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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样会要了姐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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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样会要了姐姐的命

所有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景象。

纤细孱弱的九公主,手里握着锄头,乌色的血沿着铁器的边缘滴落地面,形成一个碗口大的血潭。

凶残的狼犬倒在一侧地上,四肢抽搐。

须臾,倒是兽奴反应最快,跑去探那狼犬的鼻息。

断断续续几声凄哀的呜咽后,脑袋开花的狗,彻底断气。

苏倾完全没有料到,那个胆小卑微的贱种竟敢反抗,瞪圆眼睛惊怖地看着她,手持带血的铁锄向自己走来。

伴着“哐啷”的拖拽声,鲜血蜿蜒了一路。

“沅儿,别……”宋氏颤颤巍巍地喊她。

苏沅毫无反应。

首领太监马全英虽是挡在苏倾身前,但身体抖如筛糠,磕巴道:“快、快……来人,保护公主。”

他叫了半天,无人响应,实在是九公主苏沅的模样太过骇人。

残阳如血的背景下,苏沅像是阿鼻地狱里走出来的夜叉,其他宫女内侍没人敢上前一步。

苏沅停在两人前勾唇冷笑道:“皇姐别害怕,恶奴畜生打死了就好。”

听她话,苏倾浑身一阵恶寒,向苏沅举起的食指,比风里的娇花颤的还厉害。

“你……好你个苏沅,竟……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妹妹怎么敢在嫡皇姐前放肆,不过是担忧姐姐会被自己养的恶犬所伤。替姐姐惩治了它。”

说时苏沅故意动了动手里的锄头,又道:“别像那小宫女般牵连姐姐罚俸三年。”

她就是来找她出恶气的,苏沅还有脸提,苏倾的愤怒瞬间压过了恐惧,眯眸喝道:“苏沅,你在得意什么?你以前狗盆吃饭的事,忘了吗?你和这畜生有什么区别?”

一连三问,高涨了她嚣张的气焰。

可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和她身量一般的苏沅弯腰揪住马全英的圆领衣襟,猛地向后一推。

早就腿软打颤的马全英“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失了最后一道屏障的苏倾,一时没了反应,由着苏沅近了她的身,在她耳边私语:“没有区别。一样会要了姐姐的命。”

苏沅的声音又轻又浅,可字字如把刀般插进苏倾心口上。

就在苏沅退后时,苏倾在震惊中缓过神,随即扬起手。

“皇姐!”

苏沅的厉声喝住了她下挥的动作。

从前圆溜溜可可怜怜的眉目,此刻在苏倾眼里带着极大的震慑力。

她听她说:“皇姐,动手前,想想贵妃的下场。父皇刚给我申了冤,御史们可都在盯着长乐宫和坤宁宫。他们要再写个怀庆长公主不满圣意狭私报复。”

顿了下,苏沅清亮的嗓音陡然变大:“您说母后是不是要担个教子无方的骂名?”

苏倾从小看着亲生母亲中宫皇后如何与那些妖艳的贱货斗,她自然不是个傻的。

其中利害关系一点即通。

“苏沅你等着。今日之事我要告诉母后。到时非撕烂了你这张贱嘴,看到底是谁要了谁的命。”

虽是不甘,但她这巴掌只能硬生生收回去,最后放了句狠话,灰溜溜带着人逃走。

看着兽奴将狼犬的尸体拖出宫门,苏沅浑身的力一散,锄头的木柄“哐”一声砸在地上。

宋氏见状连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将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叹声道:“幸好没伤着。”

又想起长公主临走前说的话,宋氏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劝苏沅:“阿沅,别和长公主对着干。娘是个没用的,保护不了你。咱们忍忍。”

面对母亲的懦弱,苏沅坚毅地摇了摇头:“娘,我们忍不忍气吞声,她们都不会放过我们。”

上一世,她忍了,伏低做小唯命是从。

可结局呢?

只有被人百般利用,死路一条。

既然都要死,何必让他们称心的活。

苏沅的眼里闪着光,比明月还要亮。有那么一瞬,宋氏竟识不得眼前的人。

分明是女儿的模样,却是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也好,自己已经是个悲剧,她希望女儿能快快乐乐的活着。

挨到尚个心仪的驸马,不用太富贵,一心一意对沅儿好就行。

两人刚动了要回屋的念头,宫门老旧的户枢“吱呀”一声响。

“谁!”苏沅回头喝道。

只见褪了颜色的一侧朱门边上,一名内侍装束的人朝着她们院落探头探脑,被苏沅发现后,立刻扭头就跑。

苏沅上前要去追,却是被宋氏一把扯住了胳膊。

宋氏道:“危险。”

苏沅不解:“娘认得他?”

宋氏摇头:“娘不知道他谁派来的,只是差不多七日前,他就借着打扫修缮宫道之名困着我,不让我离开北三所半步。”

听到最后一句,苏沅突然想到那内侍是何人派来的。

但又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明明没有和陆忱坦诚过母亲会因向父亲求情获罪。

几番思虑,她总结出一点。

陆忱对她真的起疑了,一直派人监视她们母女俩。

那今日之事岂不是……

皇城西侧阅景楼,钦安帝特赐给陆忱在内廷的住处。

就是司礼监最大的掌印太监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二楼。

梨花木长案上,鎏金兽首香炉焚着檀香。

烛火下一只吊睛白额的斑斓大虎跃然纸上。

陆忱手持狼毫笔杆,在端砚里舔了舔墨,清冷的余光朝身侧的人瞥了瞥:“她真这么说这么做了?”

进了内廷身为锦衣卫掌刑千户的周恕就不方便留宿了,陆忱身边则有一名老成的司礼监随堂太监陈示善伺候左右。

陈示善挽袖为他研墨,和颜善笑道:“老奴一个字都不敢动。九公主真真确确这么说的。”

已经沐浴完的陆忱只穿了件素白蜀锦深衣,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低头描画时,有那么一两束不服管的散落在画纸上。

他轻轻吐字。

“莽撞。”

过一会。

“该杀。”

原本该收笔的猛虎下山图,他临时决定端起蘸满墨的狼毫,在那猛虎的下方又多画了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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