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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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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与老人说话时,栀子仔细听了一下,主家是元氏绸缎庄。

在镖行等了不多时,那个老人回来了,一进来就将经过说与黎氏听:“掌柜的说了,他这批蜀锦是赶着年节卖的,现在失了镖,他们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追究镖行耽误他们生意的责任,但赔付的银子无论如何不能等到年后,他们还要用这笔银子再从府城买一匹蜀锦做元宵节的生意。他们掌柜的说,如果现在不赔付,他们马上就要报官。夫人,小的听人说元氏绸缎庄主家来头不小,连县令大人都不敢得罪他们。”

闻言,栀子一脸惊惶的望着黎氏,期期艾艾的道:“婶子,这可怎么办好?要是家中的地能够按市价卖,家中还能勉强凑出钱来,可要是现在贱卖……这还差着一大笔呢!我上哪去筹钱去啊!”一边说着,她一边嘤嘤的哭了起来。

刚才那老人说主家要追究报官的时候,她看见黎氏慌乱了一下,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就这短暂的一下慌乱,让栀子醒过味来,她爹与镖行的确签过契约书,赔付肯定赖不掉,但主家当初托镖找的可是镖行,现在出了事情,理当也会找镖行,她现在根本不需要去考虑主家的逼迫……她现在说这些,就是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将这个烂摊子丢回给黎氏去解决。

黎氏脸色阴沉,半天没有言语,过了好一会抬起头来看着栀子:“好孩子,你家中的地我也知道,正好我娘家兄弟说过要买地,不如我做个中人,你将地作二十两一亩的价钱卖给她吧。”

什么兄弟买地,肯定是自己想买下。栀子也不点破,她的原意是想让黎氏先垫付赔偿的银子,然后她慢慢寻一个买家将地卖了再将银子赔给镖行。却没想到黎氏会提出买地,不过这样也好,反正都是要卖,卖给黎氏倒省的到处去寻买家了。

“婶子的兄弟要买地,我们理应比别家便宜一点,可我爹在世时盘算过,按市价二十五两一亩我们才能勉强凑出银子来……”

黎氏咬了咬牙:“好孩子,我也晓得市价,只是我兄弟住在千元村,他买十里村的地以后收种都极不方便,他买你的地也就是帮帮你,价钱肯定不能出到二十五两去,不然他就亏了。”

栀子打定主意,二十五两一亩她一分都不会少,她很诚恳的望着黎氏:“既是这样不便,婶子的兄弟也无需只为了帮我们而亏了自己,我还是找找其他的买家吧。只是,一时半会买家也难寻,恐怕……”

黎氏将栀子看了好一会,才缓缓的道:“就依你说的二十五两,今晚我好好与他说说看,你明日将地契拿过来吧。”

“婶子,我娘病着,弟弟妹妹还小,家中正在为爹准备丧事,明日恐怕我脱不开身。”栀子说的是实话。

“那……我明日让我兄弟去寻你。”黎氏想了想,“好孩子,我知道不该在你爹丧事的时候来寻你卖家产,可主家逼的紧,我想着你急需银子,这也是为你考虑,你可不要怪婶子啊。”

“我省的。”反正目的已经达到,栀子不去理会黎氏的虚情假意,“我不敢久在婶子这里呆,婶子,我得先回去了。”

黎氏说了两句客套话,不再挽留栀子,只将她送到镖行门外。

第六章 莫名其妙的银子

更新时间2010-7-22 13:30:16 字数:3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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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氏回到刚才见栀子的厅中,杜威已经端坐在其中,一见黎氏便急问:“将兰家大丫头打发走了?”

黎氏瞥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在下首坐了,端起手边的冷茶饮了一口,可冰冷浸骨的茶水还是未能压下她心中的怒火,脱口骂道:“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嫁给你这样一个顶不起一寸天的窝囊男人,算是瞎了眼了!”

威远镖行是黎氏的陪嫁,而杜威原本只是镖行一个镖师,娶了黎氏之后才当上了镖行总镖头,是以杜威在外人面前俨然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可到了镖行后宅他便成了妻管严,对黎氏言听计从,这时纵然气的面皮涨红,却不敢发作,闷声问:“兰家大丫头说了些什么?”

黎氏气归气,还是将事情始末说了一次。

杜威吃惊的望着黎氏:“你说什么?你疯啦,竟然说出要买兰福禄家的地这样的蠢话来!”

黎氏恨恨的:“那兰家大丫头精明着呢,见了我啥也不说便应承下赔钱,然后一个劲的哭穷,你让我怎么办?要不是我一出去就装作不知失镖这事,然后拿好话去哄她,还不晓得她会怎么样呢!”

杜威哼了一声:“她能怎么样?她能翻出天去?当初兰福禄可是与镖行立了契约的,难不成她还赖账?如今你应下要买她家的地,我看你去哪里凑那么一大笔银子出来!”

“立了契约便又如何?她一时拿不出银子来,我们还能往死路上逼她?你莫忘了,主家托镖找的可是镖行,不是兰福禄!主家要报官告的也是我们镖行!我们先筹钱将地买下,开年再慢慢找买家将地转卖出去。这样好歹有地捏在手中,不用担心兰家赖账,总比我们替兰家垫付了失镖的赔偿稳妥。”黎氏咬着牙,“我算了一下,家里还有四百两现银,我再找我娘家兄弟筹借一点,实在不行,将这座宅子押到当铺兑点现银,等兰家的地脱手以后再赎回来就是了。”

杜威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依了黎氏,过了好一会,又叹道:“兰福禄与我相识了十来年,没曾想他竟然落到这步田地。我也是走镖的,真不知道哪一天会横死路上。”

“呸,大年下的说这些丧气话,也不嫌晦气!”黎氏眉头立了起来,拉着杜威啐了一口。

“我们与兰福禄也相识一场,要不……”杜威试探着看了妻子一眼,“要不明日你去兰家时,送五十两银子给他们做讣金,他们孤儿寡母的也……”

黎氏捡起手边的茶盅就朝杜威丢了过去:“如今我们自己都要靠押宅子过日子,你还这般大方,真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

德三怕借来的耕牛丢了,栀子进去见黎氏时,他只得一直守在镖行大门外。见栀子出来,他忙迎了几步,从怀中取出一个青布钱袋递与栀子。栀子将钱袋握在手中掂了掂,挺沉的,好像是银锭子,赶忙打开钱袋看了看,里面果然是白花花的五个银锭子,吃惊的问:“德三叔,哪来的这么多银锭子?”

德三呵了一口热气暖手:“你刚才进去时,有个仆从打扮的人走上来问我是不是跟兰福禄之女一路来的,我应了声是,他二话没说就从怀中掏出这个钱袋子给我,说让我转交给你。”

栀子盯着手里的钱袋:“那他还说什么没有?”

德三想了想:“恩,没有,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哪有这般奇怪的事情?给人这么一大笔银子连个缘由都不说。”

德三不以为意,边招呼栀子上车边道:“有人给银子还不好啊?给你就收着呗。我刚才掂了一下,估摸着那些银锭子是十两一个的,要是省着点花,足够你家五年的嚼用呢!”

栀子不语,心中却在琢磨,有谁会给自己这么大一笔银子呢?而且这人先确认过自己身份才给的银子,肯定不可能是给错了。也罢,先拿着,以后再说吧。

车行了一阵,迎面碰上了一队迎亲之人,德三怕唢呐声惊扰耕牛,就将牛车避到路旁的一条小巷。从小巷的另一头出来,好巧不巧竟然是江陵县衙的门口。栀子望着立在县衙屋檐下的那一面红漆大鼓,心底的不忿又涌了上来:失了钱财倒还罢了,可爹的性命呢?就白白的让劫匪给害了去?

“德三叔,你停一下车。”

德三也没有料到小巷的另一头是通到县衙,都说民见官心怯,可德三看见那大门紧闭的县衙心中就生了怯意,他只想快点绕过去。栀子叫他停车他并未停,而是回头说了句:“栀子,这里是县衙,有什么话等过了这一段再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栀子咬了咬牙:“德三叔,我想报官!”

德三被栀子吓得一激灵,不再理会栀子,只抡圆了鞭子往耕牛身上招呼,等过了县衙,这才停下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话!你爹要是知道了,只怕连眼睛都无法闭上!”

栀子双眼冒火:“爹就这样被劫匪害死了,而劫匪却在吃香喝辣,活的好不自在,我不甘心!”

“你一个乡下丫头,主意竟然这般大!栀子,我知道你爹死的冤,可这世上的冤屈又何止这一件,你不甘心也没办法,我们这些人无权无势,就是被冤屈的命,你得认命!你道那衙门是随便进的?衙门日日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你我这等人,还是离那衙门远着点好!”德三顿了一下,“栀子,有一句话我一直没给你说,我是粗人,可我也看出那些劫匪不一般,说不定大有来头。”

闻言,栀子蓦地抬起头:“怎的不一般?”

德三想了想:“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一般,恩,说话行事看着不像普通劫匪,特别是为首的那人,倒像是一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

“人不可貌相,读书人也可以做劫匪。”栀子淡淡的应了一句,好一会才道,“德三叔,我们回吧,晚了娘与果子该担心了。”

不是栀子突然放下心中的忿然,而是,她现在才发现,虽然来了这个时代已经两年,可她还是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提起报官,过世的爹与德三叔都畏若猛虎,她觉得是时候检视一下自己思想了。不然,她不说能不能好好照顾弟妹,就是能不能活下去都还两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栀子两世为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她坚信,她爹是不会白死的。

回到十里村,果子正站在院门外翘首张望。栀子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情,忙问:“你不在房中照顾娘与弟弟,站在这里做什么?”

果子试了一下眼角的泪:“姐姐,我怕,所以在这里等你。”

栀子跳下牛车,将果子揽入怀中,口中安慰着:“别怕,凡事有我呢。”

果子单薄的身子在栀子的怀中微微颤唞:“娘一天没有吃东西,与她说话也不应,金宝今日也不如往日听话,一睡醒就哭闹不休……”

栀子心中急了,怕吴氏一个人在房中会做傻事,忙往房中走,进房一看周婶子在房中劝吴氏,这才定下心来。

周婶子见了栀子,便道:“栀子快来劝劝你娘,这不吃不喝怎么能行?千万别拖垮了身子。”

“今日有劳婶子了。”栀子望了一眼床上的吴氏,一把扯过在屋角呆坐着的金宝推到吴氏跟前,“娘,你作贱自己的身子不打紧,可你怎能弃金宝不顾?金宝是我们兰家五代单传的独苗,要是有个好歹,我们如何跟爹交代?”

许是被栀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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