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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有我在,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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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有我在,你怕什么!

苏沅刚将写坏的纸揉成团,准备往桌腿旁的篓子里丢,听见这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纸直接从她手心里滑脱,落在地上后朝着陆忱的方向滚了两圈。

“督主听谁说的?”

她对白时鸣有意?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一定是夜阑在她背后乱嚼舌根。

陆忱倒也光明,坐下后,直言道:“适才你在沐浴时,夜阑与我说伴读入宫验身当日你向白家小姐问及她三哥,今日更是不吝辞色夸奖白学士。”

“我……”

苏沅正要开口回他这只是个误会,却听他淡声道:“殿下最好不要有下嫁出宫的想法。”

顿了下,“至少在陆某确认您不会泄露秘密前,您是不可能离开我眼皮子底下的。”

苏沅一只手滑至桌下,紧紧抓住腿面上的布料,止不住地发抖。

确认她不会泄露秘密?

以她对陆忱两世的了解,在他心里只有死人不会泄露秘密。

她这个傻的,以为陆忱是真要指导她课业,而忘了他是个野心勃勃权倾朝野的大宦官,怎能对他轻易放下戒心,以为替他办了事就能放过自己。

可她要出宫。

等把苏倾送去了瓦剌班氏垮了台,再没人能威胁到她,她便向父皇请旨携母亲离宫看守皇陵。

嫁谢澍,她已经不奢望了。

能和母亲在一起,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苏沅像是被抽了所有的生气,埋下头讷讷回他:“是,督主。我是生是死都由督主决定,绝不敢擅作主张。”

本想再提醒她两句,视线从手上的佛经落到少女微微耸动的双肩时,陆忱心底莫名涌上一股烦躁,没再言语,更是拿起手边一盏沏了有一个时辰的冷茶,灌入口中降火。

这夜,两人一支笔一本书,枯坐了一整晚。

*

自从苏沅被陆秉笔叫去单独谈话后,收敛了不少,老师们终于过了几天太平日子。

原先伴读入宫第一天就要去拜见皇后,可是当日仓促便改在第二日。

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皇后班氏突然身体抱恙谢绝一切探望。

虽然没有明说是什么病,但宫里人都知道还不是因为太子宠幸舞姬被钦安帝当朝训斥,收到牵连的班氏干脆装病不起避风头。

这日课后,袁尚仪来宝华殿。

她立在殿门外,躬身宣口谕:“皇后殿下懿旨,午后召见长公主伴读。”

殿外庑廊下,众人恭敬端正立成一排,齐声道:“尊皇后殿下懿旨。”

袁尚仪又提醒伴读后宫规矩:“请各位姑娘回仓山小房梳理仪容,未时会有宫女接引各位前去坤宁宫拜见。”

“是。”众人又是福了福礼。

苏沅眼见着没自己的事,卷起书本准备去箓竹轩看望母亲。

没想袁尚仪叫住了她:“皇后殿下请哲城公主一并前往。”

哈?!

自从进学,皇后就免了苏倾和她晨昏定省的请安。

原是班氏看她碍眼,能不见就不见,今日把她也叫去,难道真如陆忱所说班氏要拿她开刀?

苏沅余光扫过走远的苏倾,恰巧她正回头,嘴角勾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苏沅心里惶然,但面上镇定:“是,袁尚仪。我也正欲前往坤宁宫,多日未见母后,母后又病体初愈,甚是挂念。”

回到延晖阁用过午膳,苏沅仰歪在榻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床顶麟吐玉书雕纹的某处。

嘴里念念有词:“今日必定是场鸿门宴。”

那头父皇刚定下太子妃候选人名单,这边班氏就着急叫人过去觐见,怕不是看未来的儿媳妇,而是要给除班淑其余人等个下马威,警告她们不要惦记不该想的东西。

说不定还要把看不顺眼的人找个由头直接赶出宫去。

以杨妙仪的性子又是贵妃的堂妹,今日怕是首当其冲。

而她绝不能在争夺太子妃位第一回合中就让杨妙仪败下阵来,自己若是对陆忱没有用处,还知道他那么多秘密,自己离死就不远了。

那她如何破今日之局呢?

她是公主可惜是个最末微的,平日里对位份高的妃子还要行个礼,当面顶撞皇后班氏肯定不可取。

后宫之中她独身一人也就罢了,犯了错骂一顿打一顿,以她是天子的血脉,只要不是祸国殃民的错,死罪可免。

但母亲不一样,在这吃人的后宫里养不教母之过,她可以不用死,可皇后却能以此逼死母亲。

若说她与别人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那唯一的地方便是她是个重生的,知道些还未发生的事,或是哪些人有的贼心。

可她重活一世,并没能提高她的宫斗战力。

上一世和亲后大鸢后,宫内的事她知之甚少,而和亲前的那小半年,她大多数时候独自一人被禁足在北三所,也就桐姨来看她,但也不会和她说些皇宫里的八卦。

总结下来,她重生了个寂寞。

思来想去,苏沅叹气连连。

蓦然,一团白雾从天而降,落在她的鼻尖。

软绵绵麻酥酥的感觉,苏沅差点没忍住打喷嚏,挥手把它驱赶到一旁,嗔道:“别闹,阿飘。”

白雾被她挥散,“啊啊”叫了两声,跌到床榻软锦上,摔成一摊。

苏沅见状,连忙跪坐起身,用双手把它拢聚在一起,捧在眼前抱歉道:“啊呀,对不起啊。摔疼了没?”

“有点。”聚拢起来的白雾,声音颇有委屈的意思道,“阿沅你看,我的腿好像折了。”

哈?

苏沅拿手指点着它不分上下左右,也不知道是身体哪部分,她只能暂且称之为它脑袋的地方。

“你少逗我。你什么时候长腿了?”

话音还没落下,就见白雾靠在她掌心的地方生出两条细细的,还真是像长了脚的腿,其中一条的的确确拧巴着。

苏沅心虚地问:“疼吗?”

许是见她真担心,阿飘不再捉弄她,翘起它那垂了一半的腿,道:“阿飘不疼,阿沅你看都好了。”

为了让她信,阿飘还站起来在她手心里走两步。

苏沅蹙眉看着它。

说来奇怪,最近阿飘好像有长大。

不是说生理上的长,它好像能在她面前更长时间地维持形态,还能随意变换造型。

关于这个疑惑,苏沅没有多想,她心里还压着其他事。

对着白雾又长长叹一口气,长到硬生生给阿飘光溜溜的脑门吹出刘海来。

“别烦恼,有我在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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