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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陆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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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陆家的秘密

一瞬,哭声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响亮的哭嗝。

苏沅四处张望了下,没能看出夜阑藏在哪,但她心里清楚夜阑说到做到的脾气。

若她真又被带去诏狱陆忱的牢室,让活阎王知道她擅自来找忱哥哥,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说不定一个心情不好,将她毒哑弄瞎,扔给他的手下玩弄。

这种事她在瓦剌见过。

北蛮子时常骚扰边城抢夺汉女,抢回来的女子会按照姿色高低分配给不同身份地位的贵族官员。

但若是有人胆敢逃跑,一旦被抓回来,不管长得怎么样,一律挖了眼珠子割了舌头挑了手筋脚筋,扔去军营。

日日夜夜被捆在床上,直到死去。

想到这,苏沅的脸唰的一下没了血色。

“陆忱”见状,朝着一侧道:“夜阑,别吓唬殿下。”

回应是没有,但能听见檐廊下重重离去的脚步声。

秋日的正午,日头没有夏日的火辣,但还是能照的人头晕目眩。

苏沅拉起“陆忱”,摁他坐在自己身侧荫头里的石凳上。

“忱哥哥坐。”

“陆忱”推拒:“奴婢不敢。”

苏沅想了想,摆起架子来:“这是本宫的命令。”

“陆忱”愣了下,沙哑道:“奴婢遵命。”

坐是坐了,他依旧很拘谨,双手放置在腿面上紧张地握成拳。

一阵微有凉意的清风吹过,带起话题。

“他是谁?”

他没有回话,空气安静了一下。

在苏沅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开口:“陆宴。”

念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丑陋空洞的眼眸忽地亮了一下,似回忆起许久之前。

不等苏沅再问,他继续道:“我们是双生子。”

之前苏沅有想过这个可能性,望着他那只完好的眼睛,的确很相似,但温柔许多。

而那人看她,就像蛇吞老鼠,恨不得一口全部吃掉。

而在大鸢双生子是不祥征兆,会给整个家族带来不幸。

所以不管富贵还是贫穷人家,一旦有双生子出生,便会将其中体弱的那个溺毙。

“陆忱”也看出了她的疑惑,慢慢解释:“尽管奴婢的父亲不同意这种残忍的陋习风俗,但架不住整个家族向他施压。

便瞒着众人包括奴婢的母亲,将体弱的那一个送入佛门。”

苏沅点点头。

他们兄弟俩的父亲陆绥是江南第一大儒,宅心仁厚泽人笃行,杀亲生孩子的事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阿宴是那个强壮的孩子,他被留在了陆家。而奴婢……”

说到这,他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奴婢该死,就该死在出生的那一晚。不然陆家也不会遭受灭顶之灾。

我就是个灾星。”

强烈的自责内疚让男人浑身发抖,未想在他情绪快崩溃时,一双软软糯糯的小手覆在他握拳的手背上。

少女淡淡的声音像是一股清泉淌过他被业火炙烤的身心。

“没有谁生来就是错的。”

这是先生告诉她的。

“不要把别人的错误强加在自己身上。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做到你认为的最好就行。

做不到也没关系。会遇见一个包容你全部的人。

遇不见也没关系,你知道他在等你就好。”

“陆忱”听了她的话,眼神微微一凝。

“殿下您……”

从前那个只会哭唧唧的小宫女长大了。

不管后宫那些踩低捧高的人怎么苛待她,公主竟能活的如此通透。

怪不得阿宴对殿下情根深种。

说此番话的时候,苏沅不免想起往事,眼前人不知道,她是经历了多少,又被先生治愈,再到重生后自我救赎,才能坦然说出这些话。

收拾起情绪,“陆忱”继续娓娓阐述后来的事。

“其实阿宴一直知道奴婢的存在,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为了能让奴婢一样有父母亲的爱,我们从小一直做着身份互换的游戏,直到家里出事的那年。

尽管父亲一直严守这个秘密,但官兵还是找到了奴婢,等再见到奴婢的弟弟。

亲眼看着亲人惨死,他已然变了一个人。”

回忆到悲伤的往事,七尺男儿哽咽地说不下去。

听到这苏沅有点疑惑:“当时父皇下令幼童不予处死,那入宫的不应该是两个人吗?”

“陆忱”不瞒她:“当年的应天府丞是父亲的门生,他瞒着府尹谎报阿宴在实施腐刑后伤重不治身亡。若是我两人都在宫内,怕是再没有平反当年陆家冤屈的可能。”

苏沅认同的点点头,宫里只会教人做奴婢,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印大太监也只是皇帝的奴婢。

他脸上的伤,苏沅也大概明了原委了。

以忱哥哥的性格手段无法在这波云诡谲的后宫有所展露,所以他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彻底消失,不成为别人捅陆忱背后的刀。

现在她剩最后一个问题:“杨云崧杨云维已经伏法,陆忱……宴他说,还有皇后和谢首辅,此事忱哥哥可知晓?”

“陆忱”思忖片刻,道:“当年班皇后还在燕王府的时候,她身边有个丫鬟韩氏,就是如今的韩婕妤。

大哥陆恂曾照拂过她的家人,所以当阿宴去找她了解真相时,她说班氏明知与大哥无关,又不知是谁但为了搞垮洛侧妃,索性就诬陷洛侧妃与大哥有奸情。”

苏沅冷哼一声:“是她的行事作风。”

十七皇子的事她也是这么教苏倾坑她的。

“陆忱”继续道:“有了班氏的佐证,燕王才会如此笃定我们陆家故意狸猫换太子窥视他的天下。”

对于父皇的疑心病,苏沅深有体会,只要触及他的皇权,上一世他连太子都杀。

“而韩婕妤当时人微言轻,她不敢为大哥直言,因此愧疚了大半生。”

所以上次在紫宸殿与班氏对峙时,韩婕妤会帮陆忱与她。

班氏的事清楚了,苏沅接着问:“那谢家又是做了什么?”

“陆忱”摇头:“阿宴他未提。”

他不知道吗?

不可能。

至于原因她暂时想不透。

说到这,陆忱与陆家的事苏沅已经了解了大概,她望着和她说话永远低着头的“陆忱”,这就是皇宫奴役人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印记。

软声问道:“若是陆家大仇得报,忱哥哥有何打算?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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