些图来吸引眼球,会全程跟我们拍摄直到结束,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吴黔挨个挨个向我介绍了每一个人。

我麻木如同僵尸般的听着,那个时候,我的灵魂早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寻找解决尴尬的药剂,始终没有找到。

我没有说出和郭迎她们认识,她们也没说,各自虚假的握了手:你好。

林西森就不一样,他不屑伪装,果断站起来问我:你男朋友呢?

“他有他的事情,又不是狗皮膏药,总不能一直黏在一起。”我说,自然心虚的回避郭迎和柯言。

林西森讥笑:是吗?当真是他有事离开了,还是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了?

我本就慌乱,他的话让我的脸火辣辣的糖:林西森,你…

吴黔呵呵笑笑,打圆场:都说林二少稀才,不过,我这酒庄就是个小型小企业,孟女士要比顾女士更合适这次拍摄,真不是故意不选顾小姐的,您您说您要来,我这立马把男主角给您了,您再说这种话,可不给面子了啊。

我在一旁不说话,静静的,怪不得林西森会在组里,原来如此。

林西森敷衍的嗯了声:好,今天你是老板,所有的事情您说了算。

吴黔笑的僵硬,面向我指了指林西森旁边的沙发:过去坐吧,我们谈谈。

面对三个随时可能毁了我的人,我怕的要死,所有的骨骼紧在一起,抬起僵硬的步伐,坐到林西森旁边。

“那咱进入主题吧。”吴黔说,给我了我一份书稿后,他也落座。

流程进入主题。

我才开始缓缓放松,但有三个定时炸弹在,我还是不安心跳从未减慢。

嗨,梁成棋,你知道吗?我当时是极度害怕的,怕的忘记了呼吸,而这样的害怕,来源于深刻的爱,那时,我忽然就希望你可以晚一点再回来。

我们的商议持续到几乎天黑色才结束。

夕阳西下的景象,照的红色砖瓦墙的四合院仿佛来到了故宫。

我们寒暄着今天的趣事,提醒对方明天不要忘记七点的到来。

我敷衍的应和,心全在别处。

全程听下来,我怀疑吴黔选问的真实原因,跟梁成棋有关,可我没证据。

吴黔只是说:我符合要求。

至于林西森,我心知肚明。像他那样的大咖来这种小地方不过就是为了整我,郭迎她们各凭本事,进来的组。

我跟在他们出来,抬头西边太阳正在缓缓落下,晚霞将天际染成渐变,临近冬季见到这样的景色是稀奇的。

我拿出手机,寻思给崔巧发个消息汇报今天的心情状态,叫她别担心我。

转念一想,她忙,索性将编辑好的消息删除了,打了车回家。

梁成棋还是没有回来,没有他的消息。我不能一直围着他转,我得往前看。

一个人的晚餐我吃的相对简单。

收拾好餐具,我去了卧室。

放了一首轻音乐,坐在梳妆台前护肤,该怎么去形容那时候复杂的心情呢?是平淡,亦是无处宣泄的麻木。

面膜敷到脸上,我恍惚听见了门铃的响声,扔垃圾的手停在空中,皱起眉头,没有声音,垃圾扔进了垃圾桶。

大概是自己听错了。

拿起护手霜,门铃又响了。

这次,我相信我是没有听错的。

无法确定外面的人是谁,拿护手霜的胳膊顿在空中,抖成了筛糠。

努力调节好自己的呼吸节奏,我起身去开门,腿却沉的像石头。

我希望是他,又害怕是他。

站在门口处,仅隔一扇门,那种害怕面对而心慌气短的感觉着实要命。

门铃又响了声,似乎是外面的人等急了。

我没有勇气通过猫眼去看,目不转睛的放在门把手上,较劲了半天,我方可有勇气将手放在门把手处。

稍稍用力,门打开了。

我站在门内,他站在门外,只是一扇门的距离,却恍如隔世的遥远。

他站在门外,夜里荡起的寒风吹动他的黑发,双手插在兜里,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脏兮兮的,没有他平时的干净帅气,像是刚从琼瑶窟回来。

小伙伴们的评论

还没有评论哦,快来首发吧

写评论写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