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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谢少事护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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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谢少事护犊

“他已经入了诏狱。”苏之易接她的话。

苏沅愣住,隐在广袖下的指尖不自觉地微微发抖。

顺天府东厂慎刑司刑部几大牢狱中,诏狱是最特别的存在。

里面关押的犯人是皇帝钦下诏书要定罪的三品以上官员,例如尚书或者更高。

眼下看这些人的反应,应该对陆忱杀人没有确凿的证据。

仅是这样,父皇就动了杀心?

要说陆忱被抓于自己来说绝对是好事,可现在暗中对手目的不明,不知道最后会不会牵连自己。

苏沅用尖锐的指甲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手掌,让自己保持镇定:“回父皇的话,昨夜得知太和殿走水,陆忱特来送儿臣回宫。平日从东宫到延晖阁大概需要半个时辰的脚程,

昨夜儿臣因与四位公子一见如故,宴会期间多饮了几杯,回宫路上不胜酒力,在御花园休息了一阵。

若说陆忱几时送的儿臣到的延晖阁,大抵有了一个时辰。”

说完这些,她轻掀眼皮,目光坚定地看向钦安帝,继续道:“父皇可以派人询问御花园的值守,以作确认。”

钦安帝眸光微动,望着四人期待的眼光,清咳了一声:“朕相信你,不用再问了。”

苏沅恭敬道:“谢父皇。”

钦安帝问殿下之人:“昨夜他们四人是何时遇袭的?行凶之人可有抓获?”

苏之易上前一步,拱手回话:“回父皇,太和殿戌时二刻发现走水,二更天的时候火熄,来人通报四位遇袭身亡。

行凶之人暂无线索。”

钦安帝沉吟片刻,沉声道:“那就是说陆忱此刻刚刚送哲城回延晖阁……”

话没说完,被永淳郡主凄厉的喊叫声打断:“就算不是他亲手所为,他东厂那么多锦衣卫,只要他动动手指头,没人能活下来。”

钦安帝沉默。

东伯侯跪地附和:“自从罪臣杨家覆灭,他得了陛下的召令,让手下锦衣卫肆意罗织罪名残害无辜。

如今顺天府人人自危,敢怒不敢言。”

钦安帝的脸色愈渐难看,捏着御座龙头的手嘎嘎作响。

这些年陆忱的所作所为他是知道些。

由于他是自己监视大臣消灭政敌最锋利的爪牙,所以对陆忱所做之事暗有纵容之意。

但他的底线是,谁都不能越过自己的皇权。

身后魏敬承见状,“哗”的一下跪下,急呼道:“陛下,陆忱他没有动机啊,此四人乃是他为哲城殿下亲自挑选的驸马人选,又怎会去杀了他们。”

“怎么不会。他在东宫就敢打人。一定是那时他心生怨恨,见我儿出宫还不解气,遂派人杀了他。”

失了独子的永淳郡主最是悲愤,哭嚎道,“陛下,你要给皇妹做主啊!”

东伯侯附和:“恳请陛下严惩凶手。”

“李淮乃家兄留守京中幼子。家兄为陛下提督军务镇守边疆十余载,不说功劳,还望陛下念在家兄兢兢业业的份上,给我们李家一个说法。”

每位封疆大吏会将幼子送入京中为质,以确保他日他们不动造反之心。

李淮便是这样的质子,跪下请命的是他的叔父光禄寺少卿李钰。

最后到了谢铮,他只轻轻一句:“望陛下不要寒了天下士子的心。”

其他人的话,或许钦安帝没有那么放在心上,但谢铮不同。

他手下的文官集团东林学子,可不是几个世家能比拟的。

他的一句话,便能掀起巨大的舆论波澜,将他这个皇帝压的死死的。

想到这,钦安帝心思回转,又向苏之易诘问道:“太子,让你好好招待四位,怎么还打架了?”

苏之易听出钦安帝的想法,他并不急于表态偏帮于哪一边,在这件事上过于着急只会让父皇疑心自己。

他干脆将矛头转向了失去靠山的苏沅。

“九皇妹要新科探花给摸骨看相,厂丞怕是有了误会,才动的手。”

她要秦致培摸骨,和秦致培要给她摸骨,这可是两码事。

前者是在说她放荡,后者是秦致培放肆。

显然苏之易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就是要诋毁她的清誉。

钦安帝听的眼皮阵阵直跳。

公主与四位驸马相亲已经是很出格的事了,还与人玩摸骨看相,这要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在。

“苏沅,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钦安帝气得在外臣面前直呼她的闺名。

苏沅抿唇正要解释,谢澍赶在前面替她回答:“当时微臣在场,哲城殿下并不知道什么是《麻衣相法》,才会同意秦探花的提议。”

顿了下,斩钉截铁道,“不过微臣已替殿下回绝,殿下与秦探花并未有任何接触。”

听他这么说,苏之易不免心里恼他。

他这好友在这庶妹身上的苦头还没吃够吗?为何还要替她掩饰?

昨夜她狐媚子的模样,真真看不出一个公主该有的矜持端庄。

果然村野乡姑的女儿不登大雅之堂。

“谢少事说的可是实情?”钦安帝也不知是问谁。

苏沅自知无法自证清白,不敢出声。

最后还是苏之易替她佐证:“确如谢澍所说。”

不过他不是帮苏沅,而是不想让好友获个欺君的罪名。

“既已制止,那陆忱为何还要动手?还打了其余三人?”

李钰问的也是永淳郡主与东伯侯想问的。

亵渎公主的事是秦致培个寒门士子所为,他们三家何其无辜。

此刻殿内站着的人不是与陆忱有仇,就是要撇清关系,唯独魏敬承一心要为他这个才喝了“谢恩茶”的儿子洗脱罪名。

“陛下。”魏敬承长呼一声,“陆忱对您对大鸢的忠心日月可鉴。昨夜本是他成亲之日,可当知太和殿走水唯恐殃及身处东宫的太子殿下与公主殿下,抛下新婚妻子,赶回宫中。

陛下您与他相处多年,您是知道他的秉性,说他有意打伤众家公子是万万不可能的事,定是他心系殿下们才失了方寸,绝不是有心之举。”

说到最后,他声音发哽,扑在钦安帝的脚边:“老奴恳请陛下明察。”

钦安帝拧眉,“啧”了一声:“敬承,你这是在逼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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