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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死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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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死猪

Mini都凉了,Mulsanne才缓缓挺进车库。尽职尽责的司机师傅跑前跑后打开两侧门,这边戳戳那边推推,“爸爸~哥~哎呦,到家了,醒一醒啊!真是”

手机拨通,“晓芸,我们在车库,带余员外过来,我弄不醒他们两个人啊!”

“对啊,就是让余员外咬醒他们。”

“没事啦,它分得清轻重啦,很聪明的,又不是发狠的咬,就是吓唬吓唬嘛。”

“呃,我哥那个,我哥那是他自己喝醉自己咬的!对啊对啊,看不出来吧,人模狗样的嘛!”

余晋阳叉着腰站在廊下,身后有人无声无息弯下腰,然后,晓芸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很快,连人带狗从家里奔出来。

手机扔在一边,余晋阳捂着手臂贴墙站着,一脸惊恐的看着靠在柱子上的男人。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尖叫声的晓芸心脏咚咚跳,可是面前就这两个人,大老板还在车里睡呢。

她又四周走了一圈,绕回来,的确是没有外人啊,吓死了,还以为安保这么好的高档别墅区进了贼呢。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有裂纹了。”

“余员外,咬他!”余晋阳给摇尾巴的家伙下命令,对方茫然了。

“晓芸,你看看!”余晋阳走出地库,在灯下把手臂亮出来给晓芸看,“他发酒疯,咬我!”

晓芸惊呆了,再次仔仔细细看手臂上的牙印,然后抬眼满脸无法置信的看依旧默不作声靠在柱子上的人。天啦!她在余家做事也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人发酒疯啊,怎么会这样子啦,明明是清峻持重的人啊,她突然相信了在车里听到的那通免提电话,原本以为是夸张的撒娇,没想到原来通通都是真的啊!

那人忽然动了一下,向前走了几步,眼神看起来是清醒的,步子却是无力,手臂一伸搭在委屈抱怨的人肩上,重重压制,那委屈的脸顿时皱巴巴,却又没办法,只能极力硬撑住比她高一头的身体。“晓芸,你赶紧去看看爸爸,我把他弄上去。”

“哦,哦。你当心点哦!”晓芸从震惊中惊醒,急忙去看车里的余中新。

好不容易走到玄关,余晋阳用力把人往门口小沙发上一丢,喘着气低头检查自己的手臂,然后踢了踢盯着自己看的人,“喂,你是不是在装啊?不是才喝了几杯黄酒吗?你是故意的吧?”

位居下位的人缓缓开口,“你过来,看看我是不是装的。”

“你就是装的!”余晋阳用力踢了人一脚,“疼不疼?”

那人面上纹丝未动,余晋阳产生了怀疑,她确定自己用了力气,难道真喝多了,酒精麻痹神经了?

“我才不要,你是不是又要咬人?”余晋阳靠在他对面的墙壁,防备心好重。

“你快上楼去睡啦,不然没人管你哦,现在家里都是老弱妇孺的,谁有力气弄你这个肌肉男啊!”余晋阳撇撇嘴,把手机砸过去,“你把我手机弄坏了,赔我。”

“赔,赔。”余清明依旧坐着不动,歪着头看她,“你过来,拉我一把。”

余晋阳哼了一声,走过去伸手拉人,拉不动。“你配合一下好不好?你几斤心里没数啊!”

“好,配合,配合。”余清明咧嘴笑,显得有些傻气,倒是让人相信是喝醉了,“你说,怎么配合?”

“喏,我用力拉你的时候,你也同时用力起,这不就站起来了吗!”余晋阳认真的教学,“来!”

“好,好,我用力,我配合。”那人笑嘻嘻的,然后稍微用力,就把站着的人拽倒进自己怀里。

“哎呦!”

“你哎呦什么?嗯?疼吗?”

余晋阳有点懵,忽然感觉眼前这个人有点陌生,推了推又推不动,那人的手臂牢牢把自己围住,又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问话,又像是担心又有点像是......

那人滚烫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小腹,很温柔的声音在耳后问,“下午凉水里站了那么久,肚子疼吗?”

余晋阳摇摇头,自己的耳朵好像蹭到他的脸,他们离得太近了。

“哥,我哪里都不疼,你快起来啊!”余晋阳只感觉心里砰砰砰的跳,无比的紧张。也不知怎么了,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很亲近的时候,可是今天,现在,好像有什么东西微微有些不同,是什么呢?

“不疼就好,你难受我比你更难受,因为我不能替你啊!”灼热的气息带着酒气喷在她脖子上,“我愿意付出一切换你在美国的那几年,阳阳,我好恨那个女人啊,我更恨我自己啊,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把你找回来!阳阳,你知不知道你回来我有多幸福,

我恨不得把你变成五六岁的你,带在我身边,时时处处你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哥......”余晋阳忽然松懈下来,原来哥哥是真的喝醉了。“哥,无论如何我们都长大了,我吃过的苦也都过去了,现在我又回到你们身边,不是又继续过有你们疼爱的日子了嘛!哥,你怎么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哥,哥?”

晓芸从楼上下来,她以为两人早回房间了,没想到还在门口磨叽。余清明从身后抱着余晋阳,脑袋搁在她肩上,呼呼大睡,余晋阳别扭的窝着,一点动弹不得。怪异的画面,这就是晓芸看到的。

“晓芸,快来帮我!”余晋阳好像看到救星,费力地转了转头,“爸爸睡下了?”

晓芸忙过来掰余清明的手,忙活半天与被困的余晋阳无言对视,只得轻声说,“姐姐,他力气太大了,他这两只手好像焊住了,怎么办啊?”

这比喻太确切了,余晋阳又偏偏脑袋躲避他的酒气,“晓芸,你去接盆凉水直接往他身上浇,快,我要被他勒死了!”

“啊?要不我再试试?”晓芸不死心的又是掰人手又是锤臂膀,花拳绣腿完全无用功。“姐姐,哥哥要是生气你要帮我啊!”她只是一个打工人,又不是人家妹妹,她真是问余晋阳借胆子。

“你再罗嗦下去,我就断气了,看谁还能帮你!”余晋阳快要被烫死了,真是的,怎么喝醉了还不能任人摆弄呢!

吃过走地鸡的两人彻底变成两只落汤鸡,但也终于回到房间,余晋阳和晓芸看着被她俩扔在地毯上的余清明,很快身下的地毯便被身上的水洇开。

“现在怎么办?”晓芸平时就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哪里会解决这种问题。

“呼~”余晋阳去卫生间扯出一条浴巾,字正腔圆,“脱他衣服!”

晓芸一个连男孩子手都没牵过的小姑娘,脸腾一下就红了,难为情的站在一旁绞着双手。

余晋阳蹲下已经开始解扣子,回头吆喝她,“快啊,你不好意思什么啊,你看他就是一头睡死的猪,别把他当男神啊!真是的,这种活就应该让徐薇来干。”

晓芸也蹲下,两人盯着敞开的衬衫面面相觑。

余晋阳做出布署,“先把他弄起来靠床坐着,然后你从前面扶住他,我从后面把衬衫扯下来。”

晓芸挪了挪,“姐,还是你扶吧。”

两人奋力把地上的人拽起,余晋阳跪在他身前,把他抱住,指挥晓芸在他背后扯袖子。“晓芸,重死了,你快点啊,我快被压扁了!”

晓芸急得直冒汗,“姐,他的胳膊老是往前拐,我害怕太用力拽脱臼怎么办啊!”

“没那么娇弱,怎么会脱臼,你就放心吧!呃~快点处理完他,我也要换衣服啊,晓芸,你把我也浇个透心凉呀!”余晋阳气喘吁吁,一边用肩胛牢牢顶住对方的肩膀,一边忍受脖颈侧的热气,一只手绕过去搂住对方的腰身,另一只手勉强帮晓芸扯衣袖。

“脱了,然后呢?”晓芸把湿衬衫叠两折放在一旁,抬手擦自己额头的汗。

“把浴巾给他披上!呼~”两人看着歪歪斜斜靠坐在床脚的人,目光同时往下移。

余晋阳咬咬唇,“先把他弄到床上去,然后再脱裤子。”

晓芸的脸更红了,声音更低了,“要不裤子就算了吧,明天给他喝点姜茶驱驱寒好了。”

余晋阳也烦死了,没忍住伸手捶了一下披着浴巾的人,“哎呦!”打人者更疼。“来吧,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你一边我一边,我喊一二三!”

两人试了两次才把人扯上去,然后又拽啊拉啊总算把整个身体都摆弄到床上,两人都已经出了一身汗。

余晋阳把被子往人身上一盖,心一横,把手探进去摸摸索索解皮带。

站在一旁的晓芸看着心惊胆战的,“姐......”

那边过了一会儿从被子里抽出一条皮带,一脸大功告成又大义凛然的架势,又掀起一半被子,指挥道,“一人拽一条裤管,就这一下了啊,马上就成功了啊!”

被子里的人死死拽住自己的平角裤,任人野蛮的将自己的长裤扯下。

“呼~”两人齐齐呼气,晓芸把湿衣裤拎在手里,“姐我就下楼了,你也快去换衣服吧,当心着凉。”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余晋阳把人的枕头被子又理了理,再找了一瓶水放在床头柜,才关了灯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黑暗中的人在门关上的瞬间睁开双眼,掀开被子的手覆在额上,小腹全是刚才那两只手的触感。

疯了。

什么样的脑子能想出这种方法!

真当他是死猪啊!

余清明闭上眼,她的香气还留在鼻息间,慌乱的手指摸过来又划过去......

有一根手指的指甲又长又薄,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刮的他差点......

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Murphy约了余晋阳去练习网球。本来已经出门,走了一半才想起袋子里的球拍线断了一根,又匆匆赶回家换另一只。

出门时家里请的一个墨西哥男孩正在花园除草,他定期来这个街区的几家住户打工,那天又轮到来周晓家。

余晋阳一路小跑回家,从后院进去,她家的后门在园丁来时从来不关的,方便人家进出厨房喝水什么的,她也没注意院子里根本没人。她一进门就把袋子丢在地上,想着赶紧拿上牌子,练习完顺便去重新换线。

楼梯下的空间做了简易储藏室,她的球拍就放在那里。明明记得走的时候那扇格栅小门是关好的,现在怎么虚掩着,而且她取走袋子的时候顺手关了里面的小彩灯,现在却有一闪一闪的光线从格栅空格中一晃一晃的挤出来。

这个街区的治安很好,不可能是小偷,再说哪里有小偷会去偷人家的储藏室呢!

“Carlos?是你吗?你在找手套吗?”余晋阳边走边问,“帮我拿一下网球拍,就在墙角立着,谢谢。”

虚掩的格栅小门忽然从内部拉上关紧,里面有慌乱的声响,“别过来,里面进了两只浣熊,我就快抓住了,它们会咬人的,你千万别过来,待在门口等我就好!”

余晋阳闻声往后退了几步,事情到此刻,这还只是一个寻常的下午,对她而言。

小彩灯似乎缠住了里面的人,或是浣熊,总之有人叫了一声,便没有一闪一闪的彩光射出来。

“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余晋阳犹豫不决,“还有其他人在里面吗?”

“没有别人!只有我,我在抓浣熊!”Carlos的声音比刚才还焦急,不像是一般的看到浣熊入室的焦急,仿佛有什么事,棘手的事。

余晋阳不再管他说什么,直接从袋子里拿出球拍紧紧握在手里往楼梯走去。

格栅门在她面前刷的一下推开一半,Carlos健壮的身体侧身挤出,而后那扇门又被他重重的压在身后,几滴汗珠从他脸颊一直流到脖子。

“Jessica,”他咽了一口口水,棕色的眼珠里有另外一张紧张的脸。

余晋阳潜意识已经在开门关门的一瞬间那一截细弱的莹白的脚踝就明白了所谓的浣熊。她的脑子里轰然一声巨响,她听到一个颤栗的声音,“你让开。”

两人都死死盯着对方,过了很久她才又听到Carlos说话,这才意识到之前那句话是自己说的。

她的耳朵嗡嗡的,她怀疑根本没人说话,也许她只是在心里说了,而Carlos是真的没有说话,他的一双棕色大眼睛紧紧盯着余晋阳,厚厚的嘴唇半张,好像是要解释什么,可是半天就只有紧张的喘气声。

忽然间有一种怪味进入余晋阳的鼻腔,那是一种混合了汗味、香水味、储藏室的旧物气味、青草味、以及一些很强烈的令人眩晕的气味。她忽然意识到那是什么,胃里登时翻江倒海,她急忙扔下球拍捂着嘴奔到厨房水池前就开始呕吐。

这时候久等不至的Murphy也返回,在她家门口喊她。

Carlos见她弯腰在水池前难受的呕吐,便走出门告诉Murphy她突然生病了。Murphy进来走到她身侧,帮她拿了纸,又帮她倒了杯水,询问几句后,余晋阳对他说了抱歉,他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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