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大明天子（九十）

正然跟周芷若说着，又有人到访，是那家清吧的老板。她拿着账单给我看昨天上午我在她店里斗殴所造成的损失。见数目不多，我便掏给她，歉：“实在对不住。”她却笑不用了，“来给李记拜年混个脸熟。我叫管丛。初来贵地，请多关照！”

我细看一眼，见她风情内蕴，清流别致，说行。简单照个面，她判断我要外出，便不再逗留，告个扰，杨柳般去了。

我跟周芷若去往种植园。

她目前格局还小，尚未独当一面有自己的事业，就只一心扑我，以致但凡有个说得过去的异性跟我打交道她都患得患失，说等在我这里攒足了钱，一定要开一家更大的清吧，“别说区区打坏窗户，就是师父把我房子烧了，我都不过来问师父要钱。她倒好，丁点儿损失就过来讨人情。”真是太不擅长说人坏话了，搞得这么尖锐直接。

我笑不理她。在做坏女的这块儿，她段位还低。说人坏话想说好，不能这样来，这纯属给自己抹黑。但怎么说，我是不会教她的，得让她从我扔给她的那些书里悟。

她眼下的装扮很拉风，鬼面武士劲装，还戴着黑纱笠。防东方镇认出她。她出身峨眉，山高峰峻的弯弯路，这些年跑出了她人所没有的好身材。她虽然没有初七那般高挑修长，但也不是小个子，正常的女性身高。气质仪态方面，偏向于亲和类型，走个路喜欢乱看，被我骂了好多次。

到了地方，田大哥迎出来，笑出一口大白牙，“我想你也差不多该到了。”关嫂在他身后给我点头致意，说：“若不是昨晚朝阳（凤姨）来了，花兄弟这片种植园怕是得有损失。”我点了点头，“我也是回去了才想到。”昨天忙乱，我睡下后细思才想到东方安这一节，叫凤姨过来提醒。田大哥却笑道：“你别听你嫂子瞎说，就是朝阳不来，也不会有损失。”我笑说关嫂向他，“你可别不领情，嫂子是在为你叫屈。”当时田大哥不管是在瓜棚里，还是在酒桌上，都在提醒我。我却心乱昭姐，没太当一回事儿。关嫂说损失的话，是在给我算这账。

说笑几句，他们带我到瓜棚里去见唯一的活口。死了的十几个，尸体堆起。这货经过一夜刑讯，心态早崩了，哭得鼻涕一把泪两行，“李记饶命，我们都是被逼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又跟我来上有老下有小那套，我不理他就看过去。关嫂踢他，“都原原本本说出来，不然我这练过气功的疙瘩梨还很多，”那货吓得赶忙捂头，“不能再敲了，”关嫂残忍地笑了一声，“那就说。”

疙瘩梨是皖北豫东对栗凿的另一种说法，即用食指和中指的关节部位敲击别人的头部。关嫂是个练家子，被她以气功催出的疙瘩梨毒滴很。我当年跟凤姨被殇山水门追杀时，夜半闯入她家，被她在我天灵盖给来了一记狠的。当时疼的我想忍哭都拦不住眼泪。那滋味真是绝了…

“都是东方安逼的我们，不来就杀我们全家，”那货哭道。我斥他瞎说，“我跟他又没有仇怨，”他坚持真的，“你打残了高云帆，坏他一桩急事，”我目光一冷，“我坏了他一桩急事？什么急事？”他低头哭道：“他大都钱庄坏了，叫高云帆过去疏通关系。”我问：“高云帆有这本事？”他说是，“高云帆本不姓高，是朝廷某个大员的私生子，当年寄养在高家的。这个大员曾经也是圣教的高官，后来投靠了朝廷。”我问是谁，他说这个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有这样一个叛教的人，当年跟东方安关系挺好的。”

“东方安跟朝廷有勾结？”

他说不是，“要是有勾结的话，他就不用这么麻烦请高云帆出面了。”我哼真是好大的料，“即便没勾结也脱不开关系。高家养了这么一个孽种，他明知什么情况还包庇！”他说这个没办法，“很多这种情况。要因为这个就打击，那民区多半的人都得离开天北城。李记你知道的，天北城跟朝廷并非纯粹的敌我关系，私下有来往。”

我略过这节，哼道：“既然你能知道他这么多，想来也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吧。”关嫂把一张名单给我，“都在上面了。三个坏鬼好毒，”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摇头假的，“没这么简单。东方和这是在下明棋。他首先把招数亮出来，为的就是在这上面耗我。以毁坏种植园的方式打击我的是东方瑞和东方安，并不是东方和。这老狐狸还有更深的动机，他要在方方面面击溃我。”

“他这是在玩火。”田大哥道。

“聪明人嘛，”我笑：“所求自然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