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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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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连追问,栀子只得实情相告。

江白圭失笑:“你这时担心已经晚了,半夜三更上门请大夫,多半是急症,做大夫的,怕一世请明毁在旦夕,总要先问症状,看是否能治,才决定接诊与否,想必来的这个大夫,也询问过尹长福家的,你现在就是不让大夫进来,他也知道你的‘病症’。”

说罢,起身垂下纱帐,再次扬声吩咐尹长福家的请大夫。

栀子知他说的有道理,不再言语。

通判大人在屋中生着,大夫不免战战兢兢,诊过脉,说了两句套话,留了方子就要告辞。

江白圭端起官老爷的架子,听他讲完,吩咐夏欢把钱诊金令,末了,板着脸道:“一点风寒,旁人问起,你不说也罢。”

大夫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作了个揖,躬身道:“小的省的。”出了门,暗叹,这官夫人就是金贵,半夜三更的将人从被窝里拖起来,原只为开一贴回奶的药。

栀子头一次见到江白圭截然不同的一面,暗暗惊奇,等大夫出门,她忍不住打趣他:“你板起脸,倒真像个官儿。”

江白圭打了个哈欠,又恢复了他在家中的嬉笑模样,道:“我本来就是官儿,还是个正五品的官儿。”

栀子笑着啐了他一口,见他熬的双眼通红,想他明日还衙门办差,不硕顾他的反对,硬是将他推到金宝住过的房间睡了。

取药、熬药,又是一通忙活,待药吃进腹中,天已放亮,夏欢递过一块蜜栈,絮絮叨叨的道:“少奶奶,少爷对你可真好,方才尹长福家的去取药,少爷说药苦,特地嘱咐尹长福家的在药铺子称一斤蜜饯。”

栀子心中甜的像是喝了蜜,口中却道:“抓药本就该称蜜栈,这有甚么值得称颂的?”

夏欢哪里晓得栀子讲的是反话,一板一眼的举倒辩驳,栀子瞪了她一眼:“熬了一夜,你就不困?”

正说着,巧巧房中又传来哭声,栀子的心又被揪了起来,催促夏欢去巧巧房中帮忙,不一时,夏欢来回话,称巧巧吃了半碗羊乳。

栀子总算放了心,亲自走出厨房为江白圭做了早点,又为巧巧熬了一碗粥,听夏欢说巧巧又吃了半碗粥,栀子才回房补了一觉。

再次醒来,已过中午,但胸`前的胀痛感已经消失,想来是吃下的药起了作用。

江白圭中午抽空回了一趟家,一来看巧巧,二来问栀子吃了药可见效,亲眼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俱神采奕奕,才又安心的回衙门办差。

江白圭走了不一阵,钟知府夫人便来了,自从栀子教她做了几次糕点,她便与栀子走的近了许多,进门就问:“诽昨儿晚上听见巧巧哭了好几次,可是着了凉?要是弄凉,我这里倒有几张偏方。”

百忙之中还抽时间上门送偏方,栀子心存感激,郑重的道了谢,才说起巧巧断奶之事。

听得是断奶,钟知府夫人便笑了,拍了拍栀子的手,也不进厅中坐,称还要回家预备晚饭,就辞了去。

栀子一直送至大门外,正准备起身,就见一个人影一个箭步窜到她面前跪下,太过突然,唬的她连退了两步,身后的夏欢慌忙挡在栀子跟前,踢了来人两脚,斥道:“讨饭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还不快走开!”

栀子定了定神,扫了面前这个蓬头垢面之人,与夏欢道:“去厨房看有没有剩饭,给他一碗罢。”

谁知那人却抬起头,尖声道:“我不要剩饭,我要见表弟!”

听他说“表弟”二宇,栀子多看了一眼,才知这个蓬头垢面之人是吴尧,愣了一愣:可才不过几月,这吴尧怎会落得这般境地?不过,吴羌怎样,与她毫无干系,她不再看吴尧一眼,转身往门内走。

吴尧落得这般境她,也顾不得许多,一步又抢到栀子跟前,道:

“我要表弟给我一个说法!”

栀子气的不轻,望见钟知府夫人进了门,高声唤来尹长福,道:

“拿大扫帚来把这个乞丐给我打出去!”

在大扫帚的淫戚之下,吴尧不得不落荒而逃。

进得门,夏欢拍手称快:“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就该落得这般。

栀子也觉吴尧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不过心中八卦因子作祟,想晓得吴尧为何会落得这般境地,就吩竹夏欢出门去打听。

夏欢去了不多时就回转,道:“奴婢先去了车记首饰铺子,又去了车记酒楼,两处俱改了名,换成了李记,奴婢打听过,听说是车老板欠人赌债,两处都拿来抵了债。

赂博害人啊!栀子得出这四宇的结论,便将此事丢在脑后,走去看巧巧,巧巧瞧见娘亲来,本已张开手,但记起昨晚的委屈,又将手缩了回去,别过脸去。栀子看得心酸,想要将巧巧抱到怀中安抚,又担心前功尽弃,只得硬起心肠回了房。

江白圭晚间归家,栀子将白日吴尧来的事情与他提了提,但见江白圭脸色一沉,忙问:“怎么了,有何不妥?”

江白圭道:“昨日我就见过他,他口称是我伙同姐姐骗了他的家产,扬言要告我,我见他满嘴胡话,就没理他,没想到他今日竟我到门上来了。

“他说咱们骗他家产?!”栀子双目圆睁。

江白圭谷笑道:“我看他是输光了家产,脑子犯了迷糊。”

栀子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景,吴尧目光阴沉,但却不像是痴傻之像……她看了一眼江白圭,道:“我原本也觉的他讲的是混话,但听你这样一讲,倒觉的这中间肯定蹊跷之处,你切莫掉以轻心,让他在你头上扣了屎盆子。”

江白圭细想一下昨日吴尧讲过的话,点了点头:“我明日就让杨师爷去查一查。”

第一百四十章 狗咬狗

成都府一月未曾下雨,眼见地中的麦子就要绝收,江白圭身为主管田亩水利的通判大人,忧百姓所忧,第二日去衙门,一刻不歇,带着杨正下田查看旱情,完全将调查吴尧的事丢在脑后。

栀子照例先去看巧巧,确定巧巧用过饭,才自回房中处理一日家事,说来,江雅嫁了,家中人口简单,万事有下人经手,她说是处理家事,其实只需动动嘴唇,并无甚么可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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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一日家事,她无聊的拖出针线筐箩,坐在树荫下绣一副荷花图,从前她做针线为着生计,如今做针线却是打发时间,目的不一样,心境也不一样,绣出的东西自然有分别,她抚棋着平整的针脚,暗暗感叹:手艺又精进不少,可谓突飞猛进,若是做了香囊福袋拿去卖钱,肯定比从前能多赚几文钱。

栀子正自我陶醉,就见身着嫩绿葛纱衫裙的江雅款款而来,人未走近,倒是一股香风扑面而来,栀子将针别在绣布上,缓缓起身,江雅爱钱如命,她反感,但总觉是真性情,并未生出厌恶,甚至觉的江雅没有依靠才会般偏执,不免同情,有意无意的总会遂了江雅的意,但自打听过夏欢的话,再见江雅的巧笑盼兮,从心底就觉厌恶,人往高处走,江雅用计嫁给蒋刑庭她也可以理解,但拿几岁的孩子做棋子,极尽挑拨之能事,实在做的太过。

江雅笑道:“弟妹可好?”

栀子笑着点头,吩咐夏欢奉茶,抬眼间,瞧见江雅身后的杨桃梳着妇人发髻,怔了一怔,杨桃是她挑选买来的,她仿佛记得,杨桃似乎还不到十四岁。

江雅将栀子的神情看在眼中,笑道:“要照顽三个孩子,难免就会冷落我家老爷,我心中实在不忍,又看杨桃心思玲珑,就干脆替老爷收了房。”

天底下的女人,才谁愿意与人分享丈夫?栀子扫了眼江雅,果然见其满眼笑意之下蹦出愤恨与不甘来,压也压不住,想来也非自愿为蒋刑庭纳妄,暗道,女人该当悍妇还是得当悍妇,为一个贤名,让自个儿吃亏受气,何苦来的?

夏欢瑞上茶来,是栀子自己晾晒的菊花,泛着莹莹光泽的白瓷杯子,飘着两朵菊花一颗红枣两颗枸杞,甚是好看。

美则美矣,但江雅向来吃不惯,栀子见她眉头几乎不见得皱了皱,正欲询问,夏欢主动解释:“奴婢失察,竟不知家中没了雅姑奶奶爱吃的峨眉峨蕊茶,还请雅姑奶奶见谅。”

昨日栀子还看过,峨眉峨蕊茶还有半罐,夏欢却称没有,肯定是故意的,她侧了侧身子,狠狠的瞪了夏欢一眼,夏欢赶紧将头往下低了低,拉着杨桃避了开去。

江雅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才出嫁几日,竟没谁备她爱吃的茶!不过她心中有事,并未将心中情绪带出来,心不在焉的与栀子闲话起来,说了几句巧巧断奶之后,忍不住探问道:“弟妹,你可知……车记改换名字之事?”

栀子答道:“听说过一点。”她心中一动,吴尧称江雅伙同江白圭骗了他的家财,难道真与江雅有关?她的目光落在江雅的脸上,试探的说了句,“听相公讲,吴尧前日找过他。”

“找白圭?做甚么?”江雅极高声音,急切的追问,但见栀子的笑眼,意识自己失态,为着掩饰,端起白瓷杯子吃了一口,待吃进口中,才记起是菊花,想要吐掉,又觉天礼,只得皱眉咽了下去,“他满口胡言,没一句入得了耳,你与白圭讲,修要理会他!”

栀子看江雅慌了手脚,越加肯定这事与她有关,道:“是了,他昨日还止过门,说要问相公讨个说法,我以为他要报官,又忙着应酬钟夫人,就没理会他,只命人将他打了出去。”

江雅双手绞着手中一张帕子,好似要将帕子撕裂似的:“钟夫人可曾说过甚么?”

栀子不答,双眼盯着江雅泛白的双手,道:“雅姑奶奶,你给我一句实话,这事与你可有关系?”

江雅瞪着栀子,斥道:“弟妹胡说甚么!”

严词斥责,只见慌乱不见恼怒,栀子已得到想要的答案,她恨得牙痒痒,冷声递:“相公苦读十年,才换来这么个官儿,雅姑奶奶看在眼中,肯定比谁都清楚这其中的不易。柏公要是莫名其妙被这事牵连,丢了这来之不易的官儿,你让他有何面目去见老太爷老夫人?有何面目回江陵去?再说,娘家得势,雅姑奶奶在夫家才有个依仗不是?”

江雅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吴尧还敢回成都府找到江家来……她知道栀子说的对,要是吴尧再闹下去,传到钟知府耳中,将这个案子接下来审,虽做的万无一失,审不出所以然,但吴尧狗急跳墙,自己与他从前的关系,肯定再瞒不住……她真的觉出怕来,连吃了几口菊花茶,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惧怕,道:“弟妹放心,他欠人赌债,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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