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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陆卿,你的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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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陆卿,你的手怎么了?

一侧半开的窗牖透进淡如水的天光,堪堪落在他的侧脸,虽有倦容,但掩不住他的高彻神姿。

谢少事与那人的容貌身形不相上下,但手段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个正人君子如何与个阴险狡诈的权宦抗衡?

唐瑾桐突然觉得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

但事已至此,死马当活马医吧!

“见过少詹事大人。”

谢澍咳了一声:“唐司药免礼,有劳唐司药亲自跑这一趟。多谢哲城殿下关心。”

唐瑾桐颔首回礼。

此时谢澍房内小厮端来锦杌与她坐。

她打开药箱,取出脉枕,为其号脉。

唐瑾桐边诊边问:“大人最近有什么难解的心事吗?首辅大人说大人在昭仁殿上吐了血,九公主甚为忧心。”

谢澍眸光微动,慢慢吐字:“被人气的。”

“那就难怪了。”唐瑾桐点点头。

一旁管事问道:“女官大人,我家二公子这是何病?”

唐瑾桐收了脉枕,起身回话:“大人这是风邪入体,久积不愈,又遇上心火,大抵就会如此。”

“那该如何治疗?”

“简单。”唐瑾桐沉着回应。

“简单?”管事品着这二字。

谢家府医也是顺天府有名的大夫,已经两日,依旧是对二公子的病一筹莫展。

她一个后宫医女,就如此笃定?

唐瑾桐望向谢澍:“大人的病不能见风,治疗时须绝对的安静,乱了心神恐对治疗不利,病程迁延难愈。”

谢澍似明白她的意图,吩咐道:“你们都先退下。”

“是,公子。”

管事与小厮一并退去,房内只留他二人。

唐瑾桐关了屋内所有的窗户。

再走回谢澍面前,不由分说“扑通”跪了下来。

“求大人救救公主。”

……

又过了两日,唐瑾桐开的方子很好用,苏沅不仅烧退了,身上的淤痕也逐渐淡去。

唯独陆忱对她做的事在她的思绪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除此之外,唐瑾桐还给她送来七枚带柄的柿蒂,让她用黄酒送服,连用两日,可避孕一年。

为什么不是普通的避子汤,是她自己要求的。

若那个变态让人日日与她枕席之欢,对于送药的桐姨来说,太过冒险。

不如一了百了。

苏沅坐在床头,一手是那七枚柿蒂,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心中说不出的唏嘘。

上一世在她出嫁瓦剌前,大鸢皇室担心她诞下混有两国皇室血脉的孩子,为将来继嗣之事留下隐患。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逼她喝下了终身绝育的灵液,因此即便是没有陆忱屠戮谢府,她也是活不久的。

命运使然,不管经历多少世,她注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闭了闭目,苏沅下定决心,一口气吃了一半,再将另一半包好藏于榻下的缝隙间。

吃下药没多久,宫女来报魏公公求见。

苏沅整了整鬓发,走至正厅。

魏敬承已经候在此处,见到她,深深揖礼:“陛下召公主前往紫宸殿。”

苏沅眉心轻拧:“可是父皇有什么不舒服吗?”

“不是不是。”魏敬承笑颜盈盈,比了个请的手势,“是殿下您的好事。”

“我的?”苏沅指了指自己。

“正是。”

魏敬承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但苏沅大抵猜到是什么,而且想到了会遇见谁。

果不其然,前脚刚踏进紫宸殿,就与刚进门的陆忱打了个照面。

苏沅立着不动,等他给自己行礼。

虽然他们关系不清不楚,但在外人面前尤其钦安帝前,一个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帝国公主,一个是卑微到尘埃里的宦官阉人。

必须贵贱有等,尊卑有序。

可等了半晌,陆忱始终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驴不愿低头喝水,她也不能强摁。

悻悻然与他错身而过。

少女路过他身边时,带起一阵香风。

陆忱蹙了蹙眉,低声喝问:“你怎么白日饮酒?”

苏沅没想到他狗鼻子那么灵。

只是稍稍喝了点送药,便被他发现。

苏沅无视他的话,冷嗤道:“陆公公,你也管的太宽了吧。”

陆忱一愣。

她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其实说这话时,苏沅心虚的很。

可若不是如此,又担心他会发现自己偷偷服用避孕药,要是查到桐姨身上,那她是要悔恨终身。

此时,钦安帝正在书房里由令贵妃陪着说话。

大多数时候,都是钦安帝在逗虞重华。

别看她长得勾人,如同妲己再世,但在钦安帝面前一向高冷的很,动不动还要使小性子。

可就这皇后嘴里的忤逆不敬,在男人眼里简直就是致命的毒药。

死在她石榴裙下都自诩风流。

“儿臣见过父皇,母妃。”

“沅儿快起。”钦安帝语气轻快,招手示意她到身边,“礼部复核的驸马名册呈上来了。”

苏沅想到是这个,没想到礼部拖拖拉拉大半个月,钦安帝一句话,二日内便拿出了章程。

还是陆忱的授意?

苏沅狐疑地看向立在一侧容颜冷昳秾丽的人。

猜不透他心思前,自己不能表现地过于急躁,苏沅娇羞地撇了撇脸,嗫嚅道:“全凭父皇做主。”

这个女儿的乖顺听话,比起那个从小被自己宠坏娇蛮的长公主,更得钦安帝的心。

“父皇答应过你,给你选个称心如意的驸马,你自个挑。”

说着,转头对陆忱吩咐道:“把四人的画像打开。”

苏沅原以为只是名册,没想画像都造好了,心里一惊。

让她更惊的是钦安帝的话。

“陆卿,你的手怎么了?”

苏沅顺着钦安帝的视线望过去。

先前她没注意,此时她才发现陆忱正在拿画轴的手从广袖中露了出来。

右手从虎口到小鱼际缠了一层厚厚的白布。

苏沅心脏猛地蜷紧。

是他?

那日她朝着与她有肌肤之亲的男人的虎口狠狠咬下。

不可能,那是个真正的男人。

不对,他不是真的陆忱。

所以……

可是大鸢律规定,内侍入宫前全切净身,入宫后每三年一小修每五年一大修。

根本没有人能鱼目混珠。

但他是权倾朝野的大宦官,有人放水也未可知。

若他没有净身还是完整的男人,那这后宫岂不是大乱。

令贵妃要有了他的孩子,大鸢朝就得改名换姓了。

可上一世,他始终拥立的是十七皇子,还是十七弟就是他的孩子?

苏沅越想越乱,脑中竟是乱七八糟的念头,以至于就这么一直呆呆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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