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大明天子（九十一）

“那他明显是选错了对象，”关嫂呵呵笑，又白我一眼，“他能孬熊过你？”我不跟她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一向人品端正。”她笑我算熊吧，“就你还人品端正！坏得烫手。”初建天阳宗时，想她疙瘩梨不错，便网至麾下。她自在惯了，不愿，被我和凤姨联手以虚空劲炸她的衣服炸怕，只能加入。一加入就看上了一口好牙的田大哥，成就一桩姻缘。

天北城里没我能信得过的，就把她夫妇二人叫过来管理种植园给天阳宗增收。跟她谦虚几句，我又扯回来：“不过虽是假的，但也要照单抓人。”如此这般交待了，“既然他东方和有此雅兴，那咱们就不妨陪他玩玩，”她笑，“好期待这老贼嚎的那天。”田大哥笑着摇了摇头。

活口这个叫汪世存。我把他踢起来，“想活命就听话。”他被打的不轻，一站起来就吐血，听我的吩咐，先是把尸体挨个扛至架子车上，然后拉着我和周芷若以及尸体，艰难地去往东方安的豪宅，笑得关嫂收不住声，骂我神经病，“他都这样了！”跟田大哥一起在地头上目送我们行远才回头。

十几具尸体加上我和周芷若，少说也得两千来斤，又山路崎岖，累得重伤的汪世存叫苦了一路，嘴里的血就没停过。

“李记，”汪世存边走边努得哼唉的，“我求你老人家放过我吧。再这样走下去我非得努毁不管，哪还有命活？”我不理他，扬鞭抽去，“驾”了一声。他挨鞭子，牲口似的往前快走几步又慢下来，继续哀告：“我真的知道错了（哭）！”到了一段斜着往上走的悠长坡路，他吓得停下来，看我，“这个打死上不去！”我给他甩过去两根伏羲针，他眼睁得脸都快装不下，先是漫长地哀嚎一声，跟着来劲了，唾手两下，拉车往上猛跑一阵，嗖的冲上去，又嗖的跑下去，一口气嗖了好多这样的坡路。我的路程在缩短，他的生命在快进。等到目的地，他也该差不多了。就是不死也得傻！

于路边跟周芷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边沉思整个计划，问她对这整件事怎么看的，以锻炼她的分析能力，她想了想，“我的印象是这样的。你打了高云帆，坏了他的急事，他就买凶破坏种植园作为报复。”

我点头对，“这是看的见的。还有呢？”她低头用力地想了一会儿，“你抓住了行凶的人，并借此还击，要他们知道你不是什么好欺负的。”我摇了摇头，“不对，有这个原因，但这不是我要你分析的。”她把鬼面掀脑门上，摘了黑纱笠，现出一副烧脑的样子，死活想不出来便叫给提示。我道：“他把一帮知道他整个计划的人打发过来的目的何在？”她明白了，“送假名单给你！”

我夸她聪明，“这才对头。”并叫她再重新整理整件事的面貌。她沉吟了一会儿，“你打了高云帆，坏了东方安的急事，他就买凶破坏种植园作为报复。这是东方安跟你的个人恩怨。但这个个人恩怨，是要服从于他们三兄弟跟师父你之间的整体恩怨的。而这个整体恩怨就是，他们要给你的种植园做手脚，要你损失惨重。但东方和又自作聪明要跟你下明棋，就借此打发了一帮知道他们整个计划的人过来送假名单，真名单连这些人也不知道。师父你按假名单抓人，那真的奸细就可以放手搞破坏了。”

我问：“我明知假的还抓的原因何在？“她想了想问我是不是要逗他们，“我知道师父爱捉弄人的。”我说她是不是傻的，“我有那么闲吗？”她笑说有，赶忙把头护起来，笑说：“不给你打。”我就挠她腋下，她受痒不禁就赶忙越尸后爬躲痒，又慌又笑。

等她坐定，我道：“再想想。”她想了一会儿说想不出来，“就不能再给个提示吗？”抬手在头顶上画圈，“一点就行。”我笑了一下，摇头：“你不能只往对方那边想，也要跳出来想想我。”她啊的明白了，“我怎么忘了这茬，师父你根本就不是要跟他们在种植园上争个高低长短，而是要掏空他们的家底相助东方白。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所以种植园会怎么样你根本不在意，你是故意上当的，以此吸引他们的目光，你则带着我绕至他们身后，大行偷盗之举！”

我点了点头，“你还算明白。“她爬过来激动地抱住我胳膊道：“师父你好强。”欢笑声不绝，“从今天开始我也要看《资治通鉴》，”等她激动完，我再叫她重新整理整件事的面貌。她想了想道，这次直接亮东方和，“自作聪明的东方和意在以种植园跟师父打阵地战，从而全方位击垮师父。他太自负，都不屑于跟你来暗的，就借东方安跟你的个人恩怨，把招数亮出来。师父你则以种植园为幌子咬住他们，给苦就吃给当就上，绕至他们身后相助东方白。对吗？”听我说对，她笑得很响，自夸：“我早就说了漫漫是不笨的。是不是师父？是不是师父？”摇着我胳膊连问两嘴，又红了脸心疼种植园，“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种植园，损失得多大啊！”

我摇头“嗯”，“种植园是幌子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幌子就得牺牲。这次我要跟他们双线作战，打得他们连裤子都不剩！”她笑起来：“那我就给师父冲锋陷阵，做师父视死如归的马前卒，”我骂她说什么视死如归的不吉利话，“要做就做军师，这才是我的期许。”心说我累死累活把你培养出来，可不是叫你跟人斗殴的，是要你像凤姨那样隐于幕后，做我的左膀右臂，出谋划策，想马前卒那么轻巧的活，你装憨呢！

她又委屈又感动，

“好吧！”

等一路赶到地方，已是快黄昏，我抛起已是栽倒车下的汪世存一脚开了过去，轰的撞碎价值不菲的黑色大门，怒喝东方安给我死出来，“妈了个逼！”装出的愤怒，连我自己听了都害怕，“给我玩儿这手！”

周芷若以高手的样子，

立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