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复合方案》，还有《囚禁方案》，还有《勾引方案》，《睡服方案》，《强制爱方案》甚至还有《灭掉全家，摧毁希望，彻底沦为禁脔方案》……

历晟：行走的一本《刑法》。

“顾总对很多人下手冷戾无情，只是对以前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人，的确下不去狠手，”

段冉说，“历晟是这样，孟莹也是，他流落东南亚的时候，孟莹的哥哥死在了他的身前，最后一个希望就是求他照顾好妹妹，”

“他的确是当做妹妹照顾的，只不过……”

段冉没有再说什么，孟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的确有错，可顾厅澜不知道掌握好边界，他也不能说是无辜的。

只不过，本来可能是可以解释的一件事情，孟莹如果早一点认清楚一切，她会被姜寒音宠成顾知鸢那样的小妹妹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姜寒音的脸上依旧很淡漠，仿佛这个误会的解开，并不能掀动她的半点情绪。

可天知道，她刚得知顾厅澜制作《复合方案》的时候，是多么绝望。

时间仿佛真的把一切爱恨情仇的棱角都磨平了。

她只想好好陪着女儿，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

“您就一点都不感动么？”段冉问。

“他本来就不该做这些事情，难道我还要为他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感动么？”

姜寒音早已经跳出了幼稚恋爱脑的逻辑。

段冉“哦”了一声，“可他也做了很多他不需要做的事情。”

“比如？”

“您走之后他一直守着这个家，小可爱和老王现在的健康状态，您应该看得到，除此之外，您还记得您的工作么？”

“还记得……”段冉垂下眸子，“您的学生，还有陈冲么……”

姜寒音当初突然被逼的跳海，心情动荡，哪有时间管这些事情。

学校……那个教习职位，早就没了吧……

学生们……

道学教授本来就少，那个专业可能都黄了……

“没有黄，”段冉说，“您的教习职位，顾总一直帮您看着，每个月都去请假，请到校规无法批准了，就去教育局找人，”

“他认识商业方面的人，可教育局的人脉也不多，一碗一碗的闭门羹吃进肚子里，喝到胃穿孔，才总算保下了您的教席……”

姜寒音的眼神微微颤了颤。

“道学没有教授，其他学科群起攻之，不到一个月就把咱们专业的研究资金瓜分完了，连教室都没有……”段冉吸溜着鼻子，

“鸢鸢是知道那段时间有多难的，也是顾总……”

段冉说，“从玉坤山上请了避世不出的老道士，仙风道骨，坐镇北城大学，才总算是把这个专业保住了……”

“我知道了，不用在再说了。”姜寒音抱着孩子往外走。

“您还记得陈冲么？”段冉不想罢休，

“您最得意的门生，在道学世界他是天才，可在现实世界，他就是个幼稚的孩子！”

“我很忙，不想知道这些事情。”姜寒音决绝。

“顾氏给他办了道学研究院，给他钱，给他研究的地方和方向，给他五险一金！”

姜寒音执意要走。

“还有我，”段冉拉着她的衣角，“姜老师，还有我。”

姜寒音推开她的手，情绪终于有了变化，

“对对对，我不负责任，我对不起你们，我向你们道歉，你们都去跪在地上感谢顾厅澜那个为我收拾后事的救世主好了！”

“不是，我们最幸运的，就是能有您当我们的老师！”

段冉哭着跪在姜寒音面前，

“因为有您的时候，您为我们遮风挡雨，您不在了，还有顾厅澜替您照顾我们！”

姜寒音冷笑，“对，很好，所以你赶紧和他在一起吧，和他结婚生孩子，我给你们随份子。”

“姜老师，我的确得到了顾总的优待，可不是因为我这个人，我这个人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段冉早就明白了，“他之所以对我有所照顾，是因为您啊！”

“只因为我是您的学生……”

姜寒音停下了脚步，声音多了几分真诚，“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思，我也乐于看到你和他在一起……”

段冉的眼底闪烁着泪花，伸出自己的左手，

“姜老师，两年了，足够我不断尝试，不断引诱，不要脸去做很多事情，也足够我头破血流，足够我彻底死心，”

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只一枚亮晶晶的钻戒，“我……我和林特助的婚礼，你会参加的吧？”

姜寒音像是被她将了一军，愣在了原地。

“姜老师，我跟着您修道，心胸自然和别人不一样，我早就看出来自己没希望了，我当学生的时候，顾总总是派林特助照顾我，我们……”

姜寒音抱着孩子，“噗~”的一声，眼眶带着泪，却也笑了。

小林站在豪车旁边，笑着跑了过来，看到姜寒音，也是又惊喜又腼腆。

两个人十指交扣。

同时低下了头。

姜寒音抱着孩子，“去去去，一定去，我给你们包大红包！”

林特助拿着带过来的食材，“姜老师，您和顾总也算是我们的月老，我做饭，您赏脸吃一顿？”

姜寒音迟疑了。

她真的不想再和他扯上太多关系。

“只是一顿饭而已……小红豆也该吃东西了……”

姜寒音回头，顾厅澜穿着家居服，站在灯火阑珊下，抱着小可爱，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像是等了谁好久。

小红豆在姜寒音的身上打了个盹，醒来以后就看到了穿着家居服的顾厅澜。

她“砸吧”着唇角，掖着身子往他的方向蹦跶。

“哒哒。”小红豆这个颜控，哈喇子流了姜寒音一手！

顾厅澜抱着猫缓缓走了过来，“一顿饭而已，姜小姐不至于这么避嫌，要不我帮您给维克多先生告假？”

的确不至于这么避嫌。

姜寒音垂着眸子往别墅里面走。

刚要走进去，明晃晃的车灯忽然一闪，

“音音，”维克多操着她亲自教的中文，

“我约到了你最喜欢的婚纱设计师，就在家里，一起去挑几件？”

姜寒音抱着孩子，站在了两个男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