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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个男人而已,怎么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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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个男人而已,怎么就不行了?

坤宁宫寝殿,班氏坐在临窗的檀木堆漆罗汉床上,一名宫女即刻上前伺候茶水。

班氏一看见茶盏就想起刚刚受的辱。

广袖一挥,滚烫的茶水照着宫女的脸洒去。

那宫女白皙的肌肤立即泛红。

不敢叫喊,只呜咽了一声。

班氏还想发作,近身的汪楼伸脚踢在宫女身上,喝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在这碍主子的眼干什么?”

“是。”

宫女手捂着脸,身子倒退着离开寝殿。

汪楼顺势驱赶了其余人等。

殿内只余三人,气氛更加的压抑。

“那妖妃背地里给父皇吹枕边风,与母亲您争夺十七弟。您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倾像是没看见班氏气歪的嘴脸,继续火上浇油:“还有那贱种怎么配用母后的衣衫,这阉人陆忱仗着父皇的宠信,对您也太不敬了。”

班氏本就在气头上,苏倾的话更是句句戳她的心窝子。

“砰”一声,班氏手腕上的帝王绿翡翠镯子砸在案桌一角。

应声碎成两段。

大太监汪楼见状,瞳孔一缩。忙从袖中抽出一方绢帕,垫着班氏的手,细细为她挑着粘附在肌肤上的翡翠碎渣。

软言宽慰道:“虽看贵妃如今正在禁足,但要边关一有战事,保不齐哪日她就复宠了。”

闻言,班氏抬眸看他。

汪楼继续道:“眼下令妃得了十七皇子,好不得意。可一旦贵妃复宠,她们必定有番撕扯相争。殿下不如稍安勿躁,坐等渔翁之利。”

班氏思忖片刻,觉得汪楼说的句句在理,心里便没那么不舒服。

“照你这么说令妃就算了,可那个苏沅呢?”

对于苏倾而言,母后多不多养一个皇子,和她没多大利益冲突。倒是那个苏沅,自己几次教训她未果,如今她还得册封。

长此以往,不得爬到她脑袋顶上?

“父皇罚我三年俸禄不算,还赐她封号,这不是在给我和母后难堪吗?”

光自己不行,她还要拉上母后,事情说的越大越好。

汪楼挑完碎渣,放下绢帕,转而躬身与苏倾道:“奴婢听说册封是陆秉笔的意思。”

“陆忱?”杨氏皱眉道。

汪楼点头确认:“今日陆秉笔在御花园内进言圣上,为堵悠悠众口,要陛下顾念父女亲情,施以仁政。”

提到陆忱,苏倾的气焰顿时消了不少,这皇宫内除了父皇她不敢得罪,还有一个人她亦不敢,那就是陆忱。

暗地里叽歪两句可以,真要她与陆忱对峙,她就是个鼠生的胆子。

但她不甘心:“母后,话虽这么说……”

“不能动。”班氏出言打断她,“此事正在风头上,别再忤逆你父皇的意思。只要她们母女俩在宫里一天,本宫迟早会收拾她们。”

话到此,今日之事再无可说,班氏看女儿在身侧,想起她已是十九的年龄,放在民间早就该出嫁为人妇。

原先她是有意留女儿多陪自己几年,打自苏倾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她却是恨不得立马将她嫁了。

班氏突然语重心长道:“倾儿,你年纪不小了。母后看内阁次辅礼部尚书白震嫡子就不错。刚刚及冠就已经是翰林院的庶吉士。”

听母亲又开始保媒拉纤,苏倾的嘴撅的老高,反驳道:“庶吉士又怎么样?怎比得过他十六岁便三元及第。”

班氏面色微沉:“你怎么还惦记着他?”

“我只要他。”

这话班氏已经听了无数遍,都快成她的心病了。

她再一次地提醒女儿:“倾儿,那人早有婚约,休得再胡言。”

为了心爱之人,苏倾不管不顾,连班氏都敢顶撞:“有婚约怎么了,那虞重华为了进宫还不是悔了婚。”

“倾儿。”班氏一声吼,“你怎甘与她混为一谈?”

见母亲真生气了,苏倾“扑通”跪了下来,班氏无奈摇头:“她不是……”

话说一半,班氏的声音越来越轻。

事关皇帝名声,她不好说。

而那人要真为尚公主而悔了婚,说明他其心不正,她就更不会把自己的心头肉嫁给他。

班氏放软语气,叹息道:“母后是为了你名声好。”

“女儿知道。”

苏倾膝行两步,跪坐在班氏脚下的木踏上,仰头看着班氏:“母后您不是说我是您的女儿,大鸢朝最尊贵的公主,就是天上的月亮都可以摘下来给我。”

班氏抬手抚摸着苏倾头顶柔顺的发丝,低头看她。

娇俏的少女眼中反射着窗棂外泻来的天光,盛气凌人。

“一个男人而已,怎么就不行了?”

*

“嘎吱——”

是门被推开的声音,床上的少女像是被惊扰到,眉心皱起,锦衾下的身体不安地动了一下。

来人放下铜盆,绞了一块帕子贴在苏沅额头上,苏沅下意识惊醒,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腕。

“公主!”熟悉的声音像是穿过时空,在苏沅尚且混沌的脑中炸开。

苏沅猛地睁开眼,待看清来人的容貌,来不及细想,连滚带爬地躲进床角,不确定地问:“夜阑,你怎么在这?”

难道重生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

被点了名的人,面露疑惑,试探地问:“公主怎么知道奴婢的名字?”

她不该知道吗?

夜阑是自己下嫁谢澍时,陆忱安插在她身边的锦衣卫番子,为的就是能收集谢阁老贪污腐败卖官鬻爵的罪证,并一网打尽东林党人。

是她穿回去了?还是夜阑提早出现了?

“这是哪里?”苏沅没有回答夜阑的问题,双手抱膝,全身缩成一团,双眼警惕地看着她。

“回公主,这里是延晖阁。您的新住所。”夜阑如同一般宫女,循规蹈矩地回道。

看不出任何破绽。

要不是苏沅早一世就知道她的底细,怕又要被她骗了。

顿了下,夜阑补充道:“公主在坤宁宫昏厥后,督……秉笔送您来此。”

苏沅对她不经意间露出的口误没有追究,而是抿唇努力回想。

脑中印象仅停留在陆忱为救圣旨,眼睁睁看着她摔在地上。

心中恨恨腹诽,那陆忱到底是有多嫌弃我?

苏沅又问:“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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