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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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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

有借据在手,借据上不仅有他的签字画押,还招着他的手印,他就是将官司打到刑部,也与咱们扯不上干系。”

干系一家大小安危,不是江雅一句“放心”就能让栀子安心的,她追问道:“他若没有证据,怎会口口声声称是雅姑奶奶伙同相公骗了他的家财?”

江雅已是恢复了平静,冷笑道:“他若真有证据,早去衙门前击鼓鸣冤了,怎会还在咱们跟前胡搅蛮缠?弟妹莫要将一个疯子之言放在心上。”在栀子狐疑的目光中顿了顿,道,“钟夫人可曾讲过甚么?”

栀子道:“她走远后吴尧才来的。”

江雅脸色变了变,栀子方才在试探她!

栀子继续追问:“雅姑奶奶,借据可是你亲见?你就怎么晓得借据上的手印是吴尧的,不是旁人伪造的?”

江雅前思后想,笃定栀子就算听过,也不会拿她怎样,便咬着嘴唇道:“吴尧想娶我,我逼他写下了一张契纸,恰巧那张纸大,我便裁下一截,改成了借据,我看着他按的手印,还能有假?再说,那借钱给他的,是一个胡商,收到铺子,变卖后早出关去了,他上哪里去寻?”

恰巧纸大?栀子自不会相信,她难掩面上的诧异,她没想到江雅会做的如此决绝,早将一切算好,一点余地都不给吴尧留。

“弟妹肯定是在想,我怎会如此狠毒罢?”江雅面露嘲讽,“我待他一心一意,违背父女之意,甚至绝食也要与他在一起,他呢?他怎么待我的?原他心中根本就没有我!他一直都在哄我!他让我给他作妾!且还是看在白圭的面上才肯纳我为妾!我倒要让他看看,他不肯娶我,自有人娶我!”

每一个罪犯都有不得已的理由!这句话不适合江雅,却不知怎的,突然涌上栀子心头。吴尧因是庶出,受尽吴夫人白眼,便处心积虑的纵火,搬空家中财产,而江雅,又因察觉吴尧一直以来的哄骗,羞愤难当之下,伪造借据,骗光吴尧所有家财。

栀子定了定神:“雅姑奶奶打算如何善后?”

江雅回过神来,想了想,道:“上一次能将他扔出咸都府,这一次也能!有钱什么办不到?”

如此狠绝,哪里还看得出曾经非君不嫁的样子来?也许,因爱生恨便是如此罢!栀子胡思乱想,许久,她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她阻止了江雅,只要江雅不将家财还给吴尧,吴尧就不会善罢甘休,江雅与吴尧,不是你死便是我活,选一个的话,她只能选择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江雅。

江雅走后,夏欢自动走到栀子跟首前领罚:“请少奶奶责罚!“栀子看了她一眼,道:“我知你心中如何想的,但你记住了,纵然雅姑奶奶有千般不是,她也是主子!容不得你在背后做手脚!自去院中跪半个时辰罢。”

夏欢自知做的太过,没敢解释,走去院中罚跪,跪完,想起方才偷听来的闲话还未讲,小心翼翼的走到栀子身边服侍,栀子看她在身旁晃来晃去,便问:“你可是有话要讲?”

夏欢笑道:“少奶奶慧眼如炬,奴婢一点心思都瞒不过你的眼睛,”顿了顿,道,“奴婢听杨桃讲,蒋三娘子每晚都称害怕,不敢独睡,非要让雅姑奶奶陪着,雅姑奶奶心疼蒋刑庭,这才抬了杨桃做姨娘。”

栀子讶然:“原是这样!”不过,才成亲几日,蒋刑庭就开始纳妾,看来也不是个好的,只看江雅有没有韦氏夫人的手腕了。

夏欢面露不齿:“杨桃才做了两日姨娘,尾巴都翘到了天上去,在奴婢跟前端起架子来,少奶奶没看见,她方才一会要吃米点,一会要吃水果,将奴婢与秋乐指使的团团转。”

栀子看了她一眼:“姨娘怎么说也是半个主子,她吩咐你做事,应该应分,这话以后休要再说。”

夏欢又知自个儿嘴快讲错了话,不消栀子吩咐,又去院中跪了半个时辰。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团聚

一听江雅讲过事情原委,栀子倒不担心吴尧翻出大浪来,担心如何将此事说与江白圭知晓上伤神,不管她措辞如何委婉,江白圭只怕都难以接受,犹豫过半日,终还是决定按下此事不讲,只等江白圭自己查出真相来。

但是,江白圭压根就将此事丢到了脑后,栀子等了数日,都没听他提过只言片语,倒是江雅来过一日,约略的提了一下事情进展,称吴尧已经乘船离开。

等江白圭记起这事时,已是一个月之后,此时麦子已径归仓,慌忙着杨正去查,但早已物是人非,吴尧失踪,债主更是不知去向,能问出的,不过是更为详尽的逼债过程。

他语带歉意的跟栀子解释,栀子倒想明白,他不知道或许更好,便嗔了句:“我原是担心你,这一月无事,想来是我多虑了,既是如此,忘了便忘了罢。”

江白圭一想,的确是,彻底将此事丢开了手。

转眼两月过去,巧巧说话大有长进,已能清晰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只是,这么个小小的人儿,偏会记仇,将断奶之恨算在栀子头上,如果房中有第二个人,她就绝不理会栀子,若房中只栀子一人,她倒是很识时务,对栀子的问题有问必答。

栀子见她爱吃鱼肉,伍嫂子一人剔刺忙不过来,便夹了一块剔好刺放入她的碗中,她看也不看一眼,圆圆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爱吃鱼肉。”

栀子大怒,方才明明吃的正欢,怎么就不爱吃?

江白圭重新夹了一块放入巧巧碗中,巧巧横握银匙,准确无误的将江白圭夹的那一块鱼肉舀起来放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嚼着。

栀子再忍不住,气道:“巧巧,你方才说不爱吃鱼肉!”

巧巧一本正经的回答:“爹爹夹的,比娘亲夹的,好吃!”

栀子在自己的磨牙声中再一次败下阵来,江白圭已是笑的伏在桌上,笑过,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栀子和一脸不解的巧巧,又夹了一块鱼肉与巧巧,栀子索性吩咐一旁抿着嘴笑的夏欢:“将菜分一点出来,端到我房中去。”末了,又瞪了江白圭一眼:“眼不见心不烦,你们爷俩休想吃我做的饭口。”

适可而止,要是此时让栀子走了,麻烦就大了,江白圭忙一把拽住栀子,小声道:“下人看着呢,传出去倒让人笑话。”

栀子复又坐下,不死心再夹一块鱼肉与巧巧,这一次,巧巧很是配合的吃了。

这出戏码,时常在饭桌上上演,自江白圭晓得巧巧拒绝吃栀子夹的莱之后,便时常来这么一出。

一家人其乐融融,就听外院传来震天的敲门声,不一时,尹长福跑进门来,完全没有往日不急不缓的稳重,结结巴巴半日,才冒出一句囫囵话:“巢少爷、少奶奶,江陵来人了。”

江白圭诧异:“一个月前还收到家中来信,没说有人要来啊?”

来个把下人,尹长福何至于惊慌成这样,栀子忙问:“来的是谁。"尹长辐答道:“来的是老太爷、老夫人、老爷、夫人,还有兰夫人、金宝少爷……”

不待他讲完,江白圭就丢下筷子,夺门而去,栀子愣了一愣,也跟出门去,八月的天,她却如同置身冰水中一般寒冷,两家人举家来成都府,肯定是出事了!

夫妻两个赶到,所有人已径到了内院门上,纵然是心中早有准备,夫妻两个还是被眼前的情景怔住了。^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人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就是最为讲究的江夫人,此时也只是护住衣衫的周全而已,其他人,实在比街上要饭的乞丐强不了几分。

站在最前面的老太爷率先开口:“连日赶路,又累又饿,白圭媳妇,你别愣着,赶紧吩咐下人准备饭菜。”

栀子回神,暂时收起心中疑惑,高声唤过尹长福家的,让她与温嫂子备饭,又让夏欢将收进库中的炭炉子搬出来,家中只有两孔灶,一下子添这么多人,肯定不够用,只能用冬天取暖的炭炉子应急。

江白圭亦将骇然放回腹中,上前扶住银发乱飞、摇摇欲坠的老夫人,问道:“祖父、祖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怎么会突然来光都府?还弄成这般光景?”

不问还好,一问,老夫人眼中蓄了许久的泪水,哗啦啦的就滚出眼眶,半日,只吐出几个字来:“说来话长。”

江白圭知此时安顿众人歇息最为要紧,不再多言,将一行人领至方才的饭厅,桌上还摆着来不及撤下的碗碟,金宝闻着饭菜香气,飞身奔至桌旁,想用手捻一块来吃,才想起众人看着,悄悄退回到吴氏腿边。

江白圭看的双眼发涩,赶紧命人将碗碟撤了,安顿众人坐下,走去端了几盘糕点上来,让大家先垫一垫肚子,再去催夏欢送热水来与众人简单梳洗。

趁洗手脸的功夫,江白圭再次询问出了甚么事。

老太爷叹道:“江陵遭蝗灾,几日的功夫,啃得连树皮都不剩,更别说地中绝了收。米面一口价,咱们走时,已是二两银子一斗米的价了,家中有些个闲钱的还勉强能支撑,那些看天吃饭的……真是造孽啊,到处都能看见死人,好多人为了一口吃食,到处抢夺,咱们这样的人家,虽说无人敢来抢,但余粮不多,撑了半个月,米缸还是见了底,实在无法,才奔成都府而来。哪知走到半路,几个车把式起了歹心,下药迷倒咱们,搜光咱们所有的钱财,而后将咱们丢在半道上,好在你岳母贴身藏着一根玉簪,兑了八两银子做盘缠,勉强走到成都府,哎……”

蝗虫入境,江白圭只在书上看过,听老太爷讲的凶险,又见众人衣衫褴褛,他顿时手足冰凉,道:“万幸人无事!”

老夫人吃了两块糕点下去,人也精神起来:“都说大难不死必才后福,咱们能平安到成都府,肯定有咱们享福的,往日的事,不提也罢。”

想起这一月的艰难,吴氏与江夫人低头抹起眼泪来。

江白圭见状,忙让伍嫂子将巧巧抱进来与众人磕头,巧巧脆生生的话语,很快将众人逗笑,就是老夫人,也将巧巧抱在杯中搂了一回。

众人洗过手脸,饭菜已径上桌,栀子不知众人多久没吃东西,不敢做油腻的吃食,只熬了一锅蔬莱粥,另做了几样爽口的小菜佐粥,分两桌坐下,都没多言,低头吃了起来。

栀子在旁立着,不住的与众人添粥,方才夏欢送热水的间隙,已将听来的话与她讲了,她此时与江白圭一样的心思,只要人在,一切都好。

江家人在,兰家人在,真是德三、胡仲伦、果子都一路来了。

饭毕,栀子与众人分派了屋子,屋子有限,只能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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