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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携款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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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携款失踪

余晋阳去军训的那天卢利莉和余中新都出差,早就说好余中新前一晚赶回来送女儿,结果晚上快十点他还没回来。余晋阳把行李收拾好,决定早上早点起去坐公交车。

早上她这边刚有动静,余清明就打着哈欠推门出来了。“爸昨晚打电话,已经交代我早上送你去学校。”

“不用了,哥,你接着睡吧,还早着呢!”余晋阳拉着小箱子。

余清明一把拉过箱子,“怎么这么轻?给你买的吃的带了没?”说着蹲下拉开箱子,里面就几件衣服、拖鞋、一个塑料盆和一包抽纸,还有两包卫生巾。“军训那么累,而且万一食堂不好吃,就算饮料不带,你总要带些零食吧!”

“不行,老师说不能带零食,就是带了到了部队也会没收的。”余晋阳别别扭扭蹲下把卫生巾藏一藏。

“就你老实!人家都带,你到时候吃什么?”余清明推门进去拿了几袋零食给她塞进去,“你那个来了一定要和教官请假,不要不好意思硬撑,听到没?”

“知道了!我都是高中生了,不要说这么详细好不好!”余晋阳急急的拉住拉链,“好了啦,再磨蹭要迟到了!”

“迟到个头!”余清明弹她脑门一下,“吃完早饭打车走。”

“哦。”

余清明把晋阳送到外中去部队的大巴上才离开,反正家里也没人,索性直接去找纪维嘉打篮球。

一打就打到五点多,余清明刚到家就听到余中新在发飙,骂很难听的话。他以为书房里还有人,就蹑手蹑脚往厨房去,走到一半,陈阿姨房间的门无声的压开一道缝,露出半张脸和一只手,勾勾他。

他不自觉的压着声音问,“怎么了?”

陈阿姨也压着声音说,“你爸不知道我在家,好像公司出事了,明明,你快去看看,不能让你爸一直这么骂,当心血压!”

“哦哦,好!”余清明走了一步,又回头问,“陈阿姨,你干嘛不劝?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胳膊挨了一拧,呲牙咧嘴的走了。

“爸,回来了。”余清明推门进去,书房里却只有余中新一个人。

余中新额头的青筋还爆着,一下看到儿子,喘了几口粗气,才开口,“阳阳送走了?”

余清明点点头,看这情形是真出事了,关切地问,“爸,是不是工厂又出事了?泰国的厂子不是早就关了吗?”

余中新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一下坐到椅子上,非常疲惫的样子,“明明,你也大了,爸就不瞒你了。公司的财务卷款跑了!之前不是让她以公司名义给洪灾地区捐款吗,我一早接到对接单位电话,才知道那笔钱一直没到对方账户,然后到处找不到她,也联系不上,一查公司账户,几乎提空了!”

“报警了吗?”余清明着急的上前一步,“爸,先别急,别气坏身体!”

“报了!查完账户马上就报了!警察说只要人还在国内就好说,可是万一已经潜逃出国就难了!”余中新的手不自觉的摩挲,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已经戒烟了,家里也没香烟。

即使他这个年纪,余清明也明白这是多严重的事情,“爸,里面有没有货款?厂里的货如果脱手能回款一部分现金吧?”

余中新重重的叹一口气,向后一靠,“泰国的厂子已经亏了很多钱,现在谁的生意都不好做,谁都不愿意垫资,可是这批货是公司垫资做的,当时想着垫资出货翻身,哪怕利润薄,再接几个老客户的单子也不会太难看。没想到栽倒自己人手里!小胡在公司做了快六年了,我那么信任她!”

余清明记得这个财务,当初她中毒的时候还亏了大姑父及时救了她呢!“爸,余家对她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大姑父能联系到她吗?”

余中新露出一个又轻蔑又惨淡的笑,“明明,你大姑父也联系不上了!我担心他们狼狈为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算计我了!如果真是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可是,你大姑该怎么办呢?她还以为他出差了,我也不敢多说多问。唉。”

过了一会儿,余中新缓缓地对余清明说,“儿子,生意失败了可以从头来过,可是,如果你姑父骗我,我......失掉信任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对我是,对别人也是。”

余清明无法想象大姑父会牵扯其中,甚至是主谋。这可是把他们从小看到大的亲人啊,他一辈子都帮爸爸做事,怎么会晚节不保呢?图什么呢?

余清明久久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也在心里祈祷余家能度过这一关。

“你回房间吧,不用担心公司的事,爸爸会想办法,唉,爸也是一下和你说太多了,可是公司终究要交到你手上,你心里有数就行!”余中新摆摆手,拿起电话,“把我门关上。”

余清明给老爸倒了杯水,然后出去了。他靠在门上,屏息听爸爸电话打个不停,到处拜托人、求人。心里涌上一阵难过,真想快快长大,能当爸爸的左膀右臂。

过了两天,余清明实在坐不住了,一早就跑去大姑家。

余大姑刚要出门遛狗,就被堵门口了。

豆豆兴奋的在余清明脚边打转,他也没心情陪它玩儿,只是伸手摸它的头顶,有点心虚的说出想了一路的台词,“大姑,我姑父在家吧,他之前说带我去骑马,我这暑假都快过完了,今天周日,正好就去吧!”

“你姑父出差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南边,电话也打不通,好几天了!”余大姑也没让让,直接把门带上了。“吃早饭了没啊?走吧,和大姑去旁边新开的广东酒楼吃早茶去!”

余清明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去了,顺手接过狗绳。

两人在餐厅点好餐,余清明小心翼翼又故作轻松的语气问,“大姑,我姑父怎么总不在家啊?来了好几次都没碰上,有两次周末去爷爷家他也有事。”

余大姑给两人倒茶,“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你姑父近两年的确忙了不少!生意不好做吧,到处要求人办事,那不得等人家下班后啊!不过你姑父是越来越时髦了,十年前我和你姑父出门,人家都说我年轻,这两年可没人再说这话了!”

“大姑还是很年轻的,容光焕发!”余清明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心里直打鼓。

其实前两天他爸说的那些话虽然没有很透,但他也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同学里有父母离婚的,一方出轨的。余清明心里琢磨,大姑父为人一向比较真诚厚道的,大姑当年流产后不能再生育,他也没说什么,这么多年夫妻和睦,而且对余家的事情也很上心。难道真的是老房子失火?此时此刻,他一下明白过来那晚余中新说的,你大姑要怎么办,是个什么意思了。

余大姑拿根筷子点点他的眉心,“小小年纪一大早摆个一筹莫展的脸是干什么呢?明明,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和大姑说,大姑给你保密,给你出主意!”

余清明怔愣一下,勉强扯出笑容,“没什么,大姑,就是阳阳去军训了,我一个人在家无聊。”

“那就多陪陪大姑,和豆豆玩一玩。”余大姑夹一只虾饺放到他的碟子里,又倒了一点醋,“快尝尝,正宗广东师傅的手艺,来,再吃个凤爪。”余大姑热络的张罗着,“明明,你看你多好,有个妹妹,不然这么些年要多孤单啊!”

余清明边吃边点头,嘴巴含糊嘀咕,“也不知道那家伙在部队怎么样,等她回来带她来吃!大姑,这个肠粉也好吃!”

八月底的太阳依旧毒辣,自第一天军训站军姿开始有四个学生晕倒后,这项训练内容便调整到早上和晚饭前,即使如此,半夜突然的拉练也把学生们折腾得够呛,虽说前不久刚经历过中考体育测试,可是那个练习强度和这个怎么能比。

前几天初到部队的兴奋早已消磨殆尽,越到后来,每天训练完大家都沉默的往床上一躺,再也没多余的精力聊天。第一天还兵哥哥,现在都喊魔鬼头子。有个别想上军校的同学,也闭口不提理想了。

有一天晚上,郭菲菲鬼鬼祟祟倚在余晋阳宿舍门口向她招手。

余晋阳艰难的从上铺爬下,拖拖拉拉走到门口,就被郭菲菲一把拽出去。

两个人一直到水房,郭菲菲左顾右盼一翻,才从怀里掏出一带奥利奥。余晋阳的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小声说,“你从哪拿的?是不是没收的我们的?我也去!”

郭菲菲小心翼翼的撕开包装,两人老鼠偷食一般小口咬着。“咱们不是马上军训结束了嘛,最后一晚要开欢送会,班长要讲话,我们班长请我帮他写发言稿,这是他偷偷给我的谢礼!”

余晋阳满眼写着羡慕,“我也想办这样的差事啊!为什么我们班长就那么嘴碎,不发愁没话说呢?”

“和你说,我们班长之前还去参加抗洪救险了!我们在电视看新闻就已经感动得哭,可是他一个亲历者就在你旁边讲给你听的时候,妈呀,你不知道我流了多少眼泪!”郭菲菲摘下眼镜,“你看我的眼睛肿了吗?”

余晋阳点点头,“有点儿肿了,你等下把毛巾用冷水打湿敷一下。快,再和我说说你们班长的英雄事迹!”

郭菲菲又拿出一块奥利奥,边吃边说,“我们小班长是湖南人,湖南不是受灾很严重吗,他们不是第一批去的,是第一批去了很快撑不住,又紧急调动的第二批。沙袋扔下去瞬间冲走,完全没用。他们就往水里跳,纯粹靠肉身结成人墙堵截洪水啊!你想想洪水那有多大的冲击力,他平时训练习惯腿上绑着沙袋,他说幸亏有这个习惯,和他一起下水的就有冲走的。晋阳,你能想象吗?一个活生生的战友,可能前一刻你们还在一起说话,下一秒就在你眼前,你眼睁睁就看着他瞬间消失,这多可怕啊!”

“天哪!”手里的饼干突然不香了,余晋阳擦擦嘴角的碎屑,“那你们班长的发言稿是要讲这件事吗?”

郭菲菲也没胃口了,把剩余的几块饼干小心封好,“我们班长在洪水里泡了三天,后来因为身上的伤口化脓导致高烧,被强制撤离一线治疗。就因为这个,他认为他自己是个逃兵!后来他就被调动来这里了。他虽然没说,但我猜测他肯定认为自己是被瞧不起被嫌弃了,所以挺自卑挺憋屈的!不过我反倒觉得他们的领导,指导员还是连长排长谁的,对他挺关心的。你想啊,他一个小兵,刚入伍就经历生死,这肯定是照顾他的心理状态啊!”

余晋阳先前的心情还未平复,又被郭菲菲一番分析镇住,由衷的赞叹,“菲菲,你不愧是当了多年班长的人,我发现你思考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我根本没想到那么一层啊,这就是领导自上而下看,屁民自下而上看吧!”

“晋阳你这家伙......”郭菲菲抬手捏她,外面哨声响起,“熄灯!熄灯!”

两人顾不上多说,赶紧摸回各自宿舍。

军训结束倒数第二天,余晋阳的队伍正在踢正步,远远的班主任从树荫下走过来,和班长说了句什么,她便听到让她出列的指示。

“郑老师,您找我?”这个郑老师是他们升入高中部的新班主任兼数学老师,这次也跟随高一新生来到部队。

“余晋阳,你妈妈来了,说很久没见你,过来看看你,现在招待室,老师陪你一起过去吧。”

“真的?!谢谢郑老师!”余晋阳没想到卢利莉来看自己,非常高兴。

郑老师笑眯眯地说,“你们现在真是家长的掌中宝啊,再过两天就见到了嘛,还跑这么远!”

余晋阳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我走的时候我妈妈出差了,算起来是有好久没见了,也许是刚好路过吧。”

郑老师点点头,“应该是,一起来的还有个男的,应该是同事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也可能是我爸爸呢,他们一起来看我呀!”余晋阳又高兴又不解。

“可是你妈妈只说了她是你妈妈,并没有介绍那个男的啊,你想想,一般人不应该是直接说我们是谁谁的父母吗?”郑老师有条有理,果然很数学老师。

余晋阳崇拜的点头,“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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