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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谢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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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谢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父亲的举动,他早有预料,但父亲对他的不理解,让谢澍的心脏阵阵刺痛。

他所做的一切,有私心。

他不愿自己的挚友在成为帝王前就失去了为天下为黎民的本心。

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在权力欲望中越陷越深。

谢铮拂袖而去的时候,从苏沅身旁经过。

苏沅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却但带着帝国公主的威仪:“谢阁老。”

上一世的她虽是公主,但低微的身份难堪的经历,让她见到自己的公公,甚至只是谢家人,都是一副恭谨纯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而现在,这一世她的生母是后宫四妃之一,自己又是皇后名下的嫡公主,靠着预言之梦深得钦安帝宠爱。

遑论还有个权柄滔天的大宦官为她撑腰。

中极殿大学士、东林党党魁的内阁首辅也不得不为她驻足。

谢铮停下脚步,虽不情愿,但君臣之礼不可僭越。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少女的嗓音轻灵中带着娇气,就像她的长相,介于清纯与明艳间,宛若泛在深潭水面上的粼光,看着热烈刺眼却是冰冷疏离。

“谢阁老当心。皇城路深,走错了就出不去了。”

她无端的话,却是让谢铮心中一凛。

也让陆忱心思微动。

“谢殿下提醒。”

谢铮没多问她话里的意思,只揖礼与孙淮远、韩泗等人一并离开。

人一走,苏沅再也装不住,迈步就朝着先生的方向去。

倏尔,她的衣袖一紧,随即听见虞重华娇媚的声音:“沅儿,跟母妃回琼华宫,今晚你陪陪德妃,她不甚放心。”

因着虞重华的话,苏沅不敢动,只微微抬头就撞上那双熟悉无比,又让她看不懂情绪的黑眸。

幽深的瞳眸里毫不掩饰他的阴鸷狠戾。

目光错开,又是一双眸子。

不似另一人的压迫,眉宇间拢着月色淡雅的光华,只静静凝着她。

苏沅的心左右摇摆。

最终只能听从虞重华的建议,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背后传来不同方向不同音色的声音。

“臣等恭送殿下。”

待人散尽,陆忱叫来禁卫军首领,部署皇城的防卫与搜捕工作。

谢澍则吩咐御医与东宫宫人照顾好太子,严禁将太子病重的消息传出宫外。

不消片刻,宫内外事宜安排妥当。

谢澍正准备回文华殿直房,抬头见头戴三山帽身着赤色坐蟒袍的男子立在垂花门侧,似在等自己。

不等他开口问,陆忱勾唇淡声道:“不知谢少事是否愿意与陆某同行一路?”

太和殿在皇城南中轴线上,文华殿在皇城的西南角,勉强算是同路。

谢澍拱手:“厂丞相邀,谢某礼当同往,何况我俩还得同事几日。”

陆忱含笑点头,抬手摆出请的姿势。

谢澍走至他的身边,同样回礼。

通向外朝的宫道笔直宽大,高耸的红墙阻隔了外界一切声响,徒留下两人的脚步声。

在后宫多年,陈示善是个有眼力劲的,早早就让人退后,不叫人打扰到他们。

狭道里的穿堂风在初秋的深夜,显得过于猛烈。

如同陆忱此刻的话。

“谢少事好计谋,一招就把太子从侵田案和‘驸马’案里摘得干干净净。”

对于陆忱直截了当的点明,谢澍只是将目光放空在宫道尽头,不疾不徐地反问:“厂丞岂知谢某说的不是真的呢?”

陆忱挑眉看他:“谢少事见过眚?”

这句问带了太多的个人见解,以至于听上去就像是在说,看你准备怎么收场。

“没。”

顿了下,与他身量不相上下的谢澍,回以同样的眼神,声线平稳确凿,“但自有古书记载,想必真有人见过。

厂丞等两日不就知道了。”

黑夜中,幽深的宫道里没有任何灯火,唯独一道月光穿云而下,落在两人相交的视线间。

彼此试探,互相倾轧。

良久,陆忱垂首笑了笑,应道:“好。陆某拭目以待。”

走着走着,陆忱又挑起话题:“谢少事,既然驸马案主谋已有定论,那陆某……”

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谢澍故意打断:“厂丞自然是清白的,明日谢某就让刑部撤案。”

“我不是说这个。”

既然他想装聋作哑,陆忱就绝不能让他如愿。

他停下脚步,直白道:“还请谢少事把我的东西还于我。”

“什么?”谢澍眨眨眼。

“肚兜。”

陆忱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谢澍似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而后遗憾回道:“真是抱歉,厂丞。刑部官员疏忽,重要证物不慎遗失,本官已经斥责过他们了。”

静谧的夜里,磨牙声异常的刺耳。

谢澍抱拳抬头向上看了眼:“厂丞,文华殿到了。那明日,不,稍后再见。”

言毕,两人的官袍交错。

谢澍第一次在气势上压了他一头。

红衣男子立在原地,背对着文华殿将狭长的眸子狠狠眯成一条直线。

……

再等苏沅睡下,四更天已过了大半。

她与母亲宋氏睡在琼华宫偏殿。

自大半年前她册封了名号,母亲晋了位分,两人再也没有同床共枕过。

有时苏沅想,从某个角度来看,她比起其他皇子公主要幸福许多。

大鸢祖训,无论后妃身份地位如何,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出生后即由乳母扶养,待两岁送入南三所过集体生活。

也就她因为母亲没有名分,无人在乎她的死活,更不会想起关心她的教养问题,才会让她一直待在宋氏身边。

母女俩在床榻上亲昵地攀谈起来。

宋氏摸着女儿水光柔滑的发丝,目光停留在她鼓鼓的,被蜀锦肚兜包裹严实的前胸,欣慰道:“沅儿是大姑娘了。

要不是那四个短命的,初定礼都该行完了。”

直白的话,直白的眼神,就算她是自己的母亲,苏沅还是臊得红了脸。

尤其近些日子她发现自己胸前这两团小兔子,愈发发育的好。

难道是吃多了?

苏沅紧了紧寝衣的领口,娇嗔道:“我命薄没那福气嫁人,一下就‘克’死了四个。”

“胡说。”宋氏不许她这么说自己,

“公主的命若是不好,这世上还有哪个女子的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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