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寞风失笑，“姑娘言重了，您没有无理，反倒是客人的正常述求，是我们书社的人无理，该赔礼道歉的是我们才是。”

沈涟漪仿佛已看见回到现代的大门！

她找到了什么？岂不是找到了某个强大的搜索引擎？

现在是神话故事，如果回头她想搜集一些奇人异事的书，岂不是也很方便？

“好，后天我会来，无论君公子在不在，”沈涟漪声音顿了一下，“当然，如果君公子有时间，后天也可以来，我看看您的恢复情况。”

既然大有用途，自要保他狗命。

“好，”君寞风，“明天，姑娘有事？”

沈涟漪道，“上班，去治花柳病。”

“……”

“你莫不是以为我说笑？我真的是花柳病大夫！”

君寞风的面颊僵了半晌，这才恢复自然，“姑娘，您真是君某见过最独特之人。”

沈涟漪笑笑，“不说了，后天见。”说着，拎着食盒头也不回地下了楼去。

少顷，段掌柜上了来。

“东家，这女子身份实在可疑。”

君寞风已起身，看了一天书，活动四肢，“嗯。”

“要小人派人打探下吗？”段掌柜问。

君寞风的动作一停，思考片刻，“打探下。”

“是。”段掌柜二话不说，立刻下楼安排人手。

……

一炷香的时间后。

玄鹤书社。

深蓝色马车已停在书社门前一段时间，但所接之人却依旧未出来。

君寞风在一楼书架上慢慢走着，看见一本神话传说的书便抽出来，扔给身后的小二。

小二急忙接住，把这些价值连城的孤本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的箱子里，之后再小心跟着，两个人就一个扔书一个接书，配合也算是默契。

少顷，段掌柜匆匆进来。

“东家。”

君寞风停下，“打听到消息了？”

段掌柜脸色难看，“抱歉，东家，人跟丢了。”

说来，段掌柜也是吃惊，几名武功高强的暗卫，怎么就能跟丢人？

对于这个结果，君寞风丝毫不惊讶，反倒是饶有兴致地又抽出一本神话书扔给身后的小二，“那名女子，绝不简单。”

段掌柜又道，“东家放心，这几日小人会派人继续打听。”

“不用，”君寞风一边扔书一边道，“我敢打赌，她发现了有人跟踪。此女子个性极强，万不要惹她不快，否则别说有一千两在书社，便是有一万两在，她也绝不会再来。”

段掌柜叹了口气，点了下头，“东家说得有理，小人也这么认为。”

君寞风停了手，不再扔书，“而且，两日后不就再见面了吗？不用急于一时，”说着，向门外走，“你们忙，我走了。”

“是，东家慢走。”段掌柜和小二急忙出门相送。

同一时间，另一边。

身体隐藏在角落，人已回空间磨药的沈涟漪见暗卫彻底离开，这才从空间出来。

对付跟踪的暗卫，她是专业的。

沈涟漪冷冷看了一眼暗卫离开的方向，“果然和这些人打交道麻烦，明明连名字都不想说，他们倒好，非要刨根问底地打探。君寞风，你该庆幸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否则姑奶奶和你多说一句话，都跟了你姓。”

收回视线，向凌王府方向而去。

……

翌日。

沈涟漪没想到，自己再见春儿。

因为其他姐妹病症很快好了，上一次离开的春儿只能厚着脸皮又回了来。

不同于上一次，这一次人更多，竟有十人！

狭小的房间，一时间挤满了莺莺燕燕，空气中都满是脂粉香气。

面对戴着面具的女子，春儿很是尴尬，“你……给我看病吗？”她已经做好了对方不给她看病的准备。

沈涟漪道，“带银子了吗？”

“带了。”

“既然有银子，当然看病，”沈涟漪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去，“你出银子我医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为什么认为我不给你看病？”

沈涟漪选的是一个狐狸面具，嘴巴处高高撅起。

选这个面具是有原因——因为面具造型独特，所以里面可以戴一个口罩。

如果是普通面具，在里面戴口罩，先不说面具是否服帖，只说因为口鼻上面连着覆盖两层，也是让人喘不过气来。

虽然沈涟漪的自制口罩和现代的医用口罩完全没有可比性，但聊胜于无，总比没有用的强。

春儿一愣，“我上次那般冒犯你，你竟还要给我看病。”

沈涟漪道，“因为我在生意里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何况你上次只是质疑了下，并不算冒犯。”比这冒犯的，她经历多了，既是不在乎，也是不屑在乎。

春儿松了口气，口吻也软了，“你若是给我治好，我定帮你拉回头客。”

“随意。”

“……”

春儿发现，这戴面具的小澜大夫还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

……

一上午过去。

结束营业的沈涟漪正要回王府，但玄鹤书社里的神话书再次涌入她的脑海，她也再次蠢蠢欲动起来——对于回现代的执念，她从未断过。

正巧一辆驿站马车路过，她拦下，跳上了车。

玄鹤书社。

依旧寂静无人。

柜台里，段掌柜捧着本书慢慢看着，小二则是跑去找了张桌子趴着睡。

门被推开。

段掌柜心想，肯定是个不了解书社的傻书生，看他怎么劝退。

然而一抬头，却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姑娘，您怎么来了？您不是说明天来吗？”

沈涟漪实话实说道，“因为你们书社一次收费二十两，太贵，所以我想着两天一次，从早晨看到晚上划算一些。但今天转念一想，我在你们这有一千两银子，能看五十次，我也用不着非要大清早过来了。而且你们东家身体那么糟，坑他银子的机会多得是，犯不着非要全天来。”

“……”段掌柜——姑娘，您真要把话说得那么直接吗？就算是坑，也偷偷地坑不行？

沈涟漪转身上楼，突然又停下脚，“哦对了，建议你们别派人跟踪我。不知我的身份，也许我还能帮你们东家诊病，如果知晓了我身份，”声音一顿，之后轻声道，“也许你们就请不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