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大明天子（八十九）

马海跟东方瑞一样扛不住痒，带着我想睡马初七的使命匆匆赶回。他去后不久，我晃荡到周芷若的房间坐下沉思，心下悲喜交并。悲也初七受挫，喜也初七受挫。被凤姨音书过来：“要不要我出面解释一下？不然你们就真完蛋了。”我说不用，“我现在喜欢东方雯，”她说我“你就骗鬼去吧！”

“师父？”我正然要跟凤姨争持下去，周芷若这个没眼力见的回来了，一骨碌翻身下床，踩着鞋往我跑，“你怎么在这儿？”见我看过去，她慌忙低了头，又抬头看我笑：“弟子不辱使命，光荣完成任务！”

我叫她快去梳洗，“丑死了。”她哼哼笑，晚风似的拂过我身旁身后，边走边把鞋子提了，一身的傻气儿。“有没有给我留一大碗饭？”她问，“我快饿死了，”挤牙膏苦吃苦吃刷牙。我说留了。说后继续沉思。但终于没有沉思成。这女的话多，刷着牙也要跟我说话，“那肉留了吗？”我笑说留了，骂她好好刷牙，“别只惦记着吃！”她咬住牙刷不愿，“人以食为本，吃了才能做的。”又苦吃苦吃刷起来，还偷偷地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慌忙收回目光，怕我笑她。她的出身及经历，很难让她能像初七昭姐般落落大方，总一股子含羞待放的劲儿。

她刷好牙用脚把厕门勾上，掀衣服的声音传出。我起身离开，去我房间等她。她这个房间是当年烈岩小女儿的，装修得很客栈化。我的房间是主房，通着客厅。到了房间吆喝庄铁，“你外公醒了，把吃的给她拿过来。”庄铁搁前院恶声恶气地叫她自己拿，“她有手有脚的，我不伺候，”端过来往桌上一摔，气哼哼地去了，“啥都叫我！”

“快吃吧，”周芷若过来叫了我声师父，我把扣着的碗给她揭开。她坐下，见都是新做的，问昨晚剩的那些呢。我说倒了。她心疼粮食，“师父你这样将来是要饿死的。不能浪费粮食。”又背书，“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我骂她快吃，“哪有那么多讲究。有钱有有钱的活法，没钱有没钱的活法，”她不同意，“有钱没钱都不能浪费，”拿了筷子，吃起来。

边吃边道：“那三个坏鬼的种植园可大了，是师父的三倍都不止。我带着伊格飞过去的时候，一开始都不知该从哪里下手，里里外外都是棚。”又问我，“带路的那个姐姐是谁？”凤姨用音书在我心里抢答：“是我。”只听得周芷若道：“她好酷，一到就人不见了。我本来还想着她会告诉我该怎么办，结果却走了，把我给愁的。我先跟着伊格坏了一会儿茄园，啄得我嘴累死。这家伙不行的，只会埋头干活，半点方法不会想。见这样下去不行，千来亩地，就靠两只鹰嘴，啥时候才是个头？且破坏有限。我便撇下它飞走了，去找帮手！

“我首先想到的是野猪。这两天大雪封山，无地觅食，它们肯定都饿的狠了。飞了一圈见有出来觅食的，我便附身了一个最大的。开始我也没有把握能沟通好，毕竟没跟猪说过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沟通的。结果一附进去就根本不用担心，它们的话听得真亮的很。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说的果然对。”我惊，“你能听懂它们说话？”她说对啊，“很简单的。你不能吗？”凤姨即时音书给我，“这女的不简单，没几个人能做到，这是天赋。好好培养出来，将来绝对是天阳宗的又一员猛将。不过暂时先别给她露底说你不能，免得她恃才收不住性子。”我说知道，“她交给你。”她说好。

周芷若问了一嘴就没问了，继续说下去，在她我肯定能的，“事情也巧的很，我附身的那个竟是那一带的野猪王。我便号令群猪杀了过去。到了先把看守的人咬死，带着它们往里面拱过去。百多头猪，那破坏力可就大了。”说着笑起来，“师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附猪拱过地，那感觉好怪的，见了土地不拱两嘴居然会心里难受，那就拱它的，可痛快了，”我心里跳出她拱的一脸的泥的样子，摇头笑起来，“你还能再有点出息吗？”她也嗯地笑，“你不许笑我！”脸红，把头低了，“拱了一会儿不行，我就去找来兔子，”声音怪怪的，“那么多地光靠着百多头猪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行。”声音渐渐正常，等红也退了才抬脸，“等把兔子分派好我就又去找羊找鹰找麻雀找喜鹊，反正但凡能找来帮我的我都请来了，就这都还没能坏完，等人来了，我就赶忙带着伊格赶回。你是没听到来换班的那些人是怎么嚎着骂的，拿石头乱扔，飞了一天一地的鹰雀，猪羊乱跑，回去报信的那个，则连滚带爬的，慌的狠了。”看着我，“兽语这块儿，我无师自通，不需要师父再教过。”又低了头抿嘴笑：“其实，其实漫漫也很聪明的。”红了脸等我夸她几句。

我笑着站起来，走往门口，“快吃，好了还得去找东方安的麻烦。你能越来越刷新我对你的认知，这让为师很欣慰。”她说吃好了，走过来跟我并肩立，以自信的口气，却语声颤抖道：“总有一天师父会发现我不比她们任何一个人差，她们祖上是比我祖上有出息，但我要跟她们这辈子见。”

我说也没有了，“其实你祖上才是最强的，今天的一切风俗文化，人情社会，都是沿袭了你那个叫刘邦的老祖宗，那个臭流氓可不是一般的牛逼，够你吹一辈子的！”

她笑，“真的吗？”

我唉她个不肖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