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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他不会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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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他不会动情的

10月7日冰心返回帝都,只等着国庆假期一结束,人就返回岗位。

云璟燊再次返回香港,说是有些事情必须他本人回去处理。

机场上他在送她,给她安排私人飞机也不肯,实在放心不下,暗自把姜也派了回去。

姜也在机场的角落里,百无聊赖地喝着可乐,远处的情侣依依不舍,他刷着群里信息,旁观大伙攻击邱月白。

奚书廷:邱律,想跟你咨询,言论攻击他人致伤害算是什么罪。

邱月白:指公然使用暴力侮辱他人人格或捏造并散布某种虚构的事实或以其他方法破坏他人名誉的行为,属于人身攻击,可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奚书廷:万箭穿心,噢!你完了邱律,你伤了我的心!

向邕大笑:@奚书廷,你能把邱律玩死。

邱月白:我就说我不回来,你们非把我加回来。

奚书廷:@李聿,你出来,你忙什么呢。

李聿:我在等老大上飞机。

奚书廷:呦!依依惜别呢!

姜也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臭情侣在饱含眷恋地拥吻。

奚书廷:我就说吧,老大这把沦陷了。

邱月白主动退出群聊......

向邕再次大笑:这下看你怎么玩,把书呆子玩跑了。

奚书廷:我说错了吗,你们谁见过老大哄过姑娘。

姜也:挺好,像个凡人了。

而10月8日寒露,是冰心的生日。

云璟燊在电话说:“我可能赶不回去,你自己可以吗?”

冰心知道他忙,虽然他从来不会跟她提起工作上的事,但是她能感觉得到,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在电话安慰:“我明天就上班了,下了班可以跟瑶瑶吃个饭,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做。”

这个时候云璟燊感觉自己真的没什么优势,一没时间,二可能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他会轻声细语地讲:“那你等我回去。”

她就会在电话里频频点头,仿佛云璟燊能看得见,随后意识到很傻,又连忙应:“嗯。”

临挂断电话,他还不放心地追问:“只有你们两个人过生日吗?”

冰心只感觉程博压根算不上一个男的,坦言:“应该还有程博,你应该见过一面,我们都是同校的。”

她也不觉有什么不妥,因为程博和韩司瑶正在拉扯,她完全可以当个旁观者,可是云璟燊忽然警觉着,沉声应:“知道了。”

电话被不怎么愉快地挂断了。

云璟燊闭口不提,却仍旧不放心,特意让李聿定了帝都一家私人餐厅,发信息给她:“给你定了位置,明天下班可以直接过去。”

“好。”

生日当天,向邕很准时的给冰心下班,一向务实又不懂浪漫的向邕,在冰心跨出实验室的时候,忽然讨好地说:“小嫂子,生日快乐。”

冰心一愣,旋即难为情地冲向邕笑:“谢谢你哦。”

寒露过后,帝都昼夜温差大,夜晚格外凉,冰心从沪市回来,有点没倒回地域差,穿得少了,一路小跑打开程博后排车门时,看见偎在角落里的韩司瑶,面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她顺势上了车,调戏韩司瑶:“别装了,口红都花了。”

韩司瑶惊坐起,赶忙支起小镜子,才醒悟自己根本没涂口红。

韩司瑶气节:“小寒,你怎么跟你家先生学成这样子。”

冰心瞥她一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程博在前面开车,脸青红交错:“你别误会,我俩真没干什么。”

韩司瑶奓毛:“程博你什么意思!”

程博两边不是人,赤绛紫色的一张脸,听见冰心在后座上咯咯笑个不停。

冰心把韩司瑶拽回座位上:“我今天过生日,你们秀恩爱请改日。”

一句话把两人窘得面红耳赤。

车子停在一处四合院门口,侍应生早就恭候在门外,引着三人进了古色古香的包厢。

包厢朝外的落地窗,对着四合院里最大的院落,院落中央一棵巨大的榕树,树下几把藤椅,很有老帝都茶肆文化氛围。

窗外的檐廊下,挂着一排精致的黄铜风铃。

穿着民国末晚风旗袍的年轻姑娘进来奉茶。

韩司瑶咋舌:“这地方怕不是专门伺候高官贵胄的。”

程博才从尴尬里缓神:“寒寒,你家那位过生日都不能陪你吗?”

冰心就解释,他很忙,不过他的心意都在。

韩司瑶就会啧啧地调侃,你还有这么体谅人的时候。

冰心看见程博手胳膊上的新腕表,和韩司瑶那款一模一样,她知道,这俩人应该私下里已经好上了,只是碍于和自己太熟了,总是有些遮掩的矜持。

人和人的缘分,还真不是一场想避开就能避开的雨。

那些年互相看不对眼的人,也会因为命定的机缘凑在一起。

冰心借口上卫生间,给两个人腾出时间,自己到门外吹吹风,却难免有点寂寥,这可怕的感觉,是从跟云璟燊在一起之后才有的,是捺不住寂寞吗?根本不是,只是单纯地很想念那个人,而害怕这种节日。

想起他,仿佛能看见他修身合体地穿着西服马甲,双手背在身后,额前的一缕发受风一吹,浮在眼前,嘴角噙着笑,真就像民国画报上的世家公子。

她就会垂着眸,不自觉的笑。

而就是这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院子,是传言里斥巨资的褚小姐。

也许因为在故事里,冰心一直把她当做主角,所以天然的有一种疏离。

她本想刻意地躲开,却没曾想同样看见她的褚贪欢款款而来,端着白玉手腕,语气谦和地说:“沈小姐,难得一见,可有空聊聊。”

她们就坐在院子榕树下的藤椅里,褚贪欢从白色烟盒里掂出一支烟,冰心只扫了一眼就看出那是云璟燊抽的那种烟。

这种烟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所以特别容易被记住,褚贪欢礼貌地递过来:“要一颗吗?”

冰心微笑着回:“谢谢,我不吸烟。”

褚贪欢挑唇一笑,点燃妩媚地吸着:“沈小姐跟我们不是一类人的,我倒是忘了。”

这时添茶的旗袍小姐把银质茶壶放在茶盘里,端到二人面前。

褚贪欢熟络地同侍应生打趣,倒显得冰心是个外来客。

褚贪欢嫣然笑着:“我认识五哥也有几年了,那时候我还不温不火,全靠云氏电影托着,一步步走到今天。”

冰心低眉顺眼地喝茶,在心里琢磨褚贪欢找她谈话的目的。

她从茶杯里撩起眼睑,看对面的褚贪欢,只感觉多日未见,这位女明星更加光彩照人了。

她自顾接着说:“云家若不是在抗战时期两党站错队,当今的局面将更加了得。”

褚贪欢抖掉指尖的烟灰,侧目盯着冰心看,幽幽地道:“沈小姐我知道你是瞧不上我们这种靠男人上位的女人,可是在云先生这里,我们没什么不同。云先生不会对我动情,对你也一样,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他这个人就不能动情,他这些年在资本市场掠夺,树敌颇多,绝不会给自己找一个尾巴,让别人揪住不放。”

冰心默不作声,只细细观察夜色灯光下,褚贪欢的长睫毛像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彰显着成熟妩媚,确实好看。

褚贪欢带着大多数女人的叹息和无奈嗤笑:“传闻里的云先生是西园无忌,他坐在万花丛中,片叶未曾沾身,对谁都关怀备至,却又对谁都行止有礼,那是云璟燊的教养好,但是我太了解他,他视财如命,多情又寡情,绝不会为了任何人断了财运。所以,沈小姐,别像我一般,泥足深陷而不能自拔。”

冰心望着这个明艳动人的女人,猛地想起一个词,月坠花折。

这个凄惨的词,大抵在描述美女的夭折,此情此景多少有些差强人意,但面前的褚贪欢就是给人一种明明花容月貌正当年,却在不经意间透着绝望的死寂。

冰心把那盏雨后烟青的茶盏轻轻撂下,坦然一笑:“褚小姐,咱们还没到能一起讨论云璟燊的交情。”

褚贪欢微微愣忡,释怀笑了:“我先回了,你先忙。”

而此刻韩司瑶也寻了出来:“寒寒,你干嘛呢,菜都上齐了。”

冰心也礼貌起身,向褚贪欢一颔首,施施然回了包厢。

褚贪欢肯把自己对云璟燊的感受讲给她,只不过认为她们同样都是男人身边的短暂过客罢了,念及此还有些同病相怜。

而冰心落座后,一桌子珍馐美味不过尔尔,她还是没能洒脱到置若罔闻,所以喝了小半壶酒,酒气熏红了两颊,眼底的落寞就更浓了,程博误以为他和韩司瑶在一起,到底激起冰心的波澜。

就在韩司瑶出去接电话的空档,程博深吸一口气,问出口:“小寒,你是不是......”

不希望我和韩司瑶在一起。

冰心蹙着眉果断打断:“不是的,程博,如果你还这样,我们日后就单线联系吧,没必要三个人勉强在一起。”

程博心彻底死了,他垂着头,把白瓷碟里的热帕子摺来摺去。

冰心实在心烦,看他那个怂样,不能再这么僵持下去,猛地起身就要离席,程博出于本能拉住她的手,一脸惊恐地望着她,唯恐她走。

冰心好似被滚水烫了,忙把他甩开,韩司瑶推门进来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一幕。

韩司瑶忽然想起刚上大学那会,学校举行运动会,冰心他们班一共没几个女生,全员参加4*100接力。

当时程博在学生会,为举办运动会做辅助工作,忽然兴奋地跑到韩司瑶面前,眼睛锃亮地问:“那个小妹妹,你认识不,你给我要个联系方式。”

韩司瑶就很无语,你为什么不自己要。

程博就说,我看她不好追,这不从你这迂回一下。

结果兜兜转转好几年,程博也没迂回出个结果。

这几年冰心从没主动找过程博,而韩司瑶为了勾着程博,这些年明知道程博找她为了什么,她也佯作心甘情愿。

冰心此刻满脑子都在循环褚贪欢那些话,扯了嘴角一笑:“瑶瑶,我先回去了,明天还上班。”

韩司瑶有点气馁,也便没有留,仍旧叮嘱她,到家了发信息,一个人注意安全。

冰心知道以后再不会有三个人同行的机会了。

她走出饭店的那一刻甚至有点讨厌这地方,若不是这里,她维系了多年的友谊也不会出现裂痕,更不会遇见那个女明星,让她血淋淋的把云璟燊剖析给自己看。

如果说有爱屋及乌,那现在云璟燊就是被殃及的池鱼,此刻冰心甚至有点怨怪那个订饭店的人。

因为那个人和褚小姐还吸着同一款香烟。

夜风中,她因为过生日穿着酒红色短裤,白色体恤,完全不能抵御北方初秋夜晚的冷风,她忍不住耸着肩,却迟迟叫不到车。

就当她委屈着眼眶红红的,电话开始嗡嗡震响。

电话里,云璟燊轻笑着说:“你转头看这边。”

然后冰心就在巷子的尽头看见了原本应该还在香港的云璟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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