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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殿下想要什么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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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殿下想要什么样的男人?

苏沅一走过转角,意外地撞入一道视线之中。

冰冷深邃,在黑瓦红墙的阴影下显得异常晦暗。

没想陆忱会等在此处,着实吓着,人往后跳了一大步,直接撞在跟在她身后夜阑身上。

夜阑瞪着她。

前有狼后有虎,苏沅进退两难,小鹿眼一瞬氤氲上水雾。

很是绝望。

见她红了眼眶,陆忱负在身后的双手紧了紧,对夜阑吩咐道:“你不用跟着了。”

夜阑抱拳:“是,督主。”

言毕,转身继续前行。

走了两步,发现少女没有跟上,嗓音更是冷得硬邦邦,阴阳怪气地问:“等人?”

“没。”苏沅脱口而出,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在内涵自己,气鼓鼓地跟在他身后。

陆忱又道:“上前,哪有主子站人身后的。”

她哪是主子,在他面前妥妥的小媳妇。

这话苏沅也就敢在心里讲讲,依言紧地走到他身侧。

长长的宫道,青石板路,偶或越出朱红宫墙的各色花朵,在风中洋洋洒洒地落了一路。

直殿监内侍手持扫帚收集落花,见到陆忱要行礼,他一概免去。

因为不知道陆忱心里是怎么想的,苏沅干脆沉默了一路。

陆忱颔首,从他的角度,正好看见下垂的长睫在风中颤颤巍巍。

他勾了勾唇:“奴婢还不知道殿下是如此腼腆之人。”

少女的羽睫一滞,迅速抬起,两人的视线交汇。

苏沅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咽了咽口水,保证道:“督主放心,我不会和白学士有任何瓜葛。”

宫道上静了一会,只剩下两人步行的沙沙声。

须臾,陆忱又沉声问道:“他若喜欢你,让白次辅求陛下赐婚呢?”

白时鸣喜欢她?

绝对不可能。

别说今生他们才见,前世她作为谢澍的妻,与白时鸣也是克己复礼的数面之缘。

况且她记得上一世,白时鸣虽尚了公主,但有个小通房一直跟着他,不过听说最后惨死在苏倾手里。

为此他成了大鸢朝第一敢和公主和离的驸马。

而谢澍是第二个,但她没同意。

“不可能,他有个极为宠爱的小通房,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苏沅有个坏毛病,很多事她想都未想便脱口而出。

陆忱真不知道她是单纯还是蠢。

他嗤声道:“殿下对白府的家事还挺了解的。”

苏沅知道自己的嘴又坏事了,好在有了多次经验后,她的脑子明显转快了许多。

“都是白云月一直在我耳边叨念,什么她三哥不愿意娶亲只宠爱那个小通房,老夫人气得要与他断绝母子关系。”

顿了下,她总结道,“这样的男人,我一个公主怎么会要。”

总之责任往别人身上推总没有错。

“那殿下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陆忱紧接着她的话,“谢少事这样的?”

才松懈下来了苏沅,听见这话顿时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话题怎么又绕回到先生身上。

几息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决定使劲狗腿一下。

苏沅仰起头,柔和的淡光围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映出绒绒的一圈,她咧嘴一笑。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不过如此。

“管他是谁,只要督主不同意,我绝不会嫁。”

陆忱看着她的眼,淡淡“哦”了一声。

下一刻,想起她在东宫里的那滴眼泪,倏尔看着她的眸光又沉了下来。

冰冷的指尖从她眼尾掠过,捋开被风吹起的细碎发丝。

声音却充满了压抑的温度。

“在东宫为什么哭?”

苏沅面色明显僵了一下。

他看见了?

所以才为难谢澍?

不可能,苏沅在心中疯狂摇头。

白云月说出那样的话,陆忱都没有对白时鸣下手。

她与谢澍在外人看来,再正当不过的师生关系,陆忱没有理由这么做。

按照她在东宫时的想法,陆忱与谢家应该另有仇恨,所以他才报复谢澍,于情于理这才说得过去。

陆忱收回手,凝着她丰富多彩的表情,静静等她编织谎言。

实在想不出理由,她干干一笑:“北直隶的风沙督主是知道的,我当时站在门口,不小心让沙子迷了眼。”

说时,为了增加可信度,抬手揉了揉眼睛。

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又听他道:“听说殿下到东宫前,在六局私下里教训了两名宫人。”

顿了下,又补了句:“是为了谢少事么?”

怎么又提他?

这个槛过不去了么?

苏沅的手从自己脸上不知是该拿开还是不拿开,一时就僵在原处,遮挡了一部分阴郁男人的视线。

脑子飞速转动。

适才在司药司前惩治奴婢是众目睽睽之事,既然他问,定是有人向他汇报了全过程,她再狡辩,怕不是自寻死路。

她放下手,迎向他的目光,梗着脖子道:“是……也不是。”

陆忱挑眉。

苏沅从容解释:“那两奴婢在宫闱内议论皇室,我惩治她俩是为了谢先生,更是天家的威仪。”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苏沅都要为自己的小聪明鼓掌时,她看见陆忱深邃的眼眸里闪着清明了然的光,像是看穿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让她无处遁形。

陆忱问:“为什么不送慎刑司,或是东厂?”

苏沅眼皮跳了跳。

被发现了。

大鸢皇城内宫人有过,应交由慎刑司处罚,再大点谋逆什么的罪,就要押入东缉事厂审讯拷问,不管有没有罪去了这两个地方都得褪层皮。

苏沅让夜阑动私刑,是想既惩戒了她们,又保全了她们的性命。

她到底做不了恶人。

陆忱应该是看出了这一点,搭下眼帘,语气没有之前的冷硬,多了点叹息:“善意在这皇宫里最是无用,终将害了你自己。”

此时的苏沅还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在她看来,自己曾是比宫女更低贱的存在,能和母亲活到今天,是靠着人心中为数不多的善念。

包括她曾经对“陆忱”的一面之恩。

此后一路无言,西斜的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但永远不会交汇。

走至岔路口,陆忱向前,苏沅向右。

陆忱挑了一只眉看她:“往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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