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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难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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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难哄

冰心手里举着电话,转身间看见云璟燊负手而立,风尘仆仆出现在视野里,如同是遥遥千里,专程赶回来,只为了踩住她生日的尾巴。

那一刻冰心眼里的红晕更浓了,她想,酒精这东西,总会让人多愁善感,浮想联翩。

所以,冰心虽看见云璟燊乍然出现,满心满意都是惊喜,却没主动挪步子到他面前。直到云璟燊亲自站在她面前,把长风衣披在她肩上,外套里他的余温仍在,而他眼里的深情更甚,他在用一种宠溺的口吻责备她:“帝都不比沪市,怎么穿这么少。”

大概是这样纵容的温柔,让她有了任性的底气,冰心抽着鼻子,冷眼睨他,怪声怪气地说:“云先生,我可能会影响您的财运,您还是躲着些好。”

云璟燊连赶了两天工作,坐了4个小时飞机,1个小时接机路程,只为能回来陪她过生日,看她如此态度,着实有点莫名其妙。

他有点气馁,轻叹了气,语气依然温柔地说:“这是怎么了,是因为我没能给你过生日生气了吗?”

冰心瞥过云璟燊的好耐心,不吭声低着头往巷子外走。

高大的男人跟在身侧,放低姿态,耐心解释,最近的确事情有点多,有时候没顾及你的感受,真的不是我本意。

冰心忽然扭过头,说出了有史以来最蛮不讲理的话,“你是很喜欢打点女人的日常喜好吗,吃饭,夜生活,甚至香烟?!”

这一刻冰心惊觉,她太在意这个人了,甚至为他失去理智而吃醋,打破自己一贯与世无争的作风。

而云璟燊也意识到,这姑娘应该是晚上发生了些事,再加上好事的饭店老板,刻意传小话过来,说沈小姐和一位男性朋友拉拉扯扯,他都懒得信,可是身为男人也难免添堵,此刻更是沉了面色,语气冷冰冰地:“寒寒,你是要把和别的男人的气撒在我身上吗?”

什么别的男人?程博?

她们有什么可生气的?难道是因为拉扯那一下?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特意让人盯着自己!

冰心忽然就奓毛了,鼻子里一哼,凉飕飕地说:“云璟燊,你让人看着我,然后自己和女明星暗通款曲,还真是够龌龊。”

云璟燊哄到此刻,紧蹙着眉,声音阴沉沉的,依旧好教养地说:“冰心,我不想跟你吵架。”

有种直呼其名的疏离感,冰心干脆把外套甩给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开,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两个人都未料到,都是清冷的性子,却闹得如此僵,而这时候冰心也顺利截停一辆出租车。

原来所有的坏运气都是因为那个人来的,包括所有的坏心情。

冰心直到出租车司机询问目的地的时候,才哽咽着发现,自己不可控的哭了,眼泪含在眼眶里,缓缓地流。

而云璟燊也没再打电话来,她想,大概云璟燊也感觉自己不讲理,懒得再来哄自己了。

这一年的生日真是走了霉运,先是跟多年的朋友闹别扭,又是跟云璟燊吵架,她趴在后车窗看光怪陆离的城市灯火,只感觉身心陷入深冬的冰湖里,冷戚戚又呼吸困难的绝望。

她忽然就在潜意识里默认了褚贪欢的观点,对,云先生只是教养好,并不是真的爱我的。

就在她不安地抹着眼泪,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看见了公寓楼下的云璟燊,他靠在黑色车门边,一颗颗不停地吸烟,那身影在晦暗不明的路灯下,透着疲惫和落寞。

看见她下了车,云璟燊扔掉烟,疾走几步把人拥在怀里,包裹在大衣里,柔声说:“别哭,都是我不好,是不是冷了?”

冰心只感觉委屈呛得鼻子眼眶都是酸的,她轻嗅男人身上独有的淡雅香气,呢喃着:“你怎么还来找我呀。”

这时司机师傅好心地摇下车窗叮嘱:“丫头都哭了一路了,你们年轻人吵架不要伤感情嘛。”

云璟燊颔首示意感谢,看着出租车开走,他摸索着找到怀里人的脸,帮她把眼泪轻轻擦掉。

“那烟真的不是我送给褚贪欢的,是书廷那时候为了讨好她,从我这让人定了些,你不要听外人讲,五哥是真的喜欢你。”

他叹着气,第一次亲口承认喜欢一个姑娘,耐着性子给她解释,冰心扬起头,看见他的眸底蕴满担忧。

然后看见他把贴身的那块羊脂玉观音摘下来,直接挂到冰心的脖子上。

冰心急了,这玉佩从认识他,就未见他离过身,贵圈里有讲究,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何况是这种红皮奶玉,传世之宝,他贴身带了不知多久,早都已经染了他的气韵。

云璟燊按住她的手,示意不要摘,哄着她:“如果真有神佛护道,把它给你,我更放心,算是生日礼物好不好。”

冰心忍回去的眼泪又涌出来,人更委屈了,抓着的衬衫,想要问他,那你怎么办,云璟燊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寒凉的秋夜,那唇是温热柔软的,像雪地里的温泉水。

那双眼睛里的温情,在她面前荡着涟漪,是冰心无法戒掉的满足感。

她解释说:“程博和韩司瑶是男女朋友,我们只是普通同学。”

云璟燊笑着,眉眼像清溪边的浅湾,他从不需要她解释,只说:“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云璟燊跟冰心在公寓住了一夜,当他抱着冰心在床上,听见李聿在门口敲门的时候,大概香港那边是真的有迫不得已的事要解决,冰心缩在他怀里,像被撞破了偷情,却被云璟燊哑着嗓子轻声嘲笑:“不用怕,李聿知道分寸的......”

的确,李聿不会敲门超过三声,人就消失了。

她柔美的脖颈弯成美好的弧度,声音是颤的,难以自抑地呻吟,“他不会在门外等吧。”

他埋下头唇吻过细腻的颈侧,唇舌拂过,能清晰感知到她跳动的脉搏,就势留下缠绵的痕迹,低沉着说:“他不敢。”

后来云璟燊甚至都没问详细的事情经过,他无需问,只因着信她,一个尔虞我诈的商业鬼才,从不信人性,却无条件选择信了她。

漫长的缠绵过后,他们相拥着,云璟燊对着冰心低语:“别在这住了,搬去我那吧。”

他是真的心疼,这样小的地方,园区物业又不安全。

她在精疲力尽中抬眸望向他的眼睛,他的态度认真又诚恳,没有一丝轻薄,深情款款,令人沉溺。

而那块上等羊脂白玉静静躺在床头柜子上,柔和的光泽,连月色都不能比拟,鲜艳的红皮血痕压在观音身下,就像炙热的男人,让你止不住想去依赖。

她重新蹭到他怀里深处,娇糯的嗓音柔柔地应:“好啊。”

云璟燊的行程赶得不行,隔天清晨,天雾蒙蒙的,天线只有一丝光,他就吩咐人安排飞机,还没等冰心起床,人匆匆赶回了香港。

临走的时候,他吻醒了她,薄荷味的剃须水,和灼热的气息,眷恋着一遍遍啃吮着,最终冰心嘤咛着睁开眼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开始期盼着等他回来,抓着他的衣襟,像盼着花盆里的栀子花结苞绽放,怀揣着急切和欣喜。

他会轻啄在她的唇上,认真地答:“忙完我第一时间就回来。”

等他走后,唯一留存的他的体温也在渐渐褪去,只有那枚观音像沐在晨光里,正面白如凝脂,温润地躺在那,真实地承载着他想表达的所有情谊。

古语云春宵一刻值千金,而在滥情快餐式的年代,一夜欢愉肉贵几何,也不抵小小一枚玉观音的千分之一,而他的深情从来不能拿钱来衡量。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云璟燊都留在了两广和香港,有时候他会夜里飞回来,很早飞回去,这种频率连冰心都是担心的,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云璟燊的疲惫,和背地里在没有她的情况下,对着手下人打电话时,竟也是一身的戾气。

而他的事从没让冰心了解过,她只能在他通电话的时候,听到一些零星的碎片信息,她猜到,云家五爷在调资金到美国去,又从美国到东南亚,以及云璟屹和云璟燊之间的龃龉,甚至一些她不懂的暗箱操作的阴谋。

11月份航天局501院发出社会招聘,针对“启明”卫星组网建立全新团队。

冰心跟向邕谈了一次,向邕搓着手也不好阻拦,只能好言相劝:“薪资待遇暂且不提,501工作时限很长,一个项目来了你就要彻底绝密,你和五哥都这么忙,互相见一面就更难,而且日后你想出国会很困难,咱们这里是有什么不好吗?”

冰心淡淡的笑:“我想做一线科研,不想再做测试器了,人总要回馈一些给社会的。”

向邕犹豫片刻问:“五哥知道吗?”

冰心有点得意地眯着眼:“你可以问问他。”

结果向邕真的向云璟燊请示过,事后向邕在群里无奈发言:你们猜五哥是怎么回答的,五哥说,让她去,如果有困难我们帮一帮。

奚书廷:五哥是真舍得啊。

邱月白鄙视:先生岂是你们这等俗人。

奚书廷:@李聿,你最近都忙什么呢,半天不说话。

李聿:累......异地恋原来累死的那头驴是我,我是南北跑断腿。

向邕:你快解放了,小嫂子一旦进了航天局,五哥想见人都困难。

李聿:这哪是谈恋爱,这是培养爱国情操,别说了,都是眼泪。

奚书廷:你们到底在南面忙什么呢?

姜也:不该你问的,别问!

奚书廷: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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