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幼时棠心

搜索 历史 用户

幼时棠心

她背对着他,也不知听没听清,只是顿了好久后,轻轻点头:“好。”

于是金世陵便欢呼一声,抱着剑眉开眼笑地跑开,去林子里继续和师姐对招。

在金世陵跑开很远后,季幼棠才缓缓转过身。看着林间两道身影,不觉模糊了视线。

许是阳光迷了眼,她揪紧湿漉漉的衣裳,双手泡在溪中,低下头,泪水无声淌下,漾开一圈又一圈。

月皎皎,风飒飒,湖面波光粼粼。

季幼棠躲在小山坡的树后,不时向后张望,尽职地做着金世陵交代的“把风”工作。

“小蚊子乖,事要成了,世陵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金世陵笑嘻嘻的声音,听他那语气,必定是成竹在胸了。如今遥遥望去,湖边的两道身影有说有笑地放着河灯,越靠越近,看来也的确是八九不离十了。

本来嘛,虞如冰就不讨厌金世陵,他生得俊秀,人又机灵,成天围着她鞍前马后,动心只是早晚的事情。

不知怎么,季幼棠忽然有些惆怅,夜风吹过她的衣袂发梢,她无意识地抠着树皮,小声叹息:“唉,真不想吃好吃的……”

才说出这句话,湖那边的情形就叫她手一颤,霍然瞪大了眼——

月色下,虞如冰和金世陵的脑袋,慢慢、慢慢地凑在了一起……他们要做什么?!

季幼棠瞬间绯红了脸,呼吸急促地刚想凑近细看,脚下却一步踏空,不待她出声,整个人已经往下坠落。

糟了,是捕兽坑!

风从耳边掠过,季幼棠霎时明白过来。

捕兽坑,天陇山弟子专门用来捕灵兽的,挖好后设个结界一遮,第二天来看就行。

也怪季幼棠倒霉,她选来“把风”的树后就有一个,一不留神就中了招。

心跳如雷中,季幼棠闭紧双眸,以为自己会狠狠摔在坑里,却没想到衣裳翻飞间,仿佛掉进了一团棉絮中,温暖异常。

洞坑寂寂,过了很久她才发现,那是一个人的怀抱。

耳边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姑娘没事吧?”

心跳像是静止了一瞬,季幼棠颤巍巍地睁开眼,月光洒进洞里,迎面只对上一双含笑的眸。

墨发薄唇,玉面束冠,那人笑得好看而清贵,一点也不显轻佻。

“原以为倒霉蛋就我一个,却不想还能有人相陪,在下皇甫商,见过姑娘。”

风吹湖面,涟漪泛起。

大功告成的金世陵满面笑容,携虞如冰经过小山坡时,却没见到躲在树后的季幼棠。他眼珠子转了又转,在心中暗暗道:“死丫头定是耐不住寂寞自己跑去哪里玩了。”

于是便也不在意地揽过虞如冰,继续朝前走,不觉间在夜色中一脚踢翻了什么东西。

那正是季幼棠带过来,把风时放在树下,用心做了大半月的两盏花灯。

听见人声走远,洞里的她都快急哭了。

天陇山的捕兽坑设计得独特,外头的一举一动都听得清,里面的声响却半点传不出去,只能干着急。

她背对着他,也不知听没听清,只是顿了好久后,轻轻点头:“好。”

于是金世陵便欢呼一声,抱着剑眉开眼笑地跑开,去林子里继续和师姐对招。

在金世陵跑开很远后,季幼棠才缓缓转过身。看着林间两道身影,不觉模糊了视线。

许是阳光迷了眼,她揪紧湿漉漉的衣裳,双手泡在溪中,低下头,泪水无声淌下,漾开一圈又一圈。

月皎皎,风飒飒,湖面波光粼粼。

季幼棠躲在小山坡的树后,不时向后张望,尽职地做着金世陵交代的“把风”工作。

“小蚊子乖,事要成了,世陵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金世陵笑嘻嘻的声音,听他那语气,必定是成竹在胸了。如今遥遥望去,湖边的两道身影有说有笑地放着河灯,越靠越近,看来也的确是八九不离十了。

本来嘛,虞如冰就不讨厌金世陵,他生得俊秀,人又机灵,成天围着她鞍前马后,动心只是早晚的事情。

不知怎么,季幼棠忽然有些惆怅,夜风吹过她的衣袂发梢,她无意识地抠着树皮,小声叹息:“唉,真不想吃好吃的……”

才说出这句话,湖那边的情形就叫她手一颤,霍然瞪大了眼——

月色下,虞如冰和金世陵的脑袋,慢慢、慢慢地凑在了一起……他们要做什么?!

季幼棠瞬间绯红了脸,呼吸急促地刚想凑近细看,脚下却一步踏空,不待她出声,整个人已经往下坠落。

糟了,是捕兽坑!

风从耳边掠过,季幼棠霎时明白过来。

捕兽坑,天陇山弟子专门用来捕灵兽的,挖好后设个结界一遮,第二天来看就行。

也怪季幼棠倒霉,她选来“把风”的树后就有一个,一不留神就中了招。

心跳如雷中,季幼棠闭紧双眸,以为自己会狠狠摔在坑里,却没想到衣裳翻飞间,仿佛掉进了一团棉絮中,温暖异常。

洞坑寂寂,过了很久她才发现,那是一个人的怀抱。

耳边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姑娘没事吧?”

心跳像是静止了一瞬,季幼棠颤巍巍地睁开眼,月光洒进洞里,迎面只对上一双含笑的眸。

墨发薄唇,玉面束冠,那人笑得好看而清贵,一点也不显轻佻。

“原以为倒霉蛋就我一个,却不想还能有人相陪,在下皇甫商,见过姑娘。”

风吹湖面,涟漪泛起。

大功告成的金世陵满面笑容,携虞如冰经过小山坡时,却没见到躲在树后的季幼棠。他眼珠子转了又转,在心中暗暗道:“死丫头定是耐不住寂寞自己跑去哪里玩了。”

于是便也不在意地揽过虞如冰,继续朝前走,不觉间在夜色中一脚踢翻了什么东西。

那正是季幼棠带过来,把风时放在树下,用心做了大半月的两盏花灯。

听见人声走远,洞里的她都快急哭了。

天陇山的捕兽坑设计得独特,外头的一举一动都听得清,里面的声响却半点传不出去,只能干着急。

“世陵哥,世陵哥……”季幼棠扯着嗓子,仰头徒劳地喊着,回首却发现皇甫商正倚在角落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她脸一红,摆手解释:“那……那是我的同伴,他回去发现我不见了,一定还会找过来的,你,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皇甫商笑得温和,递过腰间的水袋,“喊了半天,喝口水吧,小蚊子。”

“小蚊子”三字说得颇为戏谑,季幼棠一愣,一下明白过来,绯红了脸。

只怕皇甫商在洞里将她与金世陵的一番对话都听了去,包括如何把风,如何允诺好吃的,以及她那句惆怅低喃:“唉,真不想吃好吃的……”

生平第一次,季幼棠如坐针毡,面对眼前人的含笑目光,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坑里待下去。

金世陵没有找来。

他已然沉溺于与大师姐的卿卿我我中,彻底遗忘了自己的小跟班—季幼棠的存在。

而这个捕兽坑的主人也没有出现,它与季幼棠一同被遗忘了。

整整三天,从最初的期盼到忐忑,从焦急到祈求,再到没有力气说出一句话来。

皇甫商随身带的粮食和水都不多了,季幼棠饿得脸色苍白,以为自己会饿死在坑里。

不,比起饿死,她更担心皇甫商的病。

是的,皇甫商跋山涉水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拜入菩提老人门下,跟他学菩提之术,医治自己的病。

那奇诡的寒毒之症,在第三天夜间发作了一次。皇甫商长睫生霜,浑身颤抖,从上到下都散发着冷寒之气,把季幼棠吓坏了。

她顾不上许多,当下就握住他的手,施展菩提之术。满洞荧光中,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灌入了皇甫商体内。

可惜那“寒毒”却是来势汹汹,以季幼棠的内力,根本无法完全压制下去,若再不出一身汗,皇甫商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月色下,那一定是皇甫商此生最难忘的一幕,季幼棠急得泪光闪烁,跺跺脚,最终豁出去般:“医者父母心,你……你别说出去……”

当她当着他的面,开始哆嗦着手解衣裳时,他才明白她的意思。

有什么比紧紧相贴更能暖身的呢?

她一把抱住他,温香扑了满怀,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喉咙里发出舒畅的一声。

只是再舒畅也伴着歉疚,皇甫商长睫微颤,在季幼棠耳边轻声道:“女子清誉何等重要,若不嫌弃,我……我愿意负责……”

季幼棠吓得赶紧摇头:“不,不用,我有婚约的……”

微微一怔,皇甫商失笑:“你那婚约也能作数?”

因久困洞中,又饿又乏,两人便轮流讲故事。皇甫商喜好四处游历,便讲了各地见闻,而季幼棠则简单多了,用皇甫商的话高度概括,就是—

幼棠小妹与世陵哥的“前世今生”。

总之季幼棠讲来讲去都绕不开金世陵,皇甫商听着也不说话,只是最后幽幽地叹了一句:“不说其他,单悔婚一事,你那世陵哥委实不怎么厚道。”

皇甫商贴着季幼棠温热的身体,摇头轻叹,更觉得怀里的姑娘傻了。

两人被找到时,已是第四天清晨,阳光洒下,树影斑驳。

金世陵是在草丛间发现那两盏花灯的。当所有人围上前来,打开捕兽坑的结界时,金世陵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望着坑里的一幕—

季幼棠缩在男子怀里熟睡着,小脸苍白,两人紧紧相拥,身子被一件长袍罩住,旁边衣裳散落一地。

热血几乎刹那间涌上头顶,金世陵第一个跳了下去,挡住其他人的目光,护住季幼棠,一拳挥向还在睡梦中的皇甫商。

“畜生!”

在一万零一遍确定季幼棠没有受欺负后,金世陵总算放下心来。只是坐在她床边又红了眼:“都怪我,大师姐那夜回去后就染了风寒,我照顾她几天才想起你来,大伙也这才发现你不见了……”

对于金世陵的愧疚,皇甫商显然不以为然。他恢复得很快,再次来看季幼棠时已改了身份,对金世陵也是一拱手:“见过师兄。”

即便成了同门,两人也并不大对盘,皇甫商笑得云淡风轻:“师兄的拳法又快又准,只是记性貌似不佳,也不是忘这一次两次了,年纪轻轻的,莫非有什么隐疾?”

金世陵皮笑肉不笑,扭头暗瞪了眼季幼棠,只道死丫头什么都往外说,嘴里却不露分毫:“比不得某人的寒毒之症,一发作就只会占小姑娘便宜,害人又害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暗潮汹涌间。季幼棠本来正在吃核桃,一个不注意卡住了喉咙,猛烈咳嗽着差点摔下床。

两只手同时伸出,到底被皇甫商抢了先:“师姐小心!”

季幼棠被稳稳扶住,咳得通红的一张脸抬起来,正对上皇甫商似笑非笑的眸。

“叫你师姐总觉得怪怪的,不如换个称呼?”

季幼棠一怔,皇甫商已经道:“小妹如何?”

他注视着她,一字一句都温柔无比:“幼棠小妹。”

有风拂过庭院,轻拍窗棂。季幼棠愣愣地望着皇甫商,仿佛那声音带着魔力,让她从他眼底依稀看到一朵花开的模样,连金世陵在旁边气得跳脚,大叫三声“小蚊子”都没能听到。

许是从来没人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唤过她,唇齿留香间,让本来不起眼的她也一下变得美好起来。

只可惜得罪了金大少,事后季幼棠付出的代价就是,金世陵日日逼问她,究竟是“小蚊子”好听还是“幼棠小妹”好听。

季幼棠实在不想撒谎,只好折中,怯怯开口:“季幼棠最好听。”

因皇甫商的到来,季幼棠不再只黏着金世陵一个人,这让他多少有些失落。

但很快,他便没工夫想这些了,因为他要去鬼泣林给大师姐捉一只白灵兽。

这是当日邀请大师姐放花灯时,他在信里承诺过她的。

季幼棠知道后瞪大了眼:“这就是你说的‘自有乾坤’?”

金世陵得意扬扬,丝毫没意识到哪里不对:“那当然!”

季幼棠默了默,许久之后抬起头,拉住金世陵的衣袖,忧心忡忡:“鬼泣林那是什么地方啊,易进难出,你真的要去?”

金世陵一拍胸脯,俊秀的脸庞神采飞扬:“放心,不仅要去,还会给你也捎只兔灵兽回来!”

“我才不想要什么兔灵兽,我只想让世陵哥平平安安。”站在鬼泣林外,目送着金世陵消失的背影,季幼棠揪紧衣角,愁眉喃喃。

旁边的皇甫商望着她,半晌,摇头长叹:“你那么劝都没能留住他,私心里我倒真宁愿他吃点亏,只是那样一来,你必会哭得肝肠寸断,鱼与熊掌果然不可兼得,人生当真艰难。”

也许真应了皇甫商所言,金世陵的那句“放心”还没让季幼棠放心多久,鬼泣林里便出了大事。

当凶兽的怒吼回响在整个林子时,一直守在外面的季幼棠脸色一变,来不及多想就往里面冲,皇甫商拦她不住,也跟着上前。

却没走几步,像想起什么,回头望向赶来等“礼物”的大师姐虞如冰。

虞如冰被他瞅得心头发毛,不由后退一步:“瞪我干什么?是他自己逞强要进去的,关我……关我什么事……”

皇甫商不再多说,冷冷一笑,转身径直去追季幼棠。

留下虞如冰怔在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她从小到大自恃美貌,师父师兄弟们又宠着她,还真没人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心乱如麻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金世陵是被皇甫商背出来的,他半个身子都血淋淋的,脸上也落了伤,季幼棠在旁边哭得眼泪汪汪。

白灵兽自是没捕到,金世陵惨兮兮地躺在病床上,挨了师父好一顿骂,却是怎么也没供出虞如冰来。

养伤的日子里,一直都是季幼棠守着他,熬药、喂饭、换纱布……衣不解带地照顾着。虞如冰倒是来看过一次,神情却十分冷淡。

她自觉心高气傲,向来只看得上强者,当皇甫商从林子里背出金世陵的那一刻,强弱在她心中便有了鲜明的划分。

仿佛也瞧出她内心所想,金世陵急了,挣扎着就要从床上坐起:“师姐,这次是失误,你等我,等我伤好了再去一次,一定能给你弄来……”

虞如冰高高抬起下巴,嗤之以鼻:“弄来也没用。”

她望向金世陵缠满纱布的一张脸,皱眉嫌恶:“有空还是多管管自己的脸吧,你也就剩这副臭皮囊了,若是破了相,可当真是一无是处了。”

“别再纠缠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扔下这句话后,虞如冰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空荡荡的房里只剩浓烈的药味,以及金世陵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一次,比他更难过的是季幼棠,她扶住他,心疼得直落泪,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怎么能这样呢?师姐怎么能这样呢……”

几天后,金世陵终是在师兄弟口中知道了那个让虞如冰“移情别恋”的人。

皇甫商才一进门,迎面便挨了一拳:“混蛋!”

那拳法又快又准,和第一次的“畜生”一样,没一点差。

季幼棠惊呆了,叫了声“皇甫大哥”,上去便扶住那身踉跄的白衣,却被他摆手推开。

皇甫商抬起头,不在意地抹掉唇边的血,望着眼前盛怒的金世陵,似笑非笑:“还有力气打人,看来快好了。”

还不待金世陵开口,他眸光便骤然一冷,反手一把拉过季幼棠:“那便不要支使别人给你做牛做马了,有空多听些闲言碎语,伤势一定好得更快。”

拆了纱布,没破相也没留病根,金世陵却抱着酒坛,开始夜夜买醉。

陪伴他的,依旧只有季幼棠。

那日她被皇甫商硬拉出房,半路却挣脱又跑了回去,她说:“从前在白骨堆里我们就没松开过手,如今我也不该扔下他。”

那声音仍是细声细气,却十分认真,直到人跑远后,皇甫商才回过神来。

“‘幼棠小妹’终究比不上‘小蚊子’……”

他低叹着,若有所思,眸中有自嘲的笑意,更有胜雪的寂寞。

而这些,全然落在拐角处不知看了多久的虞如冰眼里。

金世陵一蹶不振,如果是往日,季幼棠一定不会对他说出那些话。

“喜欢大师姐太难过了,又伤身又伤心,要不,要不……你改成喜欢我算了?”

屋顶上,夜风习习。金世陵喝得醉眼蒙,抬头望去,只见季幼棠泪光闪烁,仿佛用尽了全部勇气。

“世陵哥,我虽然笨手笨脚的,但绝对不会让你受伤,让你流泪,让你彻夜饮醉……”

所以,可不可以考虑一下,考虑一下那只一直陪在你身边,默默爱了你那么多年的小蚊子?

夜风飒飒,拂过衣袂发梢,月下的两人就那样对望着,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和她。

醉眼终是一点点清明,金世陵鼻头酸涩,有什么汹涌漫上心间,他将季幼棠拉入怀中。

“真傻。”喉头滚动着,他抚过她的长发,不知带着何种心情,阔别多年,再次呢喃出那句:“我的小媳妇。”

夜风迎面拂来,季幼棠靠在金世陵肩头,泪流满面。

那真是季幼棠无比欢喜的一段时光,走路都是飘的,见谁都眉开眼笑,别人稍微问一点,她就捧住脸,羞得像个小媳妇:“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大家马上能喝到喜酒了,对,喝我和世陵哥的喜酒……”

婚约重拾之后,有一个人却悄悄走了,只留下一张字条。

“幼棠小妹,珍重。”

季幼棠连皇甫商最后一面也没见到,捧着字条难过得掉泪,他是那么好的人,她都知道。

可也只能限于知道,人世间的很多相遇,从来都是有始无终。

望向床边的嫁衣,季幼棠深吸口气,将字条仔细折好,郑重地收入怀中。

婚事这便操办起来,季幼棠忙前忙后,全然没有注意到虞如冰望她的眼神。

当然,等到注意时,已经晚了。

婚礼前一夜,季幼棠兴奋得睡不着,在忐忑又期盼中,门却被人敲开了。

小伙伴们的评论

还没有评论哦,快来首发吧

写评论写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