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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巴黎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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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巴黎再见面

他向凯策说了间西餐厅,车一路淋着雨,往西餐厅开去。

路上,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外面的雨打向车顶和我无法平稳的心跳。

到店,他先下的车,撑好雨伞为我打开车门邀请我下车。

店员招呼我们去了楼上靠窗的位置,可以很好的观赏整个海州的夜景。

即便下雨,也无比好看。

梁成棋点了牛排和两杯香槟酒,餐酒没有上来前,我们都保持了相对严肃的沉重,他看看我,我逃避他。

香槟酒与牛排上来,梁成棋动了动嗓子轻言:吃吧,别饿着。

我点头,吃了起来。

心情不加,我就习惯喝酒,那杯香槟酒不出半刻,就让我喝掉了一半。

不知不觉头就开始了晕晕沉沉。

“喝多了?”他问。

我摇头,叉了块肉给他:没有。

梁成棋没有意外,张嘴准备吃下去,我调皮向后收回吃到自己嘴里,得意的对他笑,他没有说话,只是看我。

莫名尴尬了起来。

我正考虑着说些什么,他开了口。

“宁,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他眸色真挚,心平气和的注视我。

我乖乖的点头,嗯了声。

他端起香槟,喝下去一小口:如今你揭穿了赵兮兮的真实目的,维护了我的名义,孟女士,你做这些为了什么?

我没办法回答,低头保持沉默。

叉了块蔬菜,含在嘴里。

他并非直性子的人,哼笑一声:孟凡宁,我再问你一遍,要不要跟了我?

我眼神放在他的身上,他的一切皆是那么的真诚,而我,永远不诚实…

我甚至说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不肯答应,只是,前怕狼后怕虎的只想逃避。

“你或许已经多多少少知道了些事情,今儿我不想废话,只想问问你,你的想法,要不要考虑跟了我。”梁成棋与我对视,眼里尽显渴望,期待。

此刻的我,没办法就这样结束,沉默着,手里的勺子止不住的颤抖。

我对他的感情是复杂的。

想触碰,却不敢私有…

“对不起。”我最后决定,躲起来的另一只手攥成了拳头,指尖一点点的陷入肉里,疼痛给予我拒绝的勇气。

原本以为,见到他会质问很多事情,会不顾一切答应他,现在看来,我就是个胆小鬼,什么勇气也没有。

简蔷薇说的他对我态度不一样,可也说过,他是棋子…命不由人。

这样看来,其实,我与他之间,保持距离,一直是最好的选择

梁成棋跟我比较起来,他则冷静许多。不带情绪的嗯了声:继续吃饭吧。

我有点震惊他的反应:你不在意?

“吃饭吧。”他不回答,喝了几口酒。

我猜,强装镇定下的他,或许是破碎的。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心里涌起难受,眼泪快要决堤。

好想答应他,可又好害怕。

“没必要道歉,你想好了的话,那就不再见。”梁成棋冷静的说。

我抬起头,眼泪顺着眼角流出。

他端起酒杯,示意我碰杯。

我老实照做,杯子碰在一起。

他那无力中藏匿遗憾是声音在我面前响起: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忽然就忍不住了,慌忙的站起来,拿着包包 就落荒而逃。

真的太害怕再带下去就答应。

跑出来,雨还是没有停。

他是追着我出来的。

我没有一股气往雨里冲,站在门口,仰头将眼泪收回去。

梁成棋站在我身后,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喘气,安静的看我。

雨水斜着打过来,我咬唇,喘了口气:我走了,以后憋在来找我了。

她的声音从身后追上来:我送你。

我没有同意,我不傻,若是给了这个机会,那么,我们就不会断了联系。

“不用了。”我狠心道。

“你真的,确定吗?”他问,声音一次比一次低,仿佛最后的试探。

“确定了。”我答。

梁成棋不再说话,

我不再停留,鼓起勇气跑进了雨里,不出片刻,就淋湿了我全身。

印象里,曾经见到这么大的冬雨还是在小时候,祖父去世,我与此刻一样,哭的伤心,哭的痛不欲生。

我在心中默默期盼着不再有这样的大雨滂沱,渴望我的心不再如此难受。

——为什么偏偏要是他呢?

与梁成棋的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崔巧,或许他们不难看出来,我这几天的情绪不好,但他们从不多问。

嗨,梁成棋,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我曾不知道的事情之后,我的表面有多么铁石心肠的拒绝你,内心就有多么煎熬痛苦的忍受着推开你的难为情,我真的很怕你在说下去,真的怕只是在不经意的一秒,我就想与你远走高飞。

调节情绪最好的办法就是工作。

我连续将自己关在练歌房整整一周,除了方便的时候会出来,除此之外,我恨不得住在练歌房。

让我出练歌房的原因是简蔷薇找我。

我入职畅行,快两个月,写了一首我最喜欢的词,试着调儿唱了唱。

简蔷薇来找我,正是为了此事。

她告诉我。

这两个月,不给我安排工作和事情是为了锻炼我的意志,我这无所谓,直到听见她说,她喜欢我这首自创的歌词,打算下午在公司领导面前唱唱。

先得到公司导师对我的认可,我才可以得到出专辑有人气的机会。

人生的道路有许多,自然是要吃点苦头的,我必须经历无名的灰色时光。

简蔷薇的办事能力一向很快,早已安排好了过去的导师和不忙的同事。

说不紧张是假的,从她办公室出来,我随便吃了几口菜,就抓紧时间回练歌房,开始不停歇的练唱。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这个表演厅是当初我进来时草草敷衍入职公司的地方,除了多了些人,就没了其他变化。

大灯灭掉,单留台上的聚光灯,我看不清下面呜呜泱泱人群的脸,我拿起话筒,开始演唱我将过往写成的歌曲。

我唱完,台下一阵掌声。

我嘴角带笑,鞠躬致谢。

灯光打开,各位导师皆是好评,甚至有几位导师开始了对我的吹捧。

我含笑接受,他们对认可我,简蔷薇就不必再为难捧我出道。

含蓄几句,有导师说,晚上一起聚餐,还没有权利拒绝的我,必定得去。

聚会的地点是简蔷薇订的。

是一所海州市的五星级大饭店。

同公司的聚会相对简单,大部分领导人认可了我,简蔷薇也不再需要害怕为了给我资源惹到其他合伙人不满。

当众公开了她为我相中的第一份合作,是为一家市级老品牌酒庄拍摄一组宣传红酒的杂志大片,积累人气。

聚会一切都顺利,只有我,因梁成棋的事情依然不太有状态,喝酒喝多了,晕晕沉沉的让简蔷薇扶着往外走。

站至门口。

眼前出现了那辆熟悉的车。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这样的距离,从模糊到清晰,从未改变。

——他还真是不死心。

我搂紧简蔷薇,假装没有看见。

真的特害怕,克制不住自己的心。

可简蔷薇不动了,对我劝道:有些事情还是面对的好,别真的错过了。

我顿住,耳边响起凯策的声音:孟女士,先生在车里等你。

我没有面对的勇气,故作喝的不清醒的样子蹭简蔷薇的胳膊:我有喜欢的的人了,叫他不要再骚扰我了。

“哦,是么?”梁成棋挑衅的问。

我心一紧,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更加用力的哼唧两声:昂,是,就是万果传媒的林…林西森。

我还有意识,可我没有办事,我得和他保持距离,彻底结束!

就算再不舍,总得有个挡箭牌。

梁成棋没理我,不知在盘算什么。

就在此刻,我感觉到了我身体的颠簸,简蔷薇轻轻的将我给了他,没有骨头的我,从她的怀里靠到了他的怀里。

我靠在他怀里,咿咿呀呀的:简蔷薇你,你叛徒,明明该保护我的!

“她是我的人。”梁成棋轻抚我的发丝。

我抬起头,眼睛湿答答的:你放开我,不要再纠缠了嘛…

“闭嘴。”梁成棋吼我,把我打横抱起来,头也不回的带我离开。

凯策打开车门,梁成棋把我塞到后座,俩人配合的行云流水,碰上门,梁成棋从另一侧进来,车就开始驶去。

“你放开我,梁成棋,你这是绑架!”我胡闹,不服气的扒拉他。

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没有耐心的,我这样一闹,他忽然就变了样子,凶巴巴的,像只老虎,摁住我的脑袋警告我:孟凡宁,你别再闹了,再闹我真不敢保证我不会动你!

“你…混蛋!”我抬起,手试图打他,却轻松让他拦住,他眼眸暗淡,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念到:再闹,我真的不介意就在这里把你给要了,你想跟我撇清关系这辈子,都没得可能!

我信了他的话,不敢再闹下去。

认识他这么久,像今天这样发自内心的不耐烦还是头一次见。

梁成棋见我不在闹,放开了我,我乖巧的坐在他的身边,什么也不敢说。

他调整了呼吸,摇下来车窗,点燃了根香烟,风吹进车内,凉飕飕的,点燃的烟头的火光,忽闪忽暗,吹起她的头发,吹乱我试图动摇的情感。

他吐出一丝圆圈,没有看我,车窗玻璃上倒映出他低落的状态,随之而来的沙哑的声音:孟凡宁,我要离开了。

我登时蹙起眉:什,什么?

“我在国内的事情处理完了,海州的部分领土够乱一阵了,我该回我来的地方了。”他说,依然不看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像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抽离,刹那间真的没了劲儿。

强忍住骨骼的颤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吾半天,只是问出句简单的一句:海州不是你的家吗?

“不是。”他说,抽完了烟:我没有家,唯一固定的位置是巴黎。

“那,还会回来吗?”我问,手掌出了许多汗。

“大概不会。”他说。

我沉默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要跟了我吗?”梁成棋再问,和那一次一样,期待而严谨的看我。

“不。”我清楚如今状况,尽管整个心脏慢慢向他靠近,也还是拒绝。如今的我,没有顾及儿女私情的资格。

我冷静的抬起头,努力克制自己与他对视:我的理想刚起步,我不能谈感情,我想站在巴黎的演奏台上。

梁成棋没有说话,黯淡的眼眸里没有一丁点的不悦的情绪闪过,他嘴角勾起一丝笑:这是该做的决定,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错过我,你依旧会快乐。

我不确定会不会快乐,

但我知道,不能和他纠缠。

“那以后有缘,巴黎再见。”他眼角带笑,可并非真正的开心。

车靠路边停下。

我花费了许多的勇气,才下的车。

目送有他的那辆车,以三十迈的速度驾驶离去,我仿佛感觉到了,身体四肢百骸如碎掉般支撑不住的疼痛。

嗨,梁成棋,你知道吗,无论过去多久,在我的世界里,与你同在游轮会上的那场烟花,永远是最盛大的,你的告白是真挚,诚恳的,是我太胆小。

那次之后,我连续三天没有再见到他,没有听见与他有关的任何消息。

权衡利弊决定下的,他的退出,就像是退出了我的整个生命,从此,世界各地,再无他的任何消息。

偶尔会思考,我所害怕的到底是他的身份还是害怕不能长相厮守…

他说,他没有家,唯一固定的位置是巴黎,他说,巴黎再见,然而,能不能巴黎再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巴黎是我从小到大的理想之地。

梁成棋住在我心之所向的城市。

最近的温度特不正常,正午暖和的人穿不住外套,夜里凉的得穿棉袄。

简蔷薇为我相中的红酒宣传的杂志合作,原本是直接内定我的,但由于竞争的人选太丰富,酒庄负责人吴黔为了公平,也是不相信我一个新人,怕误了事,决定举办一场酒会,邀请圈内的些许个人物聚到一起,好好选选。

时间,定在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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