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小妹妹长这么漂亮，一定要戴世上最宝贵的珠钗！

哈哈哈，你且等着，待姐姐在宫里头得了陛下宠爱，定要得些漂亮珍珠，全给你送来。”

梅妃一巴掌将陈凝霜摁在她身前的汹涌，畅快的笑声在天边回荡，久久不绝。

“我一个人不信确实没有用，但我必须告诉世人，你不是陈家人。”

开了话匣，陈凝霜就停不下来。

她脑中闪现梅姐姐温柔宽和的笑容，再看菊妃的脸，更觉像臭虫一样令人憎恶。

“啧，公主，别听这小孩胡言乱语，恐怕是梅姐姐死后害了病，总以为周围人要害她。”

菊妃双手环胸，面露不屑。

“夕研公主，请你给我作证。”

手腕被握住，顾夕研对上陈凝霜恳切的眼神，下意识点点头。

“菊妃，你和父亲还有四皇子串通一气，害死梅姐姐，还组织袭击，暗害皇上，大逆不道。”

“你说什么？”

菊妃像被闪电劈中一样愣在原地，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小嘴叭叭的小千金。

“我都听到了，别装蒜，本想在方才就向皇上禀报，但你们一定会百般辩解，拒不承认吧。毕竟你们连梅姐姐都能牺牲，一个我微不足道……”

原来那不是猫，是陈凝霜在偷听。

菊妃双眸划过一丝血红的杀意，“你想激我对你动手？”

“对呀，你不是说祸从口出吗，来啊，你这时候不杀我就没机会了，我会通过公主向皇上揭发你们的罪行，你们的计划会全盘崩溃，所有人都会死。”

陈凝霜漂亮的脸蛋扬起淡淡的笑容，好似神明最后的赴死。

“若现在杀你，我也活不了，这就是你的目的？”

“哈哈哈，你们的大业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我要让你自己选择，像梅姐姐当初那样——父亲和四皇子不是夸赞梅姐姐大义吗？这次我要看他们踩着你的尸体说你大义。如何，你会怎么选？”

“唰！”

陈凝霜话音刚落，菊妃就给了答案。

她一把抽出袖里的匕首，像阵风似地冲到陈凝霜身前，尖锐的刀尖狠狠刺向她的心脏。

“为了四殿下的计划，所有人都能死，我也不例外！”

好，就是这样，都去死吧，我在这个家活不到十八岁了。

陈凝霜松开顾夕研的水袖，缓缓闭上眼睛。

幸好有夕研公主在，她听到我说的话，一定会向皇上禀报，我说的话不管用，她说的话一定管用。

父亲和四皇子，你们都要为害死梅姐姐付出代价！

“陈凝霜！”

“噗嗤！”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呐喊，一声刀入血肉的声响。

鲜血喷溅到陈凝霜的脸上，热热的，却没有丝毫痛感。

她奇怪地睁开眼睛，便见顾夕研的手掌挡在身前，被菊妃尖锐的匕首洞穿，鲜血成行流淌。

剧烈的痛楚让顾夕研的五官扭曲起来，她咬了咬牙，抬脚把愣神的菊妃踹了出去。

“嘭！”

菊妃一个倒仰摔在地上，带血的匕首也脱了手。

“你做什么？！这是陈家家事，你若插手，你也得死！”

看着菊妃气急败坏的模样，顾夕研甩了甩手上的血，反问道：

“我做什么？菊妃，在本公主面前杀人，你把本公主的脸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