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有时是一根很松弛的丝线，一拉就断。”

耳畔突然响起程鹤年的话，顾夕研歪着脑袋，恍惚意识到他真正的意思。

“你要记住我的话，夕研。”

他那时的眼神多么沉痛，仿佛早就预见她的遭遇，同她一道陷入山呼海啸般的汹涌，陷入刀山火海般的厌恶。

现在，这一切就要降临，像被宣判了死刑。

顾夕研如星的眼眸缓缓变暗，在萧乾低头舔舐时像一条死鱼般不动了。

“唔。”

脖颈传来撕扯般的痛楚，像是饿狼啃食肉类，带着饥饿和捕食者天生的残酷。

“夕研，你往后一定要好好待在昭阳殿，若想出宫，便让朕高兴，等朕心情好便携你微服寻访，否则你就老实待着，到死也别想出宫。”

萧乾的声音低沉暗哑，混合着滚烫的呼吸，连同冰冷的体温也热起来，寸寸侵袭顾夕研的肌肤，在白皙的绸缎上落下片片红梅般的吻痕。

“夕研能问为什么吗？”

“……不能。”

萧乾猛地咬住顾夕研的脖颈，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大腿，力道大得仿佛要她像花枝一样折断。

痛，好痛啊，和程鹤年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

在程家的时候，就算程鹤年再癫狂，对她也掌握着力度，像对待易碎的琉璃，从不为自己的欲望僭越半分。

但萧乾不一样，他看起来像只满怀仇恨的野兽，没有爱，只有恨，恨着她这张脸，恨着她这具身体，仿佛要将她撕碎，毫不留情。

顾夕研咬着红唇，快渗出水来的眸子忍着痛楚，不发出一丝声响。

太疼了，太疼了，但她早就习惯痛苦，这种程度尚且能够忍受。

忍一忍，再忍一忍。

当初四方鼎下，是她主动要求留下来帮忙，她要信守承诺。

为了活下去，自由地活下去。

“夕研好安静，是在走神吗？”

萧乾从花蕊间抬起头，矜贵的下巴抵住顾夕研的锁骨，唇间挂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摇摇头，顾夕研扯出一个浅笑，“夕研只是困了。”

困了？

萧乾的脸色微僵，压在顾夕研身上的力道更重。

“看来夕研是觉得不够刺激，不如朕来试试，夕研能不能承受朕的爱意？”

什么？

顾夕研微愣，似是求证般回看他的眼睛。

那深邃漆黑的眸子带着傲慢和笃定，以及火热的，掩藏极深的欲望。

危险的预兆，他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打算那么做。

程鹤年都没对她僭越过，萧乾刚上来就想做，看来是真把她当成一个释放情感和欲望的容器了。

顾夕研坚强的心在这一刻彻底被洞穿，对萧乾最后一丝的期望也粉碎的一干二净。

她侧过脑袋，缓缓闭上眼睛。

这样也好，到杀他时候，她就能心安理得，毫无愧疚得果断狠厉，绝不留情。

“夕研不说话，朕便当你同意了。”

萧乾撩开自己的龙袍，厚掌贴上顾夕研如玉般皎洁的肌肤，柔软的触感贴合粗粝的掌纹，激起一片滚烫的战栗。

这时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两人像石头一样撞在一起。

“呃，”顾夕研被萧乾坚硬的身体撞得吃痛一声，抬起的大腿碰到一处炙热的坚硬。

这个狗皇帝！

她忍不住暗骂一句，不动声色地挪开腿。

“跑什么？”

但萧乾却轻笑一声，不放过她，反而掐住她的脚踝，让她温凉的脚掌贴回去。

顾夕研咬紧贝齿，他搞什么？要来便来，何故戏耍我？

“夕研没有尝过情事吧？朕会让你上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