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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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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公子

多稀罕的事,也只能发生在洛雪衣身上了,自己没有爹,便想尝尝当别人爹的滋味。无尽荒唐中,不过是个幼稚又寂寞久了的孩子。

他将洛芷藏在房中,一日又一日,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却终究纸包不住火,有一天,还是被整日醉酒的灵宫主发现了。

那一天,灵宫主发了好大的脾气,摔碎了酒杯,长发散乱,不仅将为洛雪衣隐瞒的姬人通通处死,还五指森森,险些掐死摇篮里的洛芷。

“什么爹,谁告诉你孩子必须有爹的,你有娘就够了,居然还敢捡个小东西回来当她的‘爹’,简直荒谬……”

蔻丹染红的长指甲扼住洛芷脖颈,声音尖锐而凄厉,是从未有过的失态,几乎吓坏了洛雪衣。

他痛哭流涕地跪在母亲脚边,死死抱住她的腿不放,哭得双眼红肿,话都说不清了。

“母亲,母亲求求你,不要动我的娃娃,不要弄死她,孩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不停地磕头,不停地磕,直磕到鲜血渗出,一行行糊了满脸。

那触目惊心的画面连一旁的姬人都看哭了,灵宫主却始终没有松手,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冷冷而悲哀地看着洛雪衣,仿佛脚边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某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世上没有哪个母亲能做到那样的无动于衷,有那么一刻,洛雪衣如坠深渊,眼泪夹杂着鲜血,四肢冰凉,绝望地想,倒不如和他的娃娃一起死掉算了。

但在最后关头,灵宫主到底松了手。她一拂袖,笑得满眼泪光,将洛雪衣掀翻在地,凄笑中踉踉跄跄,头也不回地离去。

“滚,抱着你的小东西滚,再也不要让我看到她!”

看着母亲消失的背影,满脸血污的洛雪衣身子颤抖,泪痕还未干,却是几步跪挪到摇篮边,一把抱出自己的小娃娃,又哭又笑地贴上了她的脸。

“好了好了,没事了,不怕不怕,爹爹在这里,哦不,不是爹爹,不能再叫爹爹了,母亲会生气的……”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却是越说越伤心,仿佛想到了什么,眸中染了一抹凄色,嘴唇发颤,紧紧贴在娃娃粉嫩的小脸上,伴着泪水喃喃道:“可是,可是母亲错了,明明每个孩子都有爹的……”

“都有的,只是我没有……”

他翻来覆去地念着,怀里的娃娃也像感应到他的哀伤,摆着小胳膊,发出了阵阵啼哭。

两个没有爹的孩子就这样紧紧相依着,心跳挨着心跳,眼泪伴着眼泪,以最亲近的姿势,在风拍窗棂的声响中,仿佛要融进彼此的身体中,相互取暖,永不分离。

那些泛黄的久远记忆,除却婴孩时期是听谷中老人说起的外,其余的大部分,洛芷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记得洛雪衣将她抱在怀里时的温暖,记得他喂她吃饭,哄她睡觉,教她走路,在她牙牙学语的时候,一边拿着自己雕的小木偶逗她,一边拿糖在她眼前“引诱”:“芷儿乖,叫哥哥,叫哥哥就给你吃糖……”

多稀罕的事,也只能发生在洛雪衣身上了,自己没有爹,便想尝尝当别人爹的滋味。无尽荒唐中,不过是个幼稚又寂寞久了的孩子。

他将洛芷藏在房中,一日又一日,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却终究纸包不住火,有一天,还是被整日醉酒的灵宫主发现了。

那一天,灵宫主发了好大的脾气,摔碎了酒杯,长发散乱,不仅将为洛雪衣隐瞒的姬人通通处死,还五指森森,险些掐死摇篮里的洛芷。

“什么爹,谁告诉你孩子必须有爹的,你有娘就够了,居然还敢捡个小东西回来当她的‘爹’,简直荒谬……”

蔻丹染红的长指甲扼住洛芷脖颈,声音尖锐而凄厉,是从未有过的失态,几乎吓坏了洛雪衣。

他痛哭流涕地跪在母亲脚边,死死抱住她的腿不放,哭得双眼红肿,话都说不清了。

“母亲,母亲求求你,不要动我的娃娃,不要弄死她,孩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不停地磕头,不停地磕,直磕到鲜血渗出,一行行糊了满脸。

那触目惊心的画面连一旁的姬人都看哭了,灵宫主却始终没有松手,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冷冷而悲哀地看着洛雪衣,仿佛脚边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某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世上没有哪个母亲能做到那样的无动于衷,有那么一刻,洛雪衣如坠深渊,眼泪夹杂着鲜血,四肢冰凉,绝望地想,倒不如和他的娃娃一起死掉算了。

但在最后关头,灵宫主到底松了手。她一拂袖,笑得满眼泪光,将洛雪衣掀翻在地,凄笑中踉踉跄跄,头也不回地离去。

“滚,抱着你的小东西滚,再也不要让我看到她!”

看着母亲消失的背影,满脸血污的洛雪衣身子颤抖,泪痕还未干,却是几步跪挪到摇篮边,一把抱出自己的小娃娃,又哭又笑地贴上了她的脸。

“好了好了,没事了,不怕不怕,爹爹在这里,哦不,不是爹爹,不能再叫爹爹了,母亲会生气的……”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却是越说越伤心,仿佛想到了什么,眸中染了一抹凄色,嘴唇发颤,紧紧贴在娃娃粉嫩的小脸上,伴着泪水喃喃道:“可是,可是母亲错了,明明每个孩子都有爹的……”

“都有的,只是我没有……”

他翻来覆去地念着,怀里的娃娃也像感应到他的哀伤,摆着小胳膊,发出了阵阵啼哭。

两个没有爹的孩子就这样紧紧相依着,心跳挨着心跳,眼泪伴着眼泪,以最亲近的姿势,在风拍窗棂的声响中,仿佛要融进彼此的身体中,相互取暖,永不分离。

那些泛黄的久远记忆,除却婴孩时期是听谷中老人说起的外,其余的大部分,洛芷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记得洛雪衣将她抱在怀里时的温暖,记得他喂她吃饭,哄她睡觉,教她走路,在她牙牙学语的时候,一边拿着自己雕的小木偶逗她,一边拿糖在她眼前“引诱”:“芷儿乖,叫哥哥,叫哥哥就给你吃糖……”

有了母亲的那次教训,洛雪衣再不敢提“爹”这个字眼,只好“自降一级”,做了洛芷的哥哥。

但私心里他绝不认为自己仅是“哥哥”,她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有着又当爹又当妈的复杂情感,那是什么也无法比拟的。

而这种情感,洛芷当然能够体会。事实上,在她勾着他脖子,倚廊望月,叫出第一声“哥哥”时,牵绊就已然深入骨髓,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但她对哥哥的母亲,那个一头白发的灵宫主,却是又畏又惧的。

洛芷永远也忘不了十岁那年的中秋节,她缠着谷中厨娘,要她教她做了好多月饼,想送去给洛雪衣吃。

厨娘握着她的手,叮嘱再三:“一定要悄悄送去,小心点,不能让灵宫主撞见……”

她懵懵懂懂,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丰澜谷多年来,的确从没出现过“月饼”这样东西,这还是她从书上瞧来的。

书上说得多好啊,团团圆圆,年年岁岁。她想做给哥哥吃,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但没有想到的是,小路的尽头,她竟然会撞见醉酒的灵宫主!

手里的托盘被撞得轻晃,她身子踉跄着后退几步,满脸惊恐地抬起头,只对上灵宫主长眉入鬓的一双眼。

夜风拂过,空气都仿佛骤然冷了下来。

那一定是洛芷最害怕的一次,从小到大她都知道灵宫主不喜欢她,所以她总是尽量躲得远远的,从不敢在灵宫主面前出现。

但这一次,她不仅出现了,还带着厨娘叮嘱过的“月饼”出现了,整个人还撞到了灵宫主身上!

洛芷只觉浑身都在打战,浓郁的酒气中,灵宫主醉眼蒙,随手拿起托盘上的一块月饼问道,“这是什么?”

洛芷不敢撒谎,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是……是月饼。”

“月饼?”

“对,今天,今天是中秋……”

“中秋就要吃月饼吗?”

“是,是书上说的,中秋要一家团圆,一起吃月饼的……”

“中秋,团圆,月饼……”

醉语呢喃中,灵宫主像陡然清醒过来,眸光一厉,猛地捏碎了手中的月饼。

碎屑洒下,洛芷惊恐仰头,灵宫主站在风中,宽袖烈烈,浑身上下都弥漫着杀气。她虚眸望向洛芷,幽幽开口:“你知道什么叫团圆吗?”

那年中秋的月很圆很亮,照得雪地如银。当洛雪衣匆匆赶到时,洛芷已经挨了好几鞭,鲜血蜿蜒在大殿中央,染红了地上被踩碎的月饼。

他目眦欲裂,飞奔上前,头一次抓住了母亲手里的长鞭。

“母亲,别……别打了!”

他身子颤抖着,迎上母亲愤怒的目光,脚边蜷缩的洛芷抬起头,脸色惨白:

“哥……哥哥……”

她叫他,却惹来了更大的风波,发了狂的灵宫主一拂袖,将儿子掀翻在地,竟连他一起抽打了起来—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把你的小东西藏好点,别再让我看见!

“你以为把她捡回来,好好对她,她就会一心一意待你吗?你不知道人心是最善变的吗?不知道吗?

“终有一天她也会背叛你,也会离开你,你会一无所有,会后悔自己今时今日所付出的一切!”

夜风肆虐,雪冷山谷。

那是记忆里最鲜血淋漓的一个中秋。直到灵宫主扔下鞭子,凄声长笑,所有姬人都随她离去后很久,地上相依的两人都没有动弹。

血染衣裳,烛火摇曳,灵宫主罚他们在大殿里思过一夜,将他们扔在这儿自生自灭。

洛芷一度以为洛雪衣醒不过来了,先前那场骇人的鞭笞中,他挡在她身上,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独自承受了所有的狂风暴雨。

泪水混杂着鲜血,洛芷在洛雪衣怀里仰头,伸出手颤巍巍地推着他:

“哥哥,你醒醒,醒醒,我不会背叛你,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不会的……”

泣声在空荡荡的大殿久久回响着,不知过了多久,在洛芷几近绝望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微弱的一声—

“听说,听说你给我做了月饼……”

一地踩碎的月饼渣,还染着鲜红的血,两个人却都没有嫌弃,捡起来塞入嘴中,在摇曳的烛火间,相视而笑,泪花闪动。

洛芷最后在洛雪衣怀里沉沉睡去,眼角的泪痕明明还未干,唇边却露出一抹笑。

“团团圆圆,年年岁岁,真好。”

气息萦绕,心跳相贴,不离不弃。

十岁那年后,洛芷开始学医,不为别的,只为洛雪衣。

灵宫主在三年后的一个初冬走了。

她疯疯癫癫了大半辈子,临走前却很安详,将洛雪衣召进去,殿门紧闭,只余他们母子二人。

洛芷同一众姬人守在殿外,只觉今年的冬天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冷。

洛雪衣出来时泪流满面,整个人像失了魂般。

他脚步踉跄,倒在了洛芷怀里,他说:“我没有娘了,再也没有娘了,我成了孤儿了,彻底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了……”

洛芷紧紧搂住他,泪如雨下:“不会的,哥哥,你还有我,还有我……”

那时的洛芷不会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叫他,哥哥。

洛雪衣整整昏睡了四天四夜,洛芷守在他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但洛雪衣醒来后,却对着喜极而泣的她,轻轻说了一句:“不要叫我哥哥。”

像有什么一夜之间改变了似的,也不知去世的灵宫主留下何种遗言,只知洛雪衣望向洛芷的眼神再不似从前,他仿佛变了个人,眼里只有漠然。

“没有哥哥,从今日起,你不许再叫我哥哥。”

“那,那叫什么?”洛芷难以置信。

“公子。”他长睫微动,在床上背过身去,像是累了,“同丰澜谷其他姬人一样,叫我公子,从今往后,我只是你的少宫主,这点你须牢记。”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洛芷隐约猜到,大抵是灵宫主对洛雪衣说了些什么。如果说刚开始她还不确定,那么当半月后,洛雪衣为她带来那个消息时,她终于彻底明了——

他竟是要赶她走,不再将她留在身边,他不要她了!

那一天大雪纷飞,洛雪衣将她带到谷外,遥指谷外不远处的一对夫妇,神情淡淡地对她道:“这段时间我吩咐下去,茫茫人海几番寻觅,终是找到了你的亲人,你生父生母已不在人世,那是你仅剩的叔父叔母,你……跟他们走吧。”

声音飘在风中,洛芷瞬间煞白了一张脸,不敢相信地抬头。

洛雪衣见她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他们收了丰澜谷一大笔钱,承诺会好好照顾你,你放心去吧。”

冰天雪地里,洛芷全身每一处都在发抖,她几乎带了哭腔:“哥,不,公子,你真的……真的……要赶我走吗?”

洛雪衣眸光有一瞬的黯然,但紧接着又恢复了一脸淡漠的神情,他刻意不去看她,不去注意她眼中的泪光,只是微微侧身,长发飞扬。

“如你所想,我母亲的确留了遗言,她生我养我,临了而去,我不想……忤逆她。”

这一刻,亲耳听到的洛芷终是再也忍不住,一下抓住洛雪衣的袖子,放声大哭:“哥哥别赶我走,求求你,别不要我,哥哥……”

她不管不顾地哭着,双手紧紧抓住他,指甲深陷肉中也感觉不到疼痛,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回旋:哥哥要送她走,哥哥不要她了,再也不要她了……

她纤秀的身子在风雪中几乎站不住,泪眼蒙中,洛雪衣竟低下头,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他深呼吸,语声嘶哑:“别叫我哥哥,你我一场缘分,如今已到尽头,我只愿年年岁岁,你与你的亲人团圆合满,去吧……”

说着他拂袖一推,推得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雪地里。

有人来拉她的手,劝她离去,是那对素未谋面的“叔父叔母”。她摇摇欲坠,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荒唐。

她终是甩开他们,扑在洛雪衣的脚边,声嘶力竭地哭喊出来:“不,我生来就是个弃婴,我没有亲人,我只有哥哥,哥哥就是我的亲人,哥哥你别不要我,求求你让我留下来,我哪里也不去,年年岁岁,我只想和哥哥一起过……”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整个世界支离破碎,她眼里只能看见他,心里只能看见他,生命的全部意义都只能是他!

可是多残忍,那个当年将她捡回去,养她爱她保护她,与她相守相依了十几年的人,居然看也不看她,只是一脚将她踢开,拂袖厉喝:“走!”

冰天雪地里,那声无情驱逐久久回荡着。他转身离去,雪衣飘飘,她被人紧紧按住挣扎的手脚,五脏俱焚。当那道身影头也不回地走远时,她终是彻底崩溃,泪水肆流,仰头一声绝望恸哭:“哥哥—”

洛芷在十天后回到了丰澜谷。

她是逃回来的,半路跳下马车,滚下山崖,差点丢掉半条命。

洛雪衣见到她的时候,她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脸上还被崖底的尖石划了一道长长的疤。她望着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掉眼泪。

那是比一辈子还长的一场对视,但最终洛雪衣也没说话,只是一拂袖,转身而去。

来送干净衣裳和伤药的姬人传达了他的意思,凛冽而漠然,比山谷终年飘的雪还要冷,只有一句话,不到二十个字。

“养好伤就离开丰澜谷,天大地大,随她去哪儿。”

洛芷后来常常从梦中惊醒,伸手一摸,只在无边的黑暗中,摸到一手的泪。

她不肯走,洛雪衣也不肯见她,她日日跪在他门前,顶着一张被划伤的脸,开始了一场沉默而倔强的僵持。

终于有一天,洛雪衣从屋里走出来,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极力压抑着情绪。

他说:“你多年学医,还治不好自己的脸吗?”

她抬头,泪眼蒙,柔软的性子头一回升起了一股不要命的决绝:“我学医是为了你,你不肯要我,我还要那医术做什么?”

四目相对,久久无语,有风雪灌袖而入,那一瞬,天地间好像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终于,一方孤绝,一方妥协,洛雪衣松了口,只是以最苛刻的条件反问她:“留下来,不再锦衣玉食,不再红袖添香,你我再无关系,偌大谷中,你只是一介孤女,可愿意?”

“愿意。”

“留下来,沦为最低等的奴仆,日夜操劳,无依无靠,吃尽苦头,也愿意?”

“愿意。”

“留下来,受我喜怒无常,非打即骂,甚至辱你伤你,百般刁难,还愿意吗?”

“愿意。”

冷风肆虐,浩雪苍茫,一跪一站间,这一回,洛雪衣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他凝视了洛芷许久,最终长睫微颤,一声轻叹:“也罢,你爱留便留吧,反正我们再没关系了。”

说完他转身进屋,没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泣,余光一瞥,他只看见洛芷向后一仰,整个人躺在了雪地里,捂住脸,又哭又笑,疯魔了般。

雪花飞扬,长袍烈烈。那一刻,洛雪衣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往前走,胸膛起伏,眸中有水雾升起。

洛芷就这样留了下来。

她不再同洛雪衣住在一起,而是搬去了最偏僻的小院。她开始默默干活,默默吃饭,默默睡觉,默默看他。

对她而言,只要还能留在他身边,每天还能见到他,她就心满意足了。

谷里其他姬人知道洛芷地位不再,不知谁带的头,纷纷开始明里暗里地孤立、欺压她,当大家发现洛雪衣对此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时,这种欺压愈发变本加厉了。

在又一次受到刁难,饭都不许吃,被要求一个人打扫完所有偏殿时,洛芷提着水桶,终是支撑不住,踉跄栽倒在了冰天雪地里。

她不知被埋了多久,只知再次抬起头时,洛雪衣出现在了她身前。

他就那样望着她,没有扶她,也没有关心,只是轻轻问了一句:“苦吗?”

她仰头抿紧唇,脸色苍白,没有说话,于是他笑了:“我知道你很苦,所以你随时可以离开,没有人会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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