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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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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们在一起了

深夜,两人都睡不着。

江春月走出房间,站在屋外的长廊上。外边下着小雨,寒风吹进来,冷得彻骨。

陈知曦在院子的围栏处,加固栅栏。

江春月问:“你干嘛呢,不冷吗?”

陈知曦:“修一下,怕风吹倒了。你说,能不能挡着狼群呢?”

江春月:“挡着狼干嘛?这南方哪里有狼?”

陈知曦:“你站出屋外,不冷吗?”

江春月:“你造的房子,很温暖。”

陈知曦:“今天……谢谢你帮我说话。为什么你会相信我不是杀害我师父的凶手呢?”

江春月衣:“你过来,我告诉你。”

陈知曦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到江春月房子前的屋檐下。

江春月拍了拍陈知曦的肩膀和头发:“都淋湿了。”

陈知曦笑了笑:“没事,小雨,不要紧。”

江春月:“其实,关于你杀害李掌门的江湖传闻,我一早就听说过了,不过我不相信。大家都说,你是在我婚礼不成的那天夜里,杀害了你师父。可我却清楚地记得,那个长夜,下着大雨,我的心被伤得血流一地,是你陪在我身边,生火为我取暖,陪我说话,听我诉苦,还唱歌给我听。虽然后来我睡着了,你有很多时间离开我去做其他事。可是我无法相信,一个爱我那么深、愿意为我受罪的人,在我伤得最重的时候,会离开我身边。所以,李掌门一定不是你害的,必有人栽赃你。”

陈知曦:“全世界都对我误解,也抵不过有你此言,。”

江春月:“其实有些话,本来我应该先对你说,可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唉,今日却先向别人说了。”

陈知曦:“啊?什么话。”

江春月:“就是……白天我对厉雪吟说的那些啊。是……想谢谢你的话,在我受伤的这段时间,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慢慢好了起来。再美丽的外表、或是绝世武艺,都不及一颗真挚的心。江湖中每个人都很自私,只有你在无私地对我好。”

陈知曦:“唉,这算什么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高兴,我也会开心。你伤心,我也会难过。如果今天厉雪吟敢欺负你,我一定会杀了他。”

江春月:“傻了,厉雪吟武艺过人,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跟他动手那是找死。当年在天瀑山,面对天下武林群雄仍然能从容救走夏雨时的人便是他。现在我也知道了,他也是为了与夏雨时在一起,才放弃七剑不做的。今天只是他心中对我有愧,才没有出手。”

陈知曦:“就算死,也绝不让他欺负你。”

江春月笑了笑:“你这份心意,我早已理解。所以,我们在一起吧。”

陈知曦:“啊?什么意思?”

江春月:“我们成亲吧,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想我们永远都在一起。我不需要华丽的婚礼,也不需要所有人的祝福,也不需要听到任何的誓言,只要听到你对我唱歌,便足够了。”

听到江春月那么一说,陈知曦反而犹豫了。

江春月:“怎么,你不愿意?”

陈知曦:“我如何不愿意?只是厉雪吟……”

江春月:“我们之间,不要扯到其他人,好不好?”

陈知曦:“可是他一年后会回来呢。”

江春月:“你怕他会杀了我们?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更远的地方,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

陈知曦:“我不是怕他。我是担心……你心中仍牵挂着他。与我在一起,只怕是出于对他的憎怨的赌气之举。”

江春月:“我心中真的没有他了。”

陈知曦:“那你心中真的有我了吗?”

江春月:“我……我很在乎你的。我想与你成亲,不是因为别人,是因为你。”

陈知曦:“幸福唾手可得,即使一年后厉雪吟回来,我亦可咬定我们米已成饭。可是,你真的会快乐吗?现在的日子,除了不能与你行房,我感觉就像成亲了一样。照顾你,你照顾我,没什么区别。”

江春月:“那你究竟愿不愿与我成亲呢?”

陈知曦:“愿意。不过,一年后,厉雪吟回来后,我们再成亲,好不好?”

江春月:“为何等他一年后?”

陈知曦:“等到你对他不再有恨,不再有怨。那时,若你仍愿意嫁给我,我们就在一起。”

江春月想了想,便点点头:“好,那我们就等上一年。反正这一年,我们的日子也是这样的过去,我始终会证明,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厉雪吟,我想嫁给你,不是在赌气。但若一年内我爱上了其他的男人,不想再嫁给你,你也不要怨我。”

陈知曦:“当然不会,那证明你没有爱上我,我也不该死皮赖脸地呆在你身边。”

江春月:“你这人……真傻啊。”

陈知曦:“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之前吃过不少苦,但现在挺快乐啊。”

江春月看着陈知曦,不禁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了幸福。

陈知曦也笑了,笑得也很幸福。所以时常校花被屌丝泡走,不是因为校草不够帅、不够有才、不够匹配,而是没有像屌丝那么体贴地守候在校花身边,为她遮风避雨。

于是一年后。

天气冷得比较早,梨花开满了枝头。屋外一片白花花的梨花林,非常好看。

那天阳光正好,陈知曦干完活后,没啥事,坐在石凳上冥想。

江春月带着十来个孩子在梨树林里,读着书。

有孩子问:“知曦叔叔坐在那干嘛呢?还闭着眼睛。”

江春月看了看,说:“他在睡觉呢,我们不要打扰他。我们写字好不好?”

这时,一匹马走进梨树林,来人正是厉雪吟。

凝神之中的陈知曦感觉得到危险的临近,便打开眼睛。

那边厉雪吟走到江春月面前,与其交谈了一会儿,便把一个盒子递到江春月面前。

那个虽然是个普通的盒子,但缝隙间散发出阵阵寒气,猜也知道是极为贵重之物。

但江春月把盒子推还给了厉雪吟。厉雪吟一脸的惊讶,然后两人开始辩论。

最后,一怒之下的厉雪吟把盒子丢到地上,从里边滚出一颗何首乌。

江春月只是笑了笑,没有搭理他,而是领着孩子们往陈知曦这边走来。

厉雪吟冲上来,说:“你不能嫁给陈知曦,他是个欺师灭祖的恶徒,将来他一定会害了你的。为何你不能原谅我?我一直仍然那么深爱着你。”

江春月:“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陈知曦将来会不会害我,我心里清楚,但我也清楚地记得,唯一一个深深伤害过我的人,是你!若你此来好语相对,我仍当你是朋友,但你不能用恶语来骂陈知曦,因为他是我夫君。”

厉雪吟气得双手紧握拳,恨不得立马上前杀了陈知曦。好不容易缓下情绪,对江春月说:“那个千年何首乌,我在极北的冰山上找了一年,才找到的。我门中神医说,它对于治疗白发有奇效。”

江春月:“怎么,嫌我现在的样子很丑?”

厉雪吟:“我希望你回到原来的样子,不然我会愧疚下去。”

江春月:“你愧疚是你的事。我最爱的人,他却喜欢我任何时候的样子。对我们而言,对所有人都好,过去的已经改变不了了,不如珍惜现在的自己。”说完,抬起头,看着陈知曦,甜甜一笑。

厉雪吟摇摇头:“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说完,骑上马,转身离去。

江春月走到陈知曦面前,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陈知曦摇摇头,笑了笑,然后跪下来,握住江春月的手,说:“请你嫁给我。你是我的仙女,虽然我没有金银珠宝作媒,但今生今世的保护。”

江春月点点头,然后一把抱住陈知曦,说:“傻瓜,我一直在等着你。”

没有盛大的喜宴,没有华丽的衣裳,但有许多祝福,陈知曦与江春月只是简单地摆了几桌请村民们吃饭,没有过多的铺张。

晚上,屋子里,分外寂静。

两人躺在床上,仍紧握着手。

江春月:“我的婚礼,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过了。其实……我挺喜欢的。”

陈知曦:“但对我而言,这一切简直像做梦一样。那么多年了,终于大仇得报。”

江春月:“大仇得报?你心中对我仍有仇?”

陈知曦:“是啊。当年你诬陷我玷污你,坐了几年冤狱。今日终于占有了你,那几年的牢狱也就不算是冤狱了,我也不算是被你诬陷了。”

江春月:“原来,你心中还一直记得啊。”

陈知曦:“那当然,不然我对你那么好为何啊。”

江春月:“那……以后你就不再对我好了?”

陈知曦:“还是一样吧,毕竟你已是我妻子了。”

江春月靠在陈知曦怀里:“只想呆在你身边,只想你一直这样对我,就够了。”

那一夜很长,两人都没有入睡。可是这一夜又很短,还没缠绵够,就近天明了。

梨花开满了整个冬天,没有雪,却有满世界银白的梨花。

江春月每日在树林下练剑,美丽的面孔、优美的舞姿、灿烂的风景,一切都那么和谐。

陈知曦则喜欢坐在长廊前,时而做做木工活,让这个家越来越舒适,就像个很别致的庭院一般。然后一边看妻子练剑,有时看着看着,情不自禁陶醉在其中,江春月的剑姿在风中划出一道道闪亮的银光,陈知曦忍不住随着那轨迹,一同起舞,随着江春月的足迹和剑光。

梨花树海下,两人双双起舞,乐在其中。

不知不觉,冬天就过去了。

然后,江春月开始养蚕,取丝,纺布。陈知曦依然在地里劳作,闲暇时打造院子,看妻子练剑和教小孩子念书,偶尔情不自禁时作作诗。然后,夜里,他人都睡时再练功。

日子无忧无虑,却也衣食无忧。简单,小精致,如小溪流水。

不知不觉,几个季节后,冬天之前陈知曦卖光了几筐梨子,不久后,梨树又开花。

此时陈知曦搭建了一道漂亮的围栏,藤蔓爬满了栅栏,开满的三角梅。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小院落了,邻居的孩子们又长大了一岁,两人不仅教他们读书识字,也开始教他们武术。从几个孩子,到有些大点的,也过来跟着习武,每天,都有二十多名学徒跟着江春月在院子里梨树下练剑。

陈知曦在大门挂了个牌,写上:春蚕居。

江春月笑着说:“看着好像一个门派似的。”

陈知曦:“这不是给你开宗立派了么,你都收了那么多徒弟了。”

江春月:“我也并没有刻意去收徒弟,只是不想耽误这些孩子们的少年时光。”

陈知曦:“只希望,我们这小小门派永远不要进入江湖。”

江春月:“是的,就这样平平静静下去。”

突然一天,某人不期而至。

那天陈知曦和江春月正在院子里教书,一名壮年男子走进梨树下。

此人身穿一身白衣,身负长剑,看似心武之人,却都不认识。

江春月起身问:“这位先生,请问来此何事?”

男子说:“在下郑伯平,乃无名之士,也并非所谓的江湖中人。到此,寻访一位叫陈知曦的侠士。”

陈知曦上前说:“在下便是陈知曦。我与你平生素未谋面,不知找我有何指教?”

郑伯平:“你我虽不曾相识,却其实乃是一路之人。”

陈知曦:“此话怎讲?”

郑伯平递上一张纸:“这是一份名单。”

陈知曦接过纸,一看那名单,有八个名字,有自己,也有郑伯平。

郑伯平:“世上有七剑,七剑统领天下武林,这乃是注定好之事。要成就英雄,就要有人牺牲,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明白的。”

陈知曦顿时沉下表情,冷冷地看着郑伯平:“你们是要让七剑顺理成章成为武林统领?”

四周的气氛突然沉静下来,把江春月吓了一跳,她看着陈知曦,从来未见丈夫有过这样的一种表情——如此严肃,像是高手即将决战一样。

郑伯平笑了笑:“不必担心,我已经说了,我与你是一路人。不过,也不一定,除非你要……让七剑顺理成章成为武林统领。”

陈知曦:“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郑伯平:“你瞧你……别让我们瞧不起你。算了,我相信有一日,你会与我们在一起的,有兴趣的话,到莫名山庄来。不要再躲了,以你一人之力,对抗不了整个武林的。”

江春月:“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郑伯平:“我和陈知曦一样,什么人也不是。”说完,转身离开了。

看着郑伯平远远地消失了,江春月再回头看陈知曦时,他仍处于紧张甚至惊恐的状态中。

过了许久,陈知曦才平复下来,四周的空气才恢复了正常。

江春月看着陈知曦,一言不发,许久后,才转过身,招呼过所有的孩子,继续上课。

陈知曦看着江春月,脑子一片混乱,他知道,有些事、许多话,该告诉江春月了,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晚上,很凉快。

陈知曦坐在梨树下的秋千上,看着皎洁的月光发呆。

几个月前,他在这里弄了一对秋千,之后的一周,每晚上,总和江春月一起坐在上边,手牵着手,一起荡起荡落,其乐融融。

江春月走出来,坐在另一个属于她的秋千上,拉起陈知曦的手,然后慢慢荡起秋千。

陈知曦:“让你先休息的,我晚点再睡。”

江春月:“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荡秋千了?偶尔来玩一下,挺好的。今晚我就挺想玩。”

陈知曦:“两天而已,如果我们能一辈子在此平静地生活该多好。”

江春月:“为何我们不能平静地生活下去呢?今天来的那人,他在威胁你么?不管有什么困难,我们能一起解决的。”

陈知曦:“江湖本是不太平之秋,有些东西,想躲,它始终会找来。会有更多的人知道我们住在这里,往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平静。”

江春月:“那我们一起离开,离中原更远些,再找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

陈知曦摇摇头:“没用的,有些事一旦注定并开始了,是躲不掉的。我师父李云扬被我杀死,这本是早已经注定要发生的。”

江春月:“可是……李掌门真的不是你杀的,我相信你,真的。我行走江湖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再困难的事都挺过来了。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事能难倒我们呢?”

陈知曦长叹了一口:“还有更可怕的事会来到,或许是你我都无法……”说完,从秋千上跳下来,走回房间去。

江春月心中顿时涌上无尽的不安,看着陈知曦的背影,原来以为很简单的夫君,似乎不再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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