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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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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问责

一壶珍珠泉如同细丝般缓缓流淌而出,落入桌面上的酒杯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萧无恙倒完酒,将酒杯推向寒栩漪面前道:“心情好些了吧?可别再想些扰乱思绪之事。来,我可是我珍藏许久的珍珠泉,尝尝。”

寒栩漪并未伸手去接那杯酒,而是越过那杯酒端起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那动作里透着一股子从容不迫。

“不喝?”萧无恙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眉毛轻轻上挑,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有趣的反应。

他故意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你信不信,我把这杯酒倒进你茶壶里,逼着你喝?”

“不信。”寒栩漪知道他舍不得他那酒,哪怕是一滴。

萧无恙闻言,一时之间竟有些哑然。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发出“啧啧”两声。 “好心来关心你,生怕你想不开,结果我的好心却被你一刀子捅死了。”

“想不开?我是如此之人?”寒栩漪反问道。

萧无恙轻笑一声,直言不讳地说:“那不然嘞。”

言罢,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亮,随即拿起桌上的酒壶,轻抿一口,酒香四溢。

他边喝边继续说道:“诶,寒栩漪,你觉不觉得樱雪那丫头心理素质还真是强硬。被人冤枉,还受了伤,然后还被非议了整整半月,愣是一句怨言都没有,反而更加积极地参与听学。”

说到这里,萧无恙话锋一转,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看向寒栩漪:“不过话说回来,你当时咋就那么信她?连背影都能分得清,老实说,你是不是偷看人家看了几百次?”

寒栩漪耳根有些微红,故意不去看萧无恙。反而拿起书经,假装专注地阅读起来,嘴里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无聊。”

“我说对了吧!”萧无恙得意地笑着,他举起酒壶,仰头又喝了几口。

就在这时,两名路过的弟子的谈话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其中一名弟子惊叹道:“诶,你说慕师姐真够厉害的,为了妹妹私自请各位长老评理,找公道的。”

另一名弟子附和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慕樱雪有慕师姐撑腰,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季楚师兄欺负到她头上,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还有一名弟子则羡慕地说:“哎,我也想有这么一个姐姐给我撑腰啊!”

第四名弟子开玩笑地回应:“你晚上把枕头垫高些,就可以想了。”

“你就别打趣我了。不过话说回来,那季楚就不配是我们师兄,屡次犯戒。上剑不练练下剑,铁剑不练练淫剑,可谓是达到了人剑合一的级别。”

一旁弟子嗤笑一声,不经意瞟到亭子中的两位大师兄,他连忙扯了扯旁边的人的衣裳,说道:“诶诶,别说了,礼节,注意礼节。”

于是,弟子们纷纷闭口不言,向萧无恙和寒栩漪礼后匆匆离去。

萧无恙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示意寒栩漪:“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寒栩漪一脸平静地回答道:“不知。”

萧无恙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没听见他们说吗?”

“听见了。”寒栩漪点了点头。

萧无恙兴奋地说道:“那走啊,去云深阁。”

寒栩漪一眼就看穿了萧无恙的心思,他是想去看看慕师妹。于是直接拒绝道:“没得召,不去。”

萧无恙着急地说道:“那季楚肯定是惹事了,你不去我去。”说完,他便弯下身子拾起剩下的两壶酒。

然而,就在这时,寒栩漪只思索了一瞬便改变了主意,他拿起北斗,起身离开了。

萧无恙再起身时只见寒栩漪的背影,他疑惑地喊道:“诶,你不是不去吗,跑这么快干嘛,等等我啊,我先处理这酒!”

慌乱之中,萧无恙手中抱着的酒弃在了桌上,他急忙拿起“无赖”去追赶寒栩漪。

————

初文长老端坐于高台之上,直视着下方神色慌张的季楚。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究竟是何事?竟如此失态?”

话音未落,一旁的慕易禾已按捺不住,抢先一步踏出,面带怒色,声音中满是愤慨:“季楚,今日在迎客房中,意图对我家妹慕樱雪行不轨之事!此等恶行,该当何罪?”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哗然,众弟子纷纷投来震惊与谴责的目光。

季楚脸色煞白,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与绝望,他急忙摆手,但话语间已显得支离破碎:“我,我没有,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只是慕樱雪她,她恰好在我房中而已!”

他的声音因紧张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显得那么无力且缺乏说服力。

永鸿长老见状,眉头紧锁,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既是如此,你进门之时为何又如此慌张失措,甚至口不择言地道错?”

季楚闻言,更是语塞,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几乎说不出话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终究只能无力地重复着:“我……我……真的没有,我没有……” 话未说完,他已哽咽,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他屡次触犯门规,此次更是险些害了家妹,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慕易禾眼神坚定的看向初文长老,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宋蒋长老沉吟片刻,道:“季楚虽有过错,但念其资质上佳且是器师独子,若能加以引导,将来或可成为我云隐山栋梁之才。赶出门墙,未免太过决绝。”

永鸿长老则持不同意见:“规矩不可废,季楚屡次犯事若不能严于律己,即便天赋再高,也难以担当大任。我赞成慕易禾的提议,给予他严厉惩罚。”

永悠长老则保持中立,他轻轻摇头,表示此事复杂,需从长计议。

季楚听了众人的发言,脸色愈发苍白,恐惧如同寒冰般侵蚀着他的心田。

他一边急切地磕头,一边语无伦次地请罪:“大长老,大长老,我...我真的错了!我求您,求您放过我!我不能被逐出山门,我父亲他...他警告过我,如果被逐出,就任由我自生自灭啊!” 每说一句话,都断断续续,汗水溢漫额头,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衣摆。

初文长老见状,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沉声说道:“季楚,你且冷静些。现在,你只需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当时,是否有动过一丝歪念?”

季楚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抬头望向初文长老,眼中满是挣扎。最终,他还是无力地低下了头,声音低沉而颤抖:“我...我...我当时确实有过那样的念头,但!但我并没有得手...”

此言一出,慕易禾脸色阴沉,双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她右手一挥,青霜剑瞬间出现在手中,剑光如霜,寒气逼人。她猛地转身,将长剑立马架在了季楚的脖子上,怒喝道:“你还想得逞不成!”

季楚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浑身一颤,他连忙摇头,连声求饶:“不,不,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然而易禾的眼中只有冰冷的怒火,她紧握着青霜剑,仿佛随时都会将其刺出,为妹妹讨回公道。

随着寒栩漪与萧无恙并肩步入云深阁,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与默契在他们之间流淌。

门扉轻启,两人的身影恰好映入眼帘。 “大长老。”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初文长老的点点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你们怎么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意味。

“来看看,究竟是何人屡次不改,屡次犯戒。”萧无恙的回答直接而锐利,说着看向地上的季楚。随后,他轻描淡写地补充道:“寒栩漪作为大师兄,自然也有责任来看看。”

季楚感受到这股压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这时,云深阁外慕樱雪焦急与担忧的呼唤声传来“阿姐!”。

她踏进来,一见到寒栩漪和萧无恙,眼中闪过一丝安心,但随即又被眼前的场景所牵动,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

她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最终停留在了季楚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的情绪。

“拜见各位长老。”慕樱雪身姿端庄,语气中满含敬意与礼貌。

她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座的长老们,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得体而谦逊。

初文长老虽已年岁颇高,但精神矍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的目光落在了慕樱雪身上,特别是她右手那处被衣袖半遮半掩的伤口上,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樱雪,你那伤……”初文长老的声音温和而关切。

慕樱雪闻言,连忙轻轻一笑,试图掩饰自己的不适。“嗷,大长老,这伤无伤大雅,只是小伤而已。”说着,她下意识地将右手背到身后。

然而,这一细微的动作却没能逃过寒栩漪的眼睛。

他目光一凝,立刻认出了那伤口的特别之处,眉头瞬间燃起一股不悦。

他看向初文长老:“大长老,那并非普通之伤,而是缚仙锁链所造成的。”

他的眉宇间染上了一抹阴霾。

季楚一听,他的头往下埋的几乎要触碰到地面。

“缚仙锁链?”初文长老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震惊。要知道,那可是只有一品器师才能拥有的高级法器。

初文长老的语气中多了一份凝重道“樱雪你不妨说出来,这伤究竟是何人所为?”

慕樱雪轻轻咬了咬唇,声音异常清晰:“是季楚。”

初文长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紧盯着季楚,语气中显然带上了怒气,“抬起头来!你说说你是如何伤的她,又为何还有那股恶念?!”

季楚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我...我...”

初文长老的眼神变得更加严厉,他怒喝一声:“把头抬起来!”

季楚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抬起了头,目光闪烁不定,声音颤抖着说道:“我...我是不小心的。”

慕樱雪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季楚的辩解,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她心中暗自嘲讽,但出于礼貌和尊重,她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等待事情的发展。

宋蒋见状,眉头微皱,他开口说道:“你那缚仙锁链,可是季堂主给你的?既然是不小心,那...”

然而,初文长老他轻轻抬手,示意宋蒋保持沉默,然后再一次看向季楚,沉声道:“你如实招来,这法器究竟是如何到你手中的?”

季楚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他低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这法器...是我偷拿的。我只是想拿来把玩一下,真的没想着要占为己有。而且,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才伤到她的...”

“你撒谎!”慕樱雪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季楚的话,“分明是你故意的!”

这时,静静站在一旁的萧无恙开口了。语气平和地说道:“大长老,不妨让季楚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初文长老点了点头,道:“说吧。可容不得半句谎言。”

季楚被初文长老的目光震慑,身体颤颤巍巍,说道:“我当时...见了慕樱雪,一时冲动,起了歹念。我...我用缚仙锁链捆住了她,但是,她非常机警,动用了法术逃了出去。我情急之下,再次使用了缚仙锁链,却没想到...没想到伤了她。”说到这里,季楚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他还是勉强继续说道,“我...我没有碰她,真的,我只是...只是不小心撕扯掉了她的一层衣裙。”

寒栩漪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手中的剑握得越来越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当听到季楚说出最后一句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猛然拔出北斗,季楚的脖子瞬间再次被冰冷的剑刃架上。

“只是?”寒栩漪的冰冷神情瞬息凌厉肃杀。

初文长老见到这一幕,连忙开口劝诫道:“栩漪,把剑放下。”

慕樱雪也轻声呼唤道:“寒师兄……”

寒栩漪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将手中的剑收回到剑鞘之中。

季楚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两道轻微的划痕,其中一道是青霜所留,另一道则是刚刚的北斗所致。

初文长老转而看向永鸿长老,沉声问道:“永鸿长老,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处置?”

永鸿长老沉吟片刻,缓缓答道:“回大长老,季楚此子三番五次欺辱山门女弟子,且屡教不改,其行为恶劣,其罪当削去修为逐出山门。至于他偷盗法器一事,更是罪加一等,按规当斩下右手以示惩戒。但念在他乃是季天玉独子的份上,且此次并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将其逐出山门已足。”

初文长老点了点头,又转向永悠长老与宋蒋长老,问道:“永悠长老与宋长老觉得呢?”

永悠长老很是淡然,“一切听从大长老安排。”

而宋蒋长老则沉默不语,但还是嗯声回应。

季楚闻言,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就在初文长老准备下达命令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来:“这云深阁可真是热闹啊!”

只见寒沂大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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