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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僭越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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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僭越也未尝不可

谢澍闭眼假寐,心里不停默念《心经》。

少女如同只不安分的小猫,在他怀里钻来钻去。

鼻下萦绕着少女若有似无的体香,软糯如豆腐般的肌肤,像是狐狸精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搔痒着男人的意志。

渐渐他身体也升腾起汩汩热汗,与少女身上的交融,将两人间唯一的布料浸湿。

黏黏糊糊贴着身体。

好不容易靠《心经》麻痹了欲望,蓦地,怀中少女躁动,白玉般的胳膊缠上他的脖颈。

谢澍睁开眼,低头看她。

少女正当韶华,又经这几月御膳房好吃好喝的滋养,五官愈发的明媚大气,身娇肉贵。

杏花似的眼眸浮着一层水雾,流转间分外的勾人。

嗓音像是舌尖含了樱桃,惑人的紧:“先生,阿沅不同意和离,至死都是你谢家的人……”

谢澍心脏猛跳,手掌收紧。

被捏疼的苏沅微微挣扎,但抵不过男人铁钳般桎梏。

谢澍喃喃自语:“公主,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又未曾和您……”

未能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就在此时,洞口外一阵碎石滚落。

猜到是营救的人来了。

谢澍赶紧拉下苏沅的手,将她里里外外裹紧,不露半点春色。

很快,来人带着火把跃进洞内。

借着火光,两人四目相对。

谢澍猜到有人会来救,但没想到会是陆忱亲自来。

他发间沾了几片枯叶,天青色窄袖袍的袍角泥渍晕了一大片。

完全看不出往日里周正的形象。

看见洞内两人暧昧的姿势,陆忱狭眸狠狠眯成一条线,咬紧的下颌骨似要戳破肌肤。

他扔下手中火把,快步朝谢澍走去,二话不说,强势将苏沅接手过来。

谢澍想阻止,奈何自己身上有伤,而陆忱又莫名地怒气冲冲。

浑然不知的苏沅,只觉自己贴上了一大块冰,舒服极了。

满意地往陆忱怀里钻了钻,又开始胡言乱语:“……先生,别走……当心……陆……”

她的话很轻,但不妨碍陆忱听清。

抱着她的手掌用力,原本高烧就浑身酸痛,陆忱这么使劲,苏沅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碎了。

“疼……”

陆忱没有怜香惜玉,扛上她,与谢澍道:“谢少事,今日洞内之事,望你守口如瓶。九公主还无指婚,若是让人知道了,将清誉全毁。”

顿了下,语气突然加重略带警告,“谢少事是已有婚约之人,别生什么非分之想。”

洞内倒在地上的火把,劈啪作响,火势减弱,谢澍的眸色愈见微暗。

“厂丞提醒的是。但……”话锋一转,“也请您记住,贵贱有等,长少有差,贫富轻重皆有称。

您与公主身份有别,逾矩就是对她的伤害。”

陆忱目光一凛,嗤了声:“此等事奴婢自然明白,无需谢少事费心。但若是殿下自愿屈尊降纡,僭越也未尝不可。”

说完,抱紧苏沅跳出了崖洞。

谢澍未想陆忱竟猖狂到对公主的野心,如此轻易地便宣之于口。

“砰”得一声,掌下的岩石捏得粉碎。

……

紫宸殿。

钦安帝一脚踏在顺天府尹韩泗肩上用力蹬出:“二十五头狼,吃了上百个老百姓,你个京城大管家竟然一无所知。

还让贼人偷袭了太子,韩泗你该当何罪!”

顺天府尹的乌纱帽滚落在地,翻倒的韩泗朝着钦安帝狗爬过去:“臣有罪臣有罪!”

钦安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鼻头喝道:“今日要不是有九公主,朕的太子长公主,谢首辅白次辅的嫡子,萧太傅他们的女眷,全要给畜生剥皮吃了。”

韩泗暴汗。

若真如此,别说他以死谢罪,恐怕他的九族都得跟着自己下地狱。

“来人,去了他的官袍,扔进刑部大狱,给朕好好审审他是不是勾结贼人,欲意破坏国本。”

钦安帝一声令下,身穿重甲的禁卫军左右擒住韩泗扒去他的官服,再大的官在皇权面前就是个屁。

韩泗求饶:“圣上,臣绝没有通敌叛国,臣冤枉,圣上饶命圣上饶命。”

钦安帝听得头疼,魏敬承立即命人堵上他的嘴巴。

正当韩泗被拖到殿门边上,一袭红袍掠过他的眼。

韩泗知道来人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

奋力挣脱束缚,想要去抓那人衣袍,下一瞬却被出鞘的绣春刀抵住了脖子。

韩泗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陆忱敛目睨着如同丧家之犬的男人,淡漠道:“想活命就给咱家安静点。”

韩泗微微抖动头。

周恕受到示意收起刀刃。

陆忱快步进入殿内,正要叩拜,听钦安帝说:“别跪了!查到什么?”

陆忱收起膝盖,拱手道:“半月前瓦剌大军因主帅病重遭我大军围困,损失惨重,遂心生报复。

命格罗部落大祭司带狼王与狼群暗杀太子。

恰巧碰见上骑射课的公主与伴读,幸而哲城公主神勇,将大祭司一箭毙命,太子殿下才得以逃脱。”

自己射杀狼王,跳悬崖救苏沅的事,陆忱是一句未提。

“余犯抓住了吗?”钦安帝问。

“还未。”顿了下,陆忱回头看了眼韩泗,提议道,“陛下不如给顺天府尹立功赎罪的机会。”

能查案带兵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两个,钦安帝并不想放过这个吃闲饭的顺天府尹。

陆忱看出钦安帝心思,又道:“韩兆尹比京城守军熟悉城内地形,有利搜索逃犯。”

钦安帝沉思片刻:“准。”

韩泗见陆忱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小命保住,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但还是先向皇帝叩谢隆恩。

待韩泗滚走,钦安帝屏退左右,坐回书案后问:“说实话。”

陆忱陪在钦安帝身侧:“若想二十五头狼不让被人发现,悄无声息地混入京中,怕是我们这边早有内应。”

“混账!”钦安帝一掌拍在扶靠上,“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蓄意谋杀储君。”

比起钦安帝的激动,陆忱波澜不惊,冷静道:“自然是能从中得利的人。”

钦安帝混浊的眼眸眯了又眯:“朕要你东厂彻查此事,无论大小官员还是皇亲国戚,你都可以先斩后奏。”

陆忱叩拜:“是,奴婢领命。”

陆忱正要退下,钦安帝叫住他:“沅儿身体如何?听说她和谢铮儿子一同落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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