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牛佛的牛不见了 2

“肯定想啊，可我是耗资啃南瓜，无从下嘴呀。”

“我们再走走看看。”杨光站在村子中间的小坝子里，抬眼向四周望去，万家村，四面环山，村子就藏在群山中间的一块凹地。一条小河从村子里缓缓流过，滋养着生活在这里的生灵。小河的旁边是一条刚挖出来不久的泥土路，有了公路的样子。它也随着小河弯弯曲曲，伸向远方。今天杨光他们就是从这条路进来的，骑摩托车进来的。

四周的山，有三面都很高，山上林木苍翠，郁郁葱葱，只有一面坡势较缓，相对于其它三方，就低得多了，叫山可能都不合适，应该叫岭。那岭上树很少，基本都是土地。一块块的，长长短短，错落有致。杨光和李貌爬上山，这土里的庄稼都已收割完成，好多地里连秸秆也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整个山岭除了小路上有些杂草，其余地方都是光秃秃的，等着天冷下来平整平整后种小麦。

杨光在这些什么也没有的土地里慢悠悠地走着，好像偷牛贼藏在地里一样，反正李貌是看不懂，也看不出啥不同。过了好久他俩才回到村里，来到万家宝家，叮嘱他晚上要警醒些，不要把狗拴在一起，拴一条在隐蔽的地方。然后二人回了镇上派出所，向朱所长汇报了情况。朱所长又马上向镇党委和镇政府汇报，同时又同县公安局汇报，再次请求他们帮助。

可我们派出所可以做什么呢，不能等着县公安局吧，他们也很忙，要是一直不得空，那我们可怎么办？朱强正思考着如何布置下一步的工作时，杨光找到了他。

“杨光，有什么想法？”朱所长问。

“朱所，今天我和李貌去了万家村。那里的老百姓太穷了，我们一定要早点破案呀。”

“你的心情可以理解，说说的具体想法。”朱所一眼就看出了杨光有想法。

“朱所，我今天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当然可能想法不妥，还请您理解。”杨光用眼神征得朱强的同意后继续说，“我想重点来盯这个案子，您看可以吗？”

“这是我们这段时间最重要的案子，你本来就是刑警，就交给你吧。可你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这样，让李貌协助你。”朱所长一锤定音。

“谢谢朱所。我想分两步走。第一步是这段时间和李貌去周边乡镇和县城走访，而且要穿着警服去，一是详细地了解我们周边有哪些养牛的，有哪些是杀牛的，哪些是卖牛和卖牛肉的，二来是为了起到震慑作用。告诉所有有坏心思的人，只要做了坏事，我们公安机关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这个不错，看似没有什么用，可只要我们深入地调查，可能会发现牛肉市场的细微变化，我们也许就能发现线索。”朱所长若有所思道。

“对，朱所说得对。如果有一家突然卖起了牛肉，而且不是长期的，而是间隔一段时间又卖就可能有问题。或者有人的牛肉本来质量很好，却愿意低价出售也可能有问题……我们牛佛本就是产牛大镇，我们的牛又是我们的特产，所以我还想借着这次深入摸排的这个机会规范一下我们这个牛肉市场，但这里有一些不归我们派出所管，出了镇想管也管不了，因此我还想请税务所、卫生所、畜牧所一起，在其他镇走访也请他们的这几个部门协助。但不见得有效果，因为往往一头牛、几头牛并不容易引起整个市场的变化，或者有变化也是很微小的，但不去做我不放心。”

“你的想法很好，你们只管去做，其他部门我来沟通协调。”朱所长很高兴，没想到这杨光脑袋这么灵活，“你刚才说分两步，这是第一步，那第二步呢？你想怎么办？”

“这第一步是明面上的，第二步我想暗着来。就是我们常常用的那一招－－守株待兔。”

“这确实是我们警察最常用的一招，在没有其它办法时只有这一招，有时看起来很笨，但有时真能破案。只是这万家村条件艰苦，你要做好准备。”

“放心，朱所，我年轻，扛得住。”

当天下午，杨光和李貌就走访了镇上的杀牛卖牛肉的。整个牛佛养牛的很多，但杀牛卖牛肉的只有三家，并没有发现异常。工商、税务、卫生等部门又开展了一次全面的检查，把市场内发现的问题马上进行了处理，有的不能现场处理的也下达了限期整改通知。如市场内下水道拥堵问题，这是个老问题了。因为市场内产生的垃圾很多，杀鸡杀鸭杀鱼时，毛啊、甲啊往往就被直接冲入了下水道，下水道又长期不清理，早就被堵死了，污水横流，臭气曛天。卫生所当即叫来市场管理人员，马上进行疏通，还老百姓一个干净卫生的农贸市场。人们纷纷拍手称快。

第二天，杨光和李貌又去了大面镇。杨光白天去摸排走访，晚上就去万家村后面的山上蹲守。第四天时李貌知道了，也硬要加入到晚上的这个时段。杨光看他态度坚决，最后也同意了。就这样干了一周，两人都变了样，毕竟休息得严重不够。朱强也让他们好好休息，不要坏人没有抓住，把自己给累垮了。实在不行先放一放，但杨光坚持要继续，后来杨光和李貌晚上蹲点时分好时段，一个守上半夜，一个守下半夜。

可能这几天的摸排走访，杨光和李貌穿着警服到处调查万家村的牛被偷一事，还真是安静了几天。这几天没有发现哪儿的牛被偷，查是有效果的，但根源并没有解决，那伙人还没有被抓住。

“杨光，你说那帮人要是不再作案了，怎么办？就不是我们永远都抓不住他们。”李貌跟随杨光跑了好几天，却没有一点儿线索，心里也是疑惑不解。

“不会的。他们不是第一次作案，已经享受到了这种来钱快的办法，根据犯罪心理学的知识，他们一定戒不掉的，一定会再次作案的。只是这段时间我们看得很紧，这样，从明天起，我们的摸排走访也转入地下，就是不穿警服了，悄悄地去了解。”

李貌暗暗地点了点头，经过这几天，他对杨光很是佩服，不说别的，光是这种毅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坚持下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杨光还没出发，就接到大面的王波打来的电话。“杨光，刚才我去街上吃早饭时，无意间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对你这段时间查的那个案子有没有帮助。是这样的，说大面市场里有个卖猪肉的，偶尔会到县城南门市场里买牛肉。”

这是一个惊人的消息，杨光和李貌当即去了大面，和王波详细那个偶尔卖牛肉的人。又详细地排查了他的社会关系，以及到县城卖牛肉的时间点，发现和牛佛被偷牛的时间刚好能吻合上。杨光和李貌欣喜若狂，这么多天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马上把这个消息向朱所长进行了汇报，朱强作了指示，让他俩不要打草惊蛇，争取把那伙人一整锅给端了。

“这人实在太狡猾，平时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交往的人也都是附近的普通人，都没有疑点。这可怎么办？”李貌向杨光问道。

“这段时间我们就盯着这个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唉，你看，他开始收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