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12并没有接触过任何反常的东西，因此克拉克可以很轻易的判断，这其中的变量就是自己的乐章。

能让受试者对某种概念坚信不疑吗？哪怕是水有剧毒这样的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命题。可真是一个伟大的发现啊。

当然这只是猜测，D-012与其他实验体没什么不同的。他精神状态和身体指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而其他实验体却没有受到影响，这说明乐章的随机性是很高的，自己应该想什么办法提高这种概率呢。

不过暂时可以断定，对身体指标和精神状态，这种乐章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要求。

既然这种乐章能够使某个人坚定不移的信奉某个概念，那就称它为信标乐章吧。

克拉克暂时的信标乐章没有任何的头绪，但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利用好了信标乐章，这将是一件多么厉害的大杀器。

而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不断的做实验看实验体们的反应。

问题再次回归到实验体身上，克拉克日常向看管实验体的愚人众询问实验体的状况，但愚人众的回答令他瞠目结舌。

“大人，您是不知道啊！做过实验的十二位实验体全都疯了。”

“哦，他们都认为水是有剧毒的吗？”“不是的大人，只有D-012号，是那么认为的。”

“哦，那就问题不大，他们是怎么个疯法呀？”“每个人都不太一样，轻一些的，是反复向大家宣告，一加一是等于三的。”

“出现了认知错误吗，跟认为水是剧毒的D-012相比，他这个信奉的认知还算是无害化的，确实是轻一些的。”

“重一些的是怎么样的呢？”“重一些的就是，呃…D-007号实验体，他认为墙壁是无比美味的。”

“一开始我们看到他在抠墙皮，以为是他在试图逃离，后来我们才发现，他是真的觉得的墙壁很好吃。”

“D-007号实验体之前并没有这样的异食癖，大概是从接受了您那天的乐章测试才开始有的。”

“到现在为止D-007号实验体已经对三面墙壁进行了严重的破坏，同时他除了墙壁以外什么都不吃…”

“他这都要和D-012有的一拼了，对了D-012怎么样了。”

“您有所不知啊，我们给实验体提供的食物一般就只有大列巴面包和水，而D-012号实验体坚持要把大列巴加热的，一点水分都没有。”

“这样啊，还有其他的吗？”“D-010实验体坚定地认为疮痂是无比美味的，情况与D-007差不多，不过他自残没有分寸。”

“还有更特别的吗？”“有的，大人当然有的，不过这个我不太好说…建议大人您，亲自去看看一看。”

“可以，你叫什么名字？”“鲍里斯。”“为荣誉而斗争吗？好名字，行，你带路吧。”

走在路上鲍里斯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不禁回想到了那些实验体的惨状，这位是完全不输于博士大人的好吧。

来到实验体的看管处，这场面只能说是群魔乱舞。。。以及他知道，这个特别究竟有多特别了。

“鲍里斯，你终于回来了，我是愚人众的狗！哎，你还带了别人过来，这不是那天给我们演奏音乐的先生吗？”

“那日一别，您的身影就让我深深的迷恋，您应该也是愚人众吧，我现在就是您一个人的狗了，汪汪汪~”

真是太特别了，特别得让人感觉生草， 特别得的让人感觉疯魔。

真是太特别了，特别得让人感觉生草， 特别得的让人感觉疯魔。“D-009她怎么不好好穿衣服…”克拉克相鲍里斯问道。

“这个…是她自己撕的，我们给她穿一次她就嘶一次，她还说不穿衣服才足够自由…她这样半穿不穿已经很不自由了。”

“暴露狂吗？”克拉克问道。却只见鲍里斯摇了摇头“如果仅仅是那样还好…但是她会强迫别人，对她进行性侵…又或者是主动侵犯别人……”

与之相比，在角落里默默自残的D-010，以及明目张胆地啃墙皮的D-007和正在宣传一加一等于三的D-011，好像也没那么不正常了。

乐章的解读有些无从下手，问题又回到了实验体上。回到实验室，克拉克翻着愚人众整理好的实验体资料。

咦，D-012在实验之前居然有品水的习惯？D-007在做实验之前是粉刷匠，每天刷墙刷到看到墙壁就觉得恶心。

D-010在实验之前有严重晕血的症状，D-009之前被性侵过，并且严重的厌男。D-011之前是一位计算能力超强的会计。

从资料里的信息可以发现，他们之前都有过和现在完成乐章实验后，状况相反的习惯或者经历。

有这个现象进行反推，就不难推出信标乐章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的效果了。

信标乐章会将人心中的某种执念或者是坚定的喜欢的某样东西，进行错乱，逆转并且在大脑上牢牢的刻画。

这也就是说明乐章进行的信标刻画并不是随机的，而是有迹可循的，但问题就在于这个“迹”是很难控制好的。

克拉克的理想中当然是要把这个迹变得可控的，不然总不能创造大量啃墙皮的人吧。

控制这个迹有两种研究思路：其一就是可以达到对大脑的直接编写或者是写出没有随机性的新信标乐章。

对于大脑的直接编写，这很难但是并非没有先例。

那就是须弥的罐装知识，与正常在书中或其他途径获取的知识不同。使用罐装知识的人往往会对罐装知识中的知识更加信任。

当然这也会人们的思想逐渐失去活性，走私罐装知识的猖獗，这也成为须弥部分学者很废物的直接原因之一。

但这只不过是更加信任，罐装知识当然是达不到信标乐章的效果的。如果说罐装知识只是让人不想动脑子，那信标乐章就是直接把人变成了精神病。

除此之外还有第二种思路，那就是保留随机性乐章，并不让这个“迹”变得可控，而是创造可控的前置条件。

如果两者只是各自进行克拉克觉得那大概不会有很好的效果，这两个方法其实是有很大的结合可能性的。

不过在这之前，他已经来不及等待，这信标乐章自然是要他亲身实验一遍的。

克拉克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于改变预言结局的思想根本就没那么坚定，如果能打上信标乐章，那父亲葬礼后几天的离神状态完全不会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