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用自己的身体亲自去探求第二种方式的可行性。

至于为什么不是第一种？罐装知识这种东西他这辈子都不会碰的，哪怕是做成罐装知识形式的信标乐章也不行。

罐装知识走私的猖獗，完全是因为须弥教令院那些急于求成且对真理毫无追求学者的存在。

但很可惜的是这种学者并不在少数，有的骄傲，自大，急于求成。迫切的想要成为所谓的知名学者。

但是他们不去学习，认为用金钱买来的就是真理。可这样的真理，也同样让他们失去了思维的活性。

历代大贤者虽然都有命令风纪关去追查罐装知识的走私，但对于手下某个贤者门徒使用罐装知识，当他们给予足够多的金钱后自然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而另一类人说实话克拉克对他们是有一些同情的。有的确实就是不适合学习，被强迫着考进教令院。

或者是进了自己不合适的学派，学着自己怎么样都学不会，也不想学会的知识，是个人都会感觉很痛苦吧。

在教今院里某个文科天才，但偏偏被父母强迫着加入了生论派，素论派，妙论派，这都是常有的事。

他们的说辞也是十分统一：你进了因论派，知论派之后能干什么？还是生论派，素论派，妙论派，更有就业前景。

你现在不懂，以后你就懂了。我们这样还不是为了你好！

最后在面对学不懂的知识，写不好的论文，导师的批驳，家人的指责，诸多不顺组成的悲惨经历后。

终于承受不住，从教令院最高层一跃而下，他终于不用去学习那些他不想学习的知识，但是也同时失去了追求其他知识的机会，以及生命。

又或者在灵魂上实现自我放逐，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学不会，我就是愚蠢，让那些替他做主者付出代价 或者成为他们理想的样子，只是他们为什么不满意呢？

克拉克始终坚信，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价值。只是大家都点在了不同的地方，在他看来种地年年丰收的农民和自己也没有谁更优秀的差别。

但很可惜，很多人究其一生也找不到自己的价值究竟被点亮了哪一个方向。即使找到了也会因为各种因素而无法去进行。

最典型的就是那群沙漠人了，和雨林相比，沙漠恶劣的环境，以及稀缺的教育资源，让他们根本就没有足够多的试错机会。

那他们又能怎么办呢？一直怨天尤人吗？克拉克有听说过自己提出基因论后兴起的一种思想：基因崇拜主义。

信仰这种思想的人认为：他们做不好，别人能做好的事，都是因为别人的基因与他们相比足够优秀。

虽然这一点克拉克也不能完全否认，但这也不应该成为他们不思进取的理由。

甚至完全放弃探求自己的天赋，完全成承认自己是个废物，并且做出与废物身份相对等的行为。

这种思想带着浓厚的悲观主义色彩，同时这些基因崇拜主义者无不是被周围人当成劣质基因的典范。

可即使这个天赋找对了，但是有一种东西叫做职业歧视。因为人类社会的物质需求以及种种原因，天赋之间终究是会分一个高低贵贱的。

而难免的，不可能所有人的天赋都点在了那些在大家眼中，高大上的天赋上。

事实上克拉克觉得 一个混论文的学者与一个勤劳种田努力的农民相比，前者甚至会差上更多。

可很可惜大部分人会因为两者的身份差异而默认前者付出了更多努力或者汗水，更加的聪明拥有智慧，但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每次想到这样的事，克拉克都会思考如果没有这样的观念存在，如果没有那些人存在的话，社会该是怎样的美好图景啊。

只是那可能吗，显然是不现实的。

抛开那些驳杂的思绪，克拉克再次思考起了怎么利用随机信标乐章，让自己对于预言的信念更加坚定。

时间就是生命，枫丹的涨水愈演愈烈。他不知预言留给他们的时间还有多久，但是时间不应该浪费在除预言和正常生理需求以外的任何事上。

只要让自己的大脑对放弃预言产生格外强烈的信念，那么乐章信标就有标记出让他对预言绝对奉献的可能性。

问题就在于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场景，才能让他产生这种想法呢？

答案很简单，是一个大家亲都能轻而易举想到的地方。也是一个他不愿意再回想再去接触的地方。

莫尔泰区。那也是他的父亲和加布里埃尔叔叔逝去的地方。

预言，实验，爆炸，重力场失控，实验失败，警卫机关失控等…诸多关键词构成了克拉克对于莫尔泰区的超级坏印象。

但是为了预言，为了效率，为了人类文明的未来，为了末日不会到来。他终究还是要去面对那心中的恐惧之处。

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对那地方的恐惧，自己一个人去恐怕会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赞迪克还在搞实验，米哈伊尔还有很多事情要忙，鲍里斯此刻也就成为了他最好的人选。

“鲍里斯，鲍里斯…”

“呃，大人有什么事吗？”鲍里斯将头转到一边，试图掩盖自己上司发现自己工作时间摸鱼的尴尬。

“跟我出去一趟。”“大人，去哪？”“莫尔泰区。”“可实验体们…”“暂时不用你看着了，我已经有了头绪，过一段时间他们就可以被处理掉了。”

鲍里斯点了点头，不久后他们乘上了前往莫尔泰区的船。

“大人，突然去莫尔泰区您要做什么啊？”“做实验罢了。”“可您好像没有带实验体过来啊。”

“没有哦，我带了。”听着克拉克这话鲍里斯心中却产生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大人饶命啊，您说的实验体，不会是我吧？”

克拉克只觉得心中无语，你们愚人众都那么会脑补的吗？米哈伊尔是这样，鲍里斯也是这样，有完没完了。

“很遗憾，并不是，多补补脑子吧，这次的实验是由我自己亲身尝试。”

（夹带点私货，算是我自己一点点的思想？感觉最近催更的人都变多了，我的小破书不会真的要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