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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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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幸运

虞曦跨着逍遥不羁的步伐,悠然步至山门口。

轻纱般的薄雾添了几分幽静。尽管雾气缭绕,但四周的景致依旧能隐约可辨。

他环顾四周,高束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摆动。

“我就知道这大门口没什么人,这下可以好好练练了。”虞曦自语道,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特意挑选了这处人少之地,准备开始修炼。

他从腰间取出玉笛,轻轻放在唇边,正欲吹奏,却不料,视线不经意间注意到那不远的一处。

他微微侧头,目光穿过薄雾,努力看清楚,好似是个倒下的人。虞曦心中一凛,手中的玉笛不自觉地滑落至膝上。

随着距离的拉近,虞曦的眼眸猛然睁大,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疾步而去,蹲下身来,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慌乱:“雪儿!雪儿!慕樱雪!你怎么了?醒醒!”

虞曦见樱雪毫无反应,他将手中的笛子妥善地挂在腰间,动作利落而不失温柔地将樱雪抱起,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现场。

韶光院中,心远正浇着花,但她的心思显然并不在此。

不知是她想到了什么令人心绪不宁的事情,手中拿着的木瓢一直在颤抖,水花四溅,她却浑然未觉。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心远看去,不禁脱口而出:“虞公子?”但随即,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虞曦正抱着雪儿。

心远的脸色瞬间苍白,手中的木瓢因为她的失神而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连忙迎了上去。但虞曦的身影已经带着樱雪匆匆而过,直奔她自己的房间而去。

心远心中一紧,连忙跟了上去。她的眼眶在不经意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快步追上虞曦,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虞公子,雪儿是怎么了?”

虞曦的脚步并未停下,但他还是简短地回答了心远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她刚才晕倒在山门口。”

虞曦一脚踹开门,动作坚决利落,他迅速而轻柔地将樱雪安置在她的床上,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转身之际,他注意到了心远正欲离开的身影,连忙出声叫住了她:“诶,你要去哪?”

心远停下脚步,回头答道:“我去找慕小姐,她能为雪儿诊断。”

虞曦眉头微蹙,随即摇了摇头说:“不用,你过来看着就好。我会把脉,但我一个人,不方便。”

心远轻嗯一声,虽心有疑虑却也并未多言。

心远趁着虞曦给樱雪把脉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凑到床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只见樱雪的衣衫完好无损,只有下身的衣裙有一段被撕裂的痕迹。

心远高悬的心这才缓缓落下,看来季楚并未得手,樱雪成功逃脱了。想到这里,心远忍不住流下了一颗泪珠,她赶紧伸手擦去,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虞曦的诊断结果。

然而,虞曦的医术仅仅学了些皮毛,只诊断出樱雪因为身体虚弱而晕倒,却未能发现她为何会昏迷。

“或许是太累了所以才晕倒的吧。”虞曦迟疑片刻后,还是给出了这个答案。

然而,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樱雪那双纤细的手上,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那手背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仿佛是火焰与高温留下的残酷印记。

伤口中心,是一片深邃的红褐色,皮肤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与弹性,紧绷而脆弱。

在这片核心区域周围,是一圈圈深浅不一的粉色与紫色,那是皮肤在高温下迅速反应,却又未能及时逃离,最终被灼伤所留下的痕迹。

伤口边缘,皮肤微微隆起,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肿胀,上面布满了细小的水泡,有的已经破裂,流出淡黄色的液体,与周围凝固的血。

虞曦的心中猛地一紧,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这是……”

他转过头,对着心远说道:“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找阿姐拿药。”

说完,他便转身要离开房间。然而,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口时,心远突然开口:“等等虞公子,我也看见雪儿的伤了,我房中有百治膏,可以一用,不用麻烦虞小姐了。”

她说话时眼中还隐藏着一丝心虚。

虞曦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地问道:“当真?”

心远连忙点头,说道:“百治膏是雪儿之前给我的,功效很全,可以治雪儿的伤。”

虞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就有劳你了。”

心远如释重负,赶紧去取来百治膏。

慕樱雪内力深厚,那强浓度的迷香只让她昏睡了两个时辰。

她逐渐恢复意识,将要醒来。樱雪紧闭双眼,却能感觉到右手冰冰凉凉的,仿佛敷着什么东西。

她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床边的心远。心远见她醒来,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喊道:“雪儿,你醒啦?”

随后,心远转头对着门外喊道:“虞公子,雪儿醒了!”

虞曦听到声音后,立刻冲进房间。他蹲下身,关切地询问道:“醒啦?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你是怎么了吗?怎么会晕倒在山门口?”

慕樱雪缓缓地坐起身来,感到头部一阵胀痛袭来,她轻轻地按压着太阳穴,摇晃了几下脑袋。突然,她感觉到右手手背传来一阵疼痛,于是将手放在眼前查看,却被自己手上的伤势吓了一大跳。顿时,她回想起在迎客房发生的事情,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樱雪回过神来,连忙回答:“哦,没有,只是刚刚醒来,头脑还有些不太清醒。小虞公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虞曦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说道:“可是我把你带回来的呀!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晕倒在山门口呢?”

樱雪神色平静地回答道:“是清晨练……”她刚要脱口而出“练剑”两个字,但在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携带佩剑的瞬间,立刻改口道:“练习法术的时候,用力过度,导致自身无法完全消化,所以才晕倒了。”

“那你手上的伤……”

“这个啊,是……是我在烧水的时候不小心烫伤的,只是还没来得及上药而已。”

“你平时还说我粗心,自己心都这么大,手这么大一片伤都不及时处理,还有心思修炼。不过你放心,你的好朋友已经给你上过药了,是吧?”虞曦看着心远,向她眨眨眼。

心远一脸茫然,但是看到虞曦的表情,还是下意识地回答:“啊?是……没事了雪儿。”

“小虞公子,今日多谢你,不然我今日就得睡在山门口了。”樱雪感激地说道。

“你没事便好,看来是虚假一场。我那里有不留疤的膏药,晚些给你送来,你好好休息哈,我还没修炼呢~”虞曦微笑着对她说。

“嗯。”樱雪轻轻点头,目送虞曦离开后,眼神突然黯淡下来,似乎有什么心事。

心远见此情景,关切地问:“雪儿,你怎么样?”

“没事啦,就是睡了一觉,挺放松的。”樱雪强颜欢笑地说,但她的眼中无法掩饰难过的情绪。

心远皱起眉头,眼神担忧道:“雪儿,我认得这伤,这是缚仙锁链注入八成灵力后爆发出的受伤效果,是烫伤附加上灼伤,如果只是被开水烫到不会是这样的。还有你的衣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慕樱雪微微低下头,眼眸垂下,显得有些委屈。她左手轻轻地托着自己的右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伤口的边缘,然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心远,认真地说道:“那你千万千万不可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嗯,你说吧。”心远点了点头。

“是季楚。”樱雪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气愤,“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竟然模仿你的字迹骗我去了迎客房,想对我做一些龌龊之事,不过好在我及时逃脱了。”

心远看着她,心中自责满满。然而,令她惊讶的是,雪儿经历了这样的事,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而且丝毫没有怀疑她。

一时间,泪水涌上了心远的眼眶,她努力忍住不让它们流下来。

樱雪见她眼眶微红,急忙安慰道:“我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真的吗?”心远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哭腔和软绵的声线,让人听了不禁心疼。

樱雪轻轻地点点头,微笑着说:“嗯!虽然当时有一点的害怕,但是我没事啊,你看是不是?”

随后,樱雪想起什么,问道:“心远,有没有纱布呀?”

心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摇了摇头,轻声说:“不可以雪儿,你知道,你真的伤不能用绷带缠住。”

樱雪乖巧地应道:“好吧心远,听你哒。”

她心中暗自盘算,“看来这几天不能见任何人了。”

慕樱雪一时忘了,对付季楚时,条件反射下用了水系法术,季楚不可能不清楚。

————

心远想了很久,还是选择来到了朝韵轩。那透过树荫的微弱光线勾勒出她略显疲惫却坚定的身影。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中有焦虑、有期待,还有一丝决绝。

她已经在慕易禾的住院外徘徊了许久,心中的天平不断摇摆。

当慕易禾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心远猛地向前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慕小姐!”

这两个字如同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瞬间释放。

慕易禾闻声望去,见是心远,便透露出关切的眼神,迎了过去。

心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有着哭腔:“慕小姐,请你为雪儿找回公道!”

她说着,眼眶渐渐泛红,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跪倒在地。

慕易禾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心远,将她轻轻拉起:“心远,你别急,你慢慢说,雪儿到底怎么了?”

“慕小姐,是这样的...”

.........

御堂那沉重的大门,猛然被束发般的力量瞬间推开,巨大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庭院之中,一阵强劲的秋末冬初的风顿时卷席而来。

季天玉心中暗自一惊,迅速转身,目光直射向来者。

只见慕易禾身姿挺拔,步伐沉稳且在无形的节拍上,她面容严肃,眼神有丝莫名的杀气。

“季堂主。”慕易禾还是依照礼数,微微欠身行礼。

季天玉闻言,鼻孔冲着她,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气与不满。“你力气不小啊,来干嘛?!”

慕易禾并未退缩半步,她的眼神更加锐利,直视着季天玉,一字一顿地说道:“季堂主,我来寻季楚。”她的声音虽柔,却直刺人心。

季天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瞪大了眼睛,怒吼道:“你寻他找我作甚?我早就不管他了!”

慕樱雪眼中那抹狠厉与严肃,竟让他在这位年轻的小辈身上,罕见地感受到了一丝恐惧与不安。

慕易禾站定,身姿挺拔,正色对季天玉说道:“季堂主,半个时辰后,云深阁,唤季楚来,我话就此。”

说完,她不再多言,转身迈步离开。

季天玉望着慕易禾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与不安。

他猛地回过神来,脸色骤变,对着身旁的弟子厉声喝道:“去!给我把季楚给我拖过来!!”

弟子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季天玉则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眉头紧锁他深知,这场风暴即将来临,而季楚,或许就是这场风暴雨的核心。

云深阁内,气氛凝重。

初文长老正襟危坐在首位之上,两旁分别坐着宋蒋长老以及永鸿、永悠两位长老。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集中在慕易禾身上。

“易禾,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让我们几位长老都得在场?”初文长老率先开口问道。

此时的慕易禾与往日截然不同,神情严肃,眼中流露出坚定和无法掩盖的愤怒。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接着,一道清脆而有力的声音在云深阁内回荡:“大长老,我今日斗胆,有一事必须向您和各位长老禀报,并恳请诸位能做出决断——我请求,将季楚逐出门派,并且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入云隐山半步!”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云深阁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初文长老微微一怔,刚准备说话,却见门外有一人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

季楚猛地一下就跪到地上,面容狼狈不堪,满脸都是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水渍,湿透的头发丝贴在额头上。

他在阴差阳错之下没有服下抵挡香的解药,结果也被迷晕了过去。醒来时,便被自己父亲叫去一顿斥责。

此时,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紧张和慌乱,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错了,大长老,我真的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非常害怕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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