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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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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着住一晚,等明日再想法手赁一座宅子。

江白圭与栀子的屋子让给了老太爷老夫人,两人带着巧巧暂时住进了尹长辐两口子的偏厦,栀子哄睡巧巧,自己却睁着眼毫无睡意,她道:“咱们的糕点铺子肯定没了,不知二丫跟侯二阳还有铺子里的伙计怎么样了?”

方才江夫人讲过,因雇马车价太高,不便带太多人随行,在江陵就将新买的小丫头卖掉了,而像尹强两口子这样的跟随多年的,则将卖身契还给他们,任他们自谋生路,随行只带了杨妈妈金妈妈两个仆人,本来老太爷不同意带着杨妈妈,但江夫人晓得杨妈妈与江白圭感情很好,才做主将她一同带上。

江家没带下人,吴氏自然不好多带,也只带了涂妈妈一人,而二丫,江家人都以为她是被家中赎了回去的,更没理由跟来成都府。

江白圭叹谎:“这也是不得已的事,娘亲心善,要是有法子,肯定会将他们都带出来的。睡罢,明日我告个假,同你一起去寻房子,是了,明日一早还要使人请姐姐过来。”

黑暗中,栀子点了点头,许久,终是不解:“江陵蝗灾,你怎会一点也未听说,朝廷就无公文下来?”

江白圭道:“江陵的奏折送往京城,需十来日,朝廷的公文送到成都府,又需二十来日,这还没算中间耽搁的时间,而祖父他们从江陵来成都府,不过二十来日的路程,他们就是蝗灾过后十日动身,也比朝廷公文先到成都府。再说,丁县令任江陵父女官,为着政绩,肯定是能瞒过一日是一日,也不知他是甚么时候上的奏折。”

栀子下意识就将这时当成了前世那个通讯发达的时代,听江白圭分析,才想起,这时送一封信动则就是十来日,虽江陵蝗灾已过一月,只怕一来一去的确认灾情,朝廷的赈灾至今还未颁布罢。

她叹了一口气,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栀子就起身,家中添了十多口人,昨晚已将屯下的蔬菜吃尽,早上不使人去买,早饭还不知拿甚么端上桌。

走进厨房,没想到果子竟也在,果子见她,笑着起身:“我来看看有甚么可以帮忙的。”

栀子道:“厨房有人,哪用的着你帮忙,快回去躺一躺罢。

果子笑道:“反正我也睡不着,在这里帮着生一下火也是好的。”

栀子将她推倒院外:“睡不着就在院中随意走走,就是别进厨房,”

果子眼眶微红,道:“地中绝了收,塘里里的鱼让人捞了,熬糖柞坊又没了,就连这两年攒下的几百两银子也让人抢了去,身无分文,以后的日子还不知怎么过,不知要在姐姐家中住多久,多做一点事,总不至于让人生厌。”

栀子教她说的眼中含泪,使劲拍了她一把,道:“有姐姐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你怎能跟姐姐这样生分?”

果子抹干眼泪,道:“我晓得姐姐疼我,只是,姐姐也是做人媳妇,也有一家子要照应,我已嫁了人,不能再让姐姐操心。家里那个已经说了,他过两日就出门觅活,等挣够栈,我们就搬出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生计

栀子拉着果子的手道:“这院子大小,住不下许多人,我还需与相公商议,今日一早就去赁房子,你就是想留下,我也没地方让你住,你就安安心心的回去歇着罢。”

果子会错了意,以为栀子是因为方才的话才提出赁房子的,连连摆子:“姐姐,休要破费,我们挤一挤就是了,不用再赁房子与我们住。”

栀子笑道:“你肯挤我却还不愿意呢!昨晚住在偏厦,虽换过被褥,可床太硬,害的我一夜都未睡着。”她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又道,“我赁房子,也是想偷个懒,不想到老夫人跟前去立规矩呢。”

果子一路与老夫人相处,早将老夫人的脾性摸透,晓得是个不好相处的,是以听得栀子这样讲,也就信了不是专程为她赁房子,笑了笑:“还是姐姐有法子。”

栀子嗔道:“你又没婆母要服侍,羡慕甚么?”

果子答道:“但我还有公公啊。”

栀子目露惊异:“德三叔为难你?我记得德三叔可是十分好相处的。”

果子被栀子看的不好意思起来,低了低头:“那倒没有,公公待我极好。”她抚了一下肚子,“对了,姐姐,我有了。”最后几个宇,简直比蚊子嗡嗡大声不了多少。

从昨晚至今,入耳的尽是悲戚之事,在这时听闻果子怀孕,实在是振奋人心,栀子先前的抑郁一扫而尽,眼中全是欢喜:“真的?!几个月了?”

果子面上忧色尽显:“三个月了,方诊出才孕,就闹起蝗灾,然后匆忙赶路,我只当这个孩子保不住,没想到他竟是个要强的,硬是挺了过来。”

怀孕初期最景为危险,果子本该在家好好养胎,却遭遇这样大的变故,这一路肯定吃了不少苦,栀子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出口的却是安慰的话语:“你也说他是要强的,那你还担心甚么?你只管将烦心的事情丢在一边,将身子养好,将来生个大胖小子,比甚么都强。”

果子教栀子说的暂时丢开担忧,姐妹两个许久未在一起,昨晚见面后又是忙乱,两人只说了几句话,这时得闲,就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忘了时间,直到无菜下锅温嫂子来寻,栀子方才记起自己忘了正事,忙让夏欢扶着果子去歇息,自己吩咐尹长福家的去买菜。

早饭做得,众人陆续起身,依旧围着两张桌子一起用饭。经过一夜的休整,又换了上了干净衣裳,虽大多不合身,但比起昨晚,已是有了天攘之别。

饭毕,栀子命夏欢去请江雅过府。

江雅须臾便至,身后还跟着蒋刑厅,两人在路上询问过夏欢,已晓得家中出了事,到得厅中,江雅不及细问,就扑到老夫人怀中痛哭,又惹的老夫人江夫人落泪。

一屋子的人满面都是悲戚之色,蒋刑厅立在厅中,想要劝慰,又认不得人,就露出尴尬之色来。

江白圭瞧见,解围道:“姐姐快将眼泪收起,还不快领姐夫拜见祖父祖母。”

老夫人想起新得的孙女婿也是个官儿,便觉日子很有指望,立时就将眼泪收起,又拿帕子替江雅指眼泪,道:“快快起来,别哭了。”

众人才觉失态,纷纷收起眼泪。

蒋刑厅依次与众人见了礼,仔细询问起路上的情形,听说的凶险,不时唏嘘几句。

江雅趁机将栀子拉到门外,从手腕上摘下两个赤金镯子,塞入栀子手中,小声道:“弟妹一会把白圭的文具包两件,交给我家老爷,就说是祖父祖女给的罢!”

栀子看着子中的金镯子,才记起蒋刑厅还是第一次拜见岳家长辈,搂理,应当给其见面礼。只是,江雅拿金镯子换见面礼,实在让她无法接受。她不明白,见面礼就真的这么重要?一家人九死一生才到成都府,惊魂未定,第二日一早见到新女婿,没预备见面礼,算不得失礼罢?

江雅见栀子面上神色不定,忙笑着解释:“弟妹莫要误会,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晓得家中困难,拿两个金镯子与你,你兑了好贴补家用。”

栀子摩挲着子中的两个金镯子,将心底的气拼命往下压,道:“既如此,那我便收下了。”江雅开了口,这见面礼肯定得准备,既然江雅愿意拿金镯子换,那她也不会拒绝,突然添了十多口人,她现在最缺的便是银子。

江雅顿了顿,又道:“娘亲身子不好,吴尧之事……”

栀子打断她:“我也不想被夫人怪责。”▼思▼兔▼在▼線▼閱▼讀▼

江雅满意的笑了笑,怕耽误栀子处理家事,重回厅中。

栀子随意寻了两方砚台,让夏欢拿锦盒装起来,只得一个合适的机会送到老太爷子中,让他给蒋刑厅。

江白圭告假,蒋刑厅不好跟着告假,不去衙门办差,略坐过一阵吩咐江雅留下陪老太爷老夫人,自己告辞离去。

栀子数趁机让江白圭将锦盒拿去给老大爷。

蒋刑厅接过老太爷与的见面礼,很是诧异,略一想,猜测是方才江白圭备下的,便郑重的与老太爷道了别。

蒋刑厅走后,江白圭才与众人说起赁房子之事来,屋子就这么几间,一目了然,众人心中都有数,晓得肯定是不够住的,因此无人反对。可在坐的众人,虽是亲戚,但总是不同姓氏三家,都不愿住在一处,只是都身无分文,谁也张不开口说明白。

老夫人环视众人一眼,终于开了:“白圭媳妇,依我看,还是赁三处宅子罢,几家人混在一起住,实在不像话,白圭是通判老爷,总要个体面不是?”深的人心的一句话,从老夫人口中说出来,却让人人都觉太过。

老太爷瞪了老夫人一眼,道:“休要胡说,白圭一年才几个钱的俸禄,赁三处宅子不花钱?”

说到银钱,胡仲伦实在坐不住,站起身冲江白圭拱子拱子:“得姐夫照应,我一家一来成都府就有个落脚处,实在感激不尽,但赁房子之事就不敢劳烦姐夫了。只请姐夫借五十两银子与我,我赁两间屋子便可,我和老父亲都还有一把子力气,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过活,银子我再慢慢还上。”

说起来,江白圭与胡仲伦见过的次数一根子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不了解其脾性,江白圭只笑道:“你我都是亲戚,说这些话实在太过见外。”

众人无论心中如何想,面子情儿都要做足,都极力挽留。

栀子却晓得,胡仲伦性子倔犟,果子太过柔顺,搬出去另住最好,便道:“既然妹夫坚待,咱们留他,反而让他不自在,不如就依了他吧。”

最终议定,赁两处三间正房的独门院子,一处胡仲伦一家住,一处吴氏带着金宝住,再赁一处两进的宅子与江家众人住。

心中有了章程,便托给牙人,到下午,便寻到合适的住处,各人去看过,都还算满意,便做了契约。有了房子,还要置办箱笼被卧、锅碗瓢盆这些,一气花销下来,都捡实用的买,但还是去了近二百两银子。

略微将赁来的屋子收拾了一下,晚上已是能住人。

到晚上,栀子摊出账册,执笔将一日花销记在账册上,看着急速减少的银子,她实在挤不出半点笑容。

江白圭从旁看着,道:“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栀子道:“只五百多两了,明日还要请裁缝来家,每人总得做两身衣裳,就是用一般的缎子,只怕也得五十两,原来还有糕点铺子撑着,现在咱们只出不进,也不知还能挡多久。”她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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