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李家父子俩可谓是忙碌至极，而李刚在李青的调教下，化身手法大师。

李青向来坚信一句话：手法也是法，足道也是道。

而如今，李青成为了李刚的第一个顾客，并且不断在手法之下，尽情哼吟。

没办法，李刚一开始只是打算将他身上的血肉炼化一些，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可没有一点被病痛折磨后而留下的痕迹。

而一旦知晓他的身体痊愈，那等待他们两父子的只有是，被人杀之而后快。

这时，李青突然想到，自己身体里还有一种真正的手法《乱脉手》，在知晓李青能够保持一段时间的受创症状，而后在食用一些灵物能够恢复原样之后，事情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虽然那些话都是李青自己说的。

李青这三天，体重呈现断崖式下降，现在的他，大概一米八的身高，体重却是不到七十斤，用皮包骨来形容，简直不要太恰当。

而后由于经络堵塞，很多地方已经坏死，身体发出恶臭味，局部皮肤还有尸斑，比之两月之前还要少一口生气。

而今天，李青又在感受手法，不时发出的哼声，也是那么的刺耳，不知道的还以为菊花城被入侵，破了菊花关。

此时的李刚，看着眼前的杰作，在那苍白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欣慰的笑容，而后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至于他的腿怎么了，那当然是他太敢了，手法本来是用来服务别人的，他居然选择自己享受。

在《乱脉手》的加持下，他终于是把自己弄残了，也越来越像是深秋里的野草，枯黄，发白，没有生气，甚至等不到下一个春天。

也终于是在三天后，小院迎来了不速之客，而此时的李青和李刚，前者面目全非，神气低迷，后者落坐在院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根木棍。

“哟，这不是十多年前的大天才李刚吗？十多年不见，这么拉了？”

一个紫发男子，手里握着一个紫色印记，而此刻李刚的身上也多了一个紫色印记，确定了此人的身份。

“这人就是那个坏了仙姨清白的卑鄙无耻之徒，李刚？这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凭你也配？来，我撒泡尿给你照照，居然还妄想攀上我们殷家的高枝？”

殷凌解开裤带就开始哗啦啦地尿了李刚一身，那股尿骚味如此刺鼻，而他却是毫无所动，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

“爹，是有客人来了吗？”

原本镇静的李刚，在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之后，颤抖着拉住院门，不想让这些人走进院里。

“滚开。”

小院的院门被一脚踢飞出去，李刚也被那股力量带去院里，躺在地上，难以动弹，还是手脚并用着向屋里爬去。

却是看到，屋内的李青，被紫衣男子一手提起，走出房门，扔到了地上。

“青儿......青儿......你没事吧。”

“爹，我没事。”

李刚挣扎着向着李青爬去，却是在半路被殷凌一脚踢开，嘴角不断渗血，却还是固执地爬向李青。

“哟，上演父子情深？有《乱脉手》的痕迹，这是当年那个野种？没想到啊没想到，不愧是李大天才，竟然让这个野种活到了现在。来，好好睁大眼睛看看，《乱脉手》是这样的用的。”

殷凌在李青身上点了几下，突然一股臭味从他身上传出，地上也多了一滩液体，想忍住，却是控制不住地大小便失禁。

又是几次在李青身上点按，李青的身体忽然像一只被戳中后背的蛆虫一样，向后扭曲。

接着，在李刚的注视下，殷凌一脚踩在李青的胯下，如今，臭味，血腥味与地上的液体交织，令人恶寒。

李青也是首次，脸上露出了迷茫，接着眼里满是杀意和恨意。

“不，不要动我的孩子，青儿......”

李青想过就此了断，不过听到刚子的声音之后，又定住了。

此时的刚子，眼里流出了血泪，向来坚强的李青，在看到那血泪划过他的脸庞的时候，泪水也止不住滴落下来。

“殷家，你最好杀死我们父子。我李青在此立誓，若是活着，誓灭殷家全族，鸡犬不留。”

“我最喜欢看你们这等卑贱之人的无能狂怒了，至于灭我全族，呵，这圣灵大陆，有谁敢，有谁能？”

就在殷凌还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句传音，而后留下一句话离去。

“你在这里继续给我狠狠地折磨他们，那边有一些发现，我过去看看。”

“是。正好，请你们吃点东西。”

紫发男子在院里架起一口锅，锅下起了一缕不需要柴火就能燃烧的火焰，数个呼吸后，锅里就开始冒泡。

而后他手起刀落，刚子的手臂落到锅中，不一会就飘出了肉香。

“父子情深是吧？来小子，吃掉它，不然我杀了你老子。”

一只还不时浸出鲜血的手臂，落到李青的面前，而那紫衣男子，此刻手中的刀，已经架在刚子的脖子上。

见李青无动于衷，他刀光一闪，刚子的另一只手臂也落在地上，还有几滴鲜血，落到了李青的脸上，看起来越发狰狞。

“我吃......”

咬上一口之后，李青开始痛哭，嘴里不时流出鲜血。

“系统，你的出现到底有何作用？就是为了看我父子俩受辱至死吗？”

“根据系统的设定，宿主作为绑定者，宿主的父亲作为被绑定者，你们是不会死亡的。”

“不会死亡，是不是也代表着没有尊严地活下去？”

“系统无法得知，毕竟系统只能根据划定好的设定去进行。”

“望父成龙系统？去特码的望父成龙，我爹的命运如此惨烈，我所谓的尊严也被人踩在脚底。唯一有希望的拯救我父子二人的你，却是一直沦为看客？我敢确定，这次我若不死，以后关于你的所有，我都选择旁观。我奔溃在前，你一定奔溃在后。

“确实，能跟一个系统斤斤计较的，确实算不上什么大气，还好老子也不是什么善茬。你知道为什么老子是第三代辅助系统吗，因为老子前面遇到的两个宿主都被我抛弃了。老子第一代叫：吾作烛龙。第一次就投身在一个落魄且饱受欺凌的废人身上，却是不想那小子第二天就被他的亲身父母找到，他父母还是那片顶尖大陆的第一仙门。往后他仙果当水果，仙丹当饭吃，各种珍惜器物，数不胜数，开启了无痛修仙模式。第二代：望子成龙。从寄身他那里，整整一千五百年，他竟是没有找过任何一个女人，又哪里来的子嗣，起码收个义子也行啊，这狗东西，浪费老子时间。要不是这次情况危急，老子能选你？一个连自己的蛋都保护不了，另一个简直是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两个残废有什么好选的，没得选而已。”

“那你走吧，我们两父子能活活，不能活就死，那是我们的事。或许你的经历不太好，但是我们的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而且，你不该言语上侮辱我爹的，因为他太多糟糕的遭遇，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他至少可以体面地死去。有些话，只能我来说，有些事，也只能我来做。至于别人，管你是市井的泼皮无赖，还是九天之上，那帝座上的仙神，即便是死，我也要泼你一脸污血。话已至此，请你立刻脱离我的身体，并且带走一切你遗留下的一切。”

“我走后，你立刻会死，而你的父亲，也活不久。”

“这就不劳阁下费心了，滚出来！”

“你这么能，有本事把我踢出你的身体，你不会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吧。”

李青没有回答，嘴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此刻的他，眼里尽是冰冷。

“爹？”

“我在。”

“对不起。”

“青儿，你怎么了？”

一种恐慌突然弥漫在他的心中，好像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而去。

“来世若有缘分，我想真正做一回，你的孩子。”

而后，整个院子里突然出现了那些李青曾收入囊中的天地奇物，整个小院，光华一片，也似乎有意将李刚推出到院外，并且逐渐远离。

那紫衣男子看到这些东西，也是一整个移不开眼，甚至忘了李刚已经从他身边被推走，下一刻却是看见李青出现在他面前。

“我死过一次，而我今生也可能仅有这一次机会，用出这一招。本来还打算，若是到时那些人来得多一些，我们父子俩不堪受辱的话，用来拉几个垫背的，没想到还是浪费在你身上。那就在这最后的时刻，再绽放一次生命的光辉吧！死禁：向生而死。”

霎时间周围所有灵物的生气，以及这方圆数里的灵气，在此刻全部被吸取一空，将无边的生之意化作一只死亡之箭，而其箭矢行进的方向，正是那召唤之人的心脏。

“下辈子，我也希望，我们能做一回真正的父子。”

那弱小身躯的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人，将其紧紧抱住，而后任由那灰色利箭，穿透三人的心脏，随后连带着周围的所有，化为虚无。

就在这时，系统空间角落处，一块灰色的镜子开始显现出它的模样，随后一缕灰光一闪而逝。

“我似乎，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竟然有人，宁愿发动禁法，死也不愿拥有我。还有，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吗？我以为我只是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不会因此而动容……若是再有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说那些话……”

李青的意识空间里，小龙人形态的系统留下了一句话，然后随着那股寂灭的力量消散。

天空下起了小雨，那寂灭之处，慢慢堆积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水坑，似乎在诉说着，某一块，永远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