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姑姑的意思。可是，我和陆泽南之间早就做过“深入交流”，不是什么路人了。

姑姑的话，我没法接，也不好意思接。于是，我只能沉默。

这天，直到我离开，奶奶一直也没有醒来。

姑姑送我走的时候，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心：“医生和护士都说，你奶奶一直这么睡下去，不是好现象。”

我脑子里闪过那个护士的话——奶奶只能活两、三个月了。

这句话，我怎么也不能说出来。我只好强颜欢笑，安慰姑姑：“放心吧。奶奶这辈子一直做好事，寿命还长着呢。”

姑姑也只能点点头：“说得对。”

离开医院，我回到租住的房子，第一件事就是换上门锁，录入自己的指纹。为了保险，我连密码都没设置。

这样一来，能解开这把锁的，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了。

换完锁，我感觉安全了不少，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半夜，我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人拍了拍。

“乔叶，起床。”

男人深沉优美的声音，在我身边出现。

家里……有人？

我迷糊了一会，反应过来，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发出尖利的惨叫：“啊！”

陆泽南被我的叫声吓了一跳：“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我不是把锁换了吗？！”我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把锁，就想拦住我？”

陆泽南扫了我一眼，从我身边走过，轻车熟路地走到厨房。这种姿态，倒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我瞪着他的背影，一阵沉默。

片刻，陆泽南端着两杯橙汁出来，递给我一杯：“喝点水，冷静下。”

我没接。

陆泽南慢慢皱起了眉头：“我说，喝点水。”

他还是这样，不能接受别人的违逆。

“陆泽南，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无奈极了，“我现在已经不想和你交易了，你能不能不要缠着我？”

陆泽南脸色一冷，端着橙汁的手一翻。

“哗啦”一下，橙汁倒在地上，在象牙白色的木质地板上，溅成了一大片。

我没力气理他，爬下床，自己找抹布擦地。

他大少爷想要发泄，就让他发泄吧。我可不敢管。

陆泽南看着我，慢慢喝掉另一杯橙汁：“乔叶，你别忘了一开始跟踪我的人是谁。主动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你。”

我费了点劲，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事。

“那个时候，我只是有点不甘心。”我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可我现在已经认清你是什么人了。”

陆泽南弯下腰，把空杯放在茶几上，语气漫不经心：“认清了，又怎么样？”

我诚恳地说：“我会感谢乔菲，感谢她收走你这么个祸害。”

“是吗？”

陆泽南欺身靠近我，轻笑了声，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弄不明白他的意图，只能点了点头，强调：“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婚礼？”

陆泽南说了一句，把我压到床上。

这个姿势，让我感觉非常不好。

我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想把他推开。

陆泽南眼眸微深，抓住我的手，吻住了我。

淡淡的烟草味和香水味冲进鼻端。想到他曾经和乔菲可能的拥抱、亲吻，甚至还有爱欲，我一阵恶心，扭过头：“我现在很后悔！陆泽南，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让你们两个好好结婚，顺便祝福你们白首不分离！”

两个祸害，干脆留着互相祸害好了！来找我干什么？

陆泽南淡淡地说：“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乔叶，你曾经有无数个机会推开我。”

说罢，他把我的裙摆撩到了膝盖上，空出一只手。

我听见拉链的“滋滋”轻响，浑身寒毛倒竖。

……

有人说，生活就像强暴。不能反抗，就只能享受。

我想把说出这句话的人找出来，狠狠地揍一顿——当然，那得在我还有力气的情况下。

这一晚，陆泽南变着法的折腾我，恨不得把我拆成零碎的部件。

每次我刚刚找到一点乐子，他就咬着我肩膀上的伤口，用痛楚把我拉回现实世界。

终于等到结束，我已经快虚脱了。

陆泽南靠在床头，和我并排躺着，点起了一根烟。

这根烟，让我莫名觉得，这很像一次约炮。甚至……是嫖。

陆泽南吸了一口烟，把烟雾喷到我脸上。

我呛得直咳嗽：“把烟掐掉！”

“不可能。”陆泽南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我。

我伸出手，换了个要求：“给我一支。”

他又拒绝：“不行。”

“你！”我气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根本就是刻意和我过不去！

“这是你耍我的代价。”陆泽南淡淡地说，“乔叶，我不是圣人。被你耍了一回，还能大度地不记仇。”

我沉默了下。

陆泽南说：“我会和乔菲结婚。结婚之后，我要你继续做我的情人。”

我愤怒到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却因为腰肌的酸软无力，再次躺回了床上。

陆泽南继续说：“我对你的身体，似乎着了迷。你很厉害，别的女人还从来都没有让我这么着迷过。”

“不，行。”

我咬着牙，想也不想地拒绝。

如果这个男人的目的只是激怒我，那我不得不说，他很成功。

顾湘曾经是乔北亭的情人，乔菲是他们的私生女。我对情妇、小三这种下流的角色，早就深恶痛绝了，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人？

再说，乔菲做大，我做小，那岂不是让她压了我一头？

简直是做梦！

陆泽南皱眉：“理由。”

“还用得着理由吗？”我冷笑，故意激怒他，“我见到你，就觉得恶心反胃，这是不是理由？”

“这理由挺好。”

陆泽南挑了挑眉，把烟头按灭，吻上了我。

我怒火攻心，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

陆泽南“嘶”了一声，放开我，手指掐到我的肩膀上，威胁地加大力度：“乔叶，我从来都不打女人。别逼着我为了你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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