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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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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风雨欲来

7月,港股爆发了最大规模的资本掠夺案。

全球金融市场山呼海啸,满楼风雨。

市场的动荡不安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无异于天灾,而对于嗜血的资本来讲,却是一场饕餮盛宴。

国际游资在南美赚了个盆满钵满,带着巨额资金冲入亚洲市场。

而云家老爷子却在风雨欲来之前大病不起。

其实这算不上一个拜见云家长辈的好时机,只是冰心也难得抽时间出来,而云璟燊马上要赶回港城,坐镇大局,他们被临时召回云家老宅。

云黍还是老派,人居家修养,怎么也不肯去医院。

云璟年和三哥云璟屹都被召回来,其实云璟燊带着冰心回来才知道,老爷子病得远没有电话里讲的严重,他急匆匆着要见,心里有别的盘算。

云家老宅像个庄园,一眼望过去,见不到头。

云黍撩了眼皮,“回来了。”算是跟夫妻两人打了招呼。

大夫人苏文锦听说老五回来了,马上避了出去,毕竟当年闹得太狠了,迭代着云璟屹的事,终是伤了和气。

“父亲特意召我们兄弟回来,一定是有别的事情,”云璟燊眼神示意璟年,“二姐,你带寒寒出去坐会?”

“谁也不用走,既然你们领了证,就是云家人,该知道的事早晚要知道。”

璟年已经40多岁,人保养得体,有少妇的明媚,她笑盈盈地,“这边宅子后面有庄园,我带妹妹瞧瞧去。”

说着人亲昵地挽着冰心的胳膊,就往外走,也不给云黍质疑的机会。

璟年做了20年官太太,场面上向来周到。

7月的深市日照延长,热浪不休,流火一般。

璟年说:“后山有大片的葡萄园,只是这时候太热了,不然就带你去摘葡萄。”

冰心总感觉惴惴不安,那时一腔热情要来拜见云黍,果真见到了,只感觉隔山隔水,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璟年盯着她的脸瞧,猜出她的忧虑,“你放心,爸爸拿他没辙的,这些年都是如此。”

冰心勉强一笑,两个人寻到酒窖外的酒廊,璟年吩咐下人准备些茶点,同她攀谈,“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定了日子没有,这事应该两家的长辈敲定的,毕竟是婚姻大事,也就璟燊是个拿主意的,什么大事都由着自己性子。”

她微张着嘴,衔住一块黄油曲奇,精巧地避开口红。

继而道,“结婚各种事项很麻烦的,说是喜事,却是各种恼人。”

璟年似乎想起当年自己出嫁的事,有些神游。

“这些事都是他在筹备,我真没过问,可能我也不太懂,帮不上什么。”冰心解释着,这么一想结婚以来,她的生活似乎没什么变化。

“那是五弟宠着你,嗳呀,多少年了,没想着他竟然都娶亲了。”她印象里的云璟燊依旧是报纸上的样子,风流成性,处处留情,所以初见这位弟妹时总是好奇的。

冰心的心思飘着,迟疑着问,“我看老先生不是很高兴,是有什么事情吗。”

璟年掸了掸双手,讥笑,“还能因为什么事,都是钱的事。”

冰心不知如何再问,一个刚进门的媳妇,打听得多了像是觊觎。

璟年一笑,“近期金融市场上会有大变动,国际套利基金来找过老爷子,”她向前倾身过来,沉了声,“可是老五把大额资金全部锁死了,老爷子想发横财,可是没有本钱,急得跳脚。”

冰心微蹙眉,璟年心领神会,笑着喝咖啡,那明艳的口红抿在白瓷杯口,“老大的事还在一审阶段,老爷子这口气没消,又出了这档子事,他当然生气,狂妄了一辈子,到老了竟然被儿子制约着,难免火气大,所以璟燊不让你在屋里,他是怕冒犯了你。”

“可是,五哥做得没错啊!”

璟年听她这话,就知道云璟燊找这个老婆,跟他一个做派。

“其实璟燊这样的人,太少了,只有你们是一类人,才感觉习以为常。”

冰心狐疑着看她,璟年讪笑着,“自古以来,都是先谋己,后待而动,人性本如此,有句话说得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却是在理的。”

“他不是的,”冰心低喃,像在给他鸣冤。

下人们准备了红酒,果茶,甜品餐盘,那漂亮的多层托盘,托举着不同品类的点心,精装细点,像高门煊赫的云家。

她垂着眸没敢喝酒,端着彩绘骨瓷杯,抿着英伦茶,这味道,果香茶香熏得冲鼻。

璟年长叹,“所以在我们家,他是个异类,我们受的教育高于普通家庭百倍,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规避风险,合作共赢,所以父亲给我安排婚事的时候,我并没有反对,只有他和璟意,一个反抗得那般下场,而老五呢,众叛亲离。”

酒廊里恢复了寂静,悠远厚重的红木家具,都在彰显这个家族的历史,又像一把枷锁,桎梏着房子里的每个人。

璟年打破了僵局,“也不知道璟燊准备在哪里办婚礼,云氏好多叔伯都在台湾,到时候一定要参加的。”

“二姐,到时候还要麻烦你,迎宾送客却是最辛苦的。”话音未落,云璟燊走了进来,一身干净清爽的白西装,平驳领休闲样式,却显得更贵气了。

璟年挑着眉,“这么快就聊完了,你还担心我亏待你老婆。”

“那倒是没有,只是待久了讨父亲嫌,”云璟燊坐下来,拎着白色帕子,给冰心嘴角的一点红色果酱擦掉,“你们怎么没要冷盘,家里的前菜可以点来做下午茶。”

璟年愣愣瞧着,他这个样子让人恍惚,半晌反应过来,“是我疏忽了,一会晚饭点一道,让弟妹尝尝。”

佣人见五少爷来了,端着雪茄盒子来询问,他只摆摆手,示意不需要,然后说,“饭就不吃了,我一会赶回港城去,二姐稳住你家老高,官声很重要。”他虽是调侃,神色有些萧索。

璟年察颜观色,笑着说,“怎么还戒烟了,难道我弟妹管得如此严格。”

冰心难为情着要辩解,却被云璟燊笑着拦住了,“哪有当着两个姑娘面吸烟的道理。”

二姐听着颇受益,她自己也承认,五弟的涵养和城府都是罕有的大家风范,只是这人生在云家。

父亲机关算尽,茕孑一生,大哥贪婪成性,毫无底线。

更不要提四妹妹璟意死得惨烈,而在外人看来,也不过茶余饭后笑话一句,恶有恶报罢了。

璟年问:“当真不留下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他把冰心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暗红色的液体,像咽下了一口热血。

“咱们家这些事,还是少让小姑娘看,”他揉着冰心的头发,笑着对她,人起身,“我们先走了,二姐,婚礼的酒店让寒寒选一下,选好了就告诉你。”

他揽着冰心从红砖甬路往外走,璟年送到车库,姐弟俩相视一笑,她叹息,“弟妹,照顾好他。”

冰心点着头,却听见云璟燊玩笑说:“我一个大男人哪里需要别人照顾。”

云璟年嗔怪他,“你不要满不在乎,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一个完全人都斗不过我,勇夫还有什么便宜可得。”云璟燊笑语。

璟年连忙服气地摆手,“弟妹,你瞧瞧他。”冰心想,这是他的亲人,是云璟燊在乎的为数不多的人。

“二姐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弟妹的。”云璟燊说着轻佻玩笑话,却是十足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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