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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先生别碰我,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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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先生别碰我,太脏了

陈示善从袖中抽出一本册子塞进苏沅手心里,压低声音道:“殿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苏沅低头看了眼。

《浪迹丛谈》

?!

……

谢府。

谢家二公子贴身小厮愁眉不展地看着立在院中的公子。

打从宫里来了位医术了得的司药司女官,自家二公子病是好了,但这几日一直站在院中朝西望着。

那里有什么?

不就是皇城的方向,远远地依稀能见几座高耸的楼阁。

二公子任职东宫属官已有多年,隔三差五地就要去皇城内值夜。

这地方公子还没瞧够吗?

小厮大着胆子上前:“公子。”

谢澍依旧一动不动,似神思超乎物外。

远看像是尊嶙峋的玉雕影,不知道的还以为院里多了块望夫石。

实在是宫里来人说了要事,小厮不得不再唤了一声:“公子,东宫那位贵人着人来问公子身体是否康复,能否参加两日后在东宫举行的秋叶读书会?”

“咔嚓”一声,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二公子手里攀着的一小根桂花枝条被硬生生地折在公子手里。

但吓到他的不是这声响,而是二公子那双阴郁的眼。

他家二公子在顺天府世家子弟中是出了名的青莲谪仙,温文儒雅,几时有过这般沉浮世事的窘困,仿若神仙一夜坠入了人间。

这场秋叶读书会为谁而办为何而办,谢澍心中早已知晓。

思绪回到四天前,公主派来给他治病的女官突然跪在他面前。

【求大人救救公主。】

听了苏沅的际遇,谢澍逆转的血脉差点悉数崩断。

花信之年,如何承受这般风雨摧残?

她还总在自己的面前逞强,拒绝他的靠近,仿若一切与他无关,生怕牵连他一丝一毫。

可又是三番五次地以命相救,更是毫无怨言的接受阉人的折辱。

自己却还抱着克己慎独守心明性的迂腐思想,眼睁睁看着她备受蹂躏。

他该死。

既然该死,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想到这点,谢澍自嘲一笑,激愤的神情从他眼中褪去,不过平静下更是暗流涌动。

“你去回东宫来人,就说我定会准时出席。”

……

两日后的傍晚。

延晖阁二楼,苏沅正对镜梳妆。

今日她特意穿着柳绿抹胸鹅黄上襦红罗褙子。

嗯~

纯纯的一只五彩莺哥。

身后宫女挑了支素雅的玉簪就要往她发间插上。

“这个不行,换一支。”苏沅出声阻止。

宫女不明白她的意图,等着她的示下,苏沅扬扬下巴,朝着妆奁一角指去。

宫女不确定地拿起一支鎏金花头簪。

苏沅很肯定地说:“就是它。”

她们同夜阑姑姑伺候九公主也有一阵了,公主平素出门装扮简洁朴素,从未像今日般花枝招展。

但她打扮起来也确实好看。

配得上一句,容华艳媚莹若神仙。

苏沅透过铜镜望着身边伺候的人。

她竟还有点想念夜阑。

夜阑虽是陆忱的人,但除了娘桐姨,她是对自己最好的。

尽管她脾气很大,动不动翻她白眼,可有她在身边特别安心。

也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

她想找个人问,也问不着。

那日在阅景楼院中自己向陆忱表示无所谓哪个男子与她有肌肤之亲后。

陆忱便再也没在她面前出现过。

是他失了兴趣,还是在憋大招?

苏沅猜不到,也没心思想。

今日她唯一的事就是把这四个驸马候选人应付过去。

选是肯定不能选的。

就算她同意,可抵不住有更多的人不同意。

例如皇后,例如陆忱……

大鸢适婚的公主就两个,她不去和亲,就是苏倾去。

如今她自己先提出,这件事上便掌握了主动权,但也同时打草了惊蛇,班氏一定会有所行动。

一旦今日自己真挑了个驸马,她是不用和亲了。以皇后外戚的势力,父皇会迫于压力,从宗室里选个不受宠的庶女封嫡公主代替苏倾去和亲,一如上一世的自己。

这是她所不愿见。

她的目的是送苏倾去瓦剌和亲,还要除了班氏一族,当自己与陆忱同归于尽时,母亲桐姨在后宫能永保平安。

先生也能在这一世一展他的抱负。

或许这就是她重活一世的意义。

弥补所有的遗憾,唯独没有她自己。

想着想着,她想起好久没见过阿飘了。

自从它上次说要想办法帮自己摆脱陆忱后就一直没出现过。

果然鬼的话不能信。

苏沅也不怨它,毕竟陆忱的煞气太重。

只要有陆忱这个活阎王在,阿飘这只小鬼就无法现身。

看来一切还得靠自己。

苏沅到东宫时,被邀的四人与太子苏之易已经开启了饮酒作对的夜宴。

她从偏门入内。

按照苏之易的安排,殿上一隅会给她立个屏风,她坐于其后,可看四人举止行为亦可听那四人谈吐文采。

不过这些都得等酒过三巡后。

人都是会伪装的,尤其是在求也求不来的尚公主大事面前,更会将自己的劣根性深藏。

是人是鬼,就等用酒来显形。

苏沅等在偏殿,无聊地吃着糕点。

放空的脑子里蹦出一个骇人的想法——

陆忱会不会来?

应该不会。

听身边小宫女叽叽喳喳,今日是他成亲的好日子。

陛下赐婚,魏掌印操办。

他就是再神通广大,今夜也翻不出五指山。

只希望温宥这傻姑娘千万别哭,要惹恼了这鬼煞神,陆忱可不管是不是皇帝赐婚,都会让她莫名其妙的消失。

正在她思绪万千的时候,“吱呀”一声,偏殿的门被打开又阖上。

苏沅以为是人来请她去前殿看未来驸马,便拍了拍手掌上粘着的糕点碎渣,站起了身。

“是太子来请本宫……”

倏尔,低垂的视线,先是接触到一条月华色的衣袍,从袍衫底部一支青翠竹子笔直而上,在男人的胸口舒展枝叶。

随着暗绣隐隐浮动,苏沅的呼吸愈发的急促。

她不敢抬头视线相触,匆匆从来人身边绕过,往门外走。

可不及她走出来人伸手可触的距离,一只白净皮肤下隐着淡淡青色纹路的手挡在她身前。

苏沅下意识回避,脱口而出:“先生别碰我,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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