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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交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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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交换人生

孟晚松了口气。总算清净了。

她想了想,还是别别扭扭地问青竹和白露:“那个,我娘呢?”

房间里一片安静,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青竹不忍心地别过头去,白露叹了口气,轻声道:“夫人她……十五年前便与世长辞了……”

孟晚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张了几次嘴也没想到该说什么。原来这孟婉和她一样,都再见不到最爱自己的娘亲了啊……

孟晚有一点难过,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娘亲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青竹安慰道:“小姐,逝者已矣,你也不要太难过……”

孟晚苦涩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那,大哥说的圣上赐婚又是怎么回事?”

白露兴奋道:“我也是刚刚轩总管来宣旨的时候才知道的。老爷和大少爷前几日收复西边三城大胜归来,陛下赏了咱们府好多金银珍宝,还给小姐你和二王爷赐婚!本来轩总管来宣圣旨时找不到小姐你,和二王爷的赐婚差点让二小姐顶了去!不过还好大少爷及时把小姐你送回来了,那轩总管一看小姐你和二王爷受伤,匆匆把圣旨交给老爷,便带着二王爷回宫了。”

孟晚疑惑道:“怎么一讲到我跟二王爷被赐婚你们就那么兴奋?”

青竹道:“小姐,你幼时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给二王爷当陪读,你和二王爷本就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郎才女貌,我们听说你们被圣上赐婚,当然兴奋了。”

孟晚一脸不可置信:“我?和阎罗?两情相悦??郎才女貌???”

他们之中一定有人疯了。

皇宫里此刻也“热闹非凡”,阎罗躺在床上,从头到尾闭眼装晕,全然不顾他边上皇帝对侍卫的斥责,皇后伤心的抽噎,皇贵妃对皇后的安慰,以及御医作用不大的“二王爷需要静养……”的告诫声……

阎罗估摸着只要他一睁眼,边上一大群人得围他个水泄不通,诸如“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询问能跟潮水一样把他淹没。

所以阎罗一动不动,紧闭双眼,装晕装的跟真的似的。

纵耳边万般吵闹,我自岿然不动。

皇宫观星台上,一个清秀儒雅的年轻男子正抬头观星卜卦。这男子眼角微垂,似乎永远带笑。与年龄相违的是他那一头散开的白发,搭配上他一身素净的白衣,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这人正是国师沈言。

沈言低下头,故弄玄虚地用小六壬掐指算了一会儿,问身后的轩总管:“你刚刚说,今日二王爷在宫中无故消失,后又与孟家长女孟婉一同出现在东郊树林?而且这孟晚还失忆了?”

轩总管答道:“是,两人都受了伤,二王爷至今都昏迷不醒,不过据孟家长子说,二王爷似乎也失忆了。大夫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可就是没法让二王爷醒来,对于孟家长女的失忆之症更是无从下手,本来是好好的一桩喜事,结果被赐婚的两人竟到了如今这情况。圣上心里着急,命我来问问国师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顺带着……问问二王爷和孟家大小姐八字到底合不合,是不是命里犯冲……”

沈言心里嘀咕:这皇帝老儿!一旦碰到点大夫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推给我!再说了,这算八字还归我管?满大街不都是那算卦摊?找我算八字是嫌我没事干还是觉得我就这点用处啊?

腹诽归腹诽,沈言脸上依旧带着笑意,道:“二王爷和孟家大小姐命里不犯冲,圣上这赐婚也没什么不妥,你大可以放心。只是被别有用心之人从中作梗罢了。至于他们俩的情况,我已有些眉目,只需明日让他们两个到观星台这找我,我自可以让他们恢复。”

轩总管为难道:“要不,国师你亲自走一趟去看看他们?二王爷昏迷不醒,两人又受了重伤,恐怕不太方便到这儿来。”

沈言道:“伤不伤的不妨事,明日他俩便能活蹦乱跳了。至于‘昏迷不醒’的二王爷,我倒有一个法子。”

轩总管有些意外,连忙问道:“什么法子?”

沈言附在轩总管耳边,低语了几句。又故弄玄虚的对轩总管的手念了一串听不懂的字符。

轩总管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就这样?这样能行?”

沈言肯定道:“是的,只需这样便行了。”

轩总管满脸都写着不可信。

沈言拍了拍轩总管的肩膀道:“照我说的去做,准没有问题。我可是国师,我的法子你也不信?”

轩总管半信半疑,虽然觉得国师说的法子像是在逗他玩,但又不得不照做,便告辞回去向皇上复命。

沈言顶着一张笑脸,把轩总管送出观星台,又抬头看了看漫天星宿,喃喃道:“这天又要变了啊。”

次日。

轩总管来到阎罗床边,问一旁守着的侍从:“二王爷醒过没?”

侍从:“没有。”

轩总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沈言所说的,先轻轻地用昨日被沈言念了咒语的手弹了阎罗一个脑瓜崩,内心念着“罪过罪过”,接着凑到阎罗耳边,道:“二王爷,国师沈言请您观星台见。”

然后轩总管就震惊地看见他家二王爷眼睛睁开了。

这还真有用?!

轩总管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紧接着,阎罗就十分利落的爬起来穿衣准备出门了。

轩总管愣愣的待在原处,下巴仿佛脱臼了似得合不回去。

阎罗走到门口,又折返回去,对已经呆若木鸡的轩总管道:“劳烦带路。”

阎罗随着轩总管到了观星台底下,孟晚先一步到了,正杵在观星台底下仰头数观星台的层数。

“七层啊!我要爬那么高去见那国师?”孟晚见阎罗也到了,忍不住崩溃道。

观星台总体呈方形塔状,通体玄黑色,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与平常塔不同的是,观星台顶的屋脊仿佛削了似的,只有一个一半带檐的平台,而且观星台的楼梯沿着外围盘旋而上,从每一层的走廊穿过。更奇怪的是,每一层都没有可以进入塔的门,连窗都没有,只有雕刻了浮雕的墙,仿佛这观星台是实心的,只有每一层的走廊可以供人游玩。

“二王爷,孟大小姐,请吧,国师在上面等着呢。”轩总管立在楼梯边躬身道。

轩总管一路带着孟晚和阎罗到了观星台顶。观星台顶的地板上用白线画了一个不知道用处的法阵,古朴神秘。

轩总管把人带到后,便下去候着了。

孟晚环顾四周。他们上来时在观星台顶的露天部分,不露天的部分被轻薄如纱的帷幔隔了开来。

阎罗掀开帷幔,走了进去,孟晚紧随其后。

沈言正坐在条案后沏茶,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笑了一下,示意他们坐在他对面。

两人入座后,沈言便开门见山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位新到任的孟婆和阎王爷被换到人间了?”

阎罗言简意赅的向沈言解释了一遍,沈言低头思索了一下,道:“这么说来,消失不见的颜罗和孟婉可能在地府,因为这两天地府并没有与我联系说阎王消失了的事情。”

阎罗道:“现在地府应该已经乱了,你能不能联系上寒潭和黑白无常他们?我得交代一些事情。”

沈言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说罢便盘腿入定,口中念念有词,再一闭眼,便不再动了。

一盏茶的功夫,沈言便睁了眼,寒潭、白渡和玄鸦忽地出现在他身后。只不过是半透明的虚像。

“阎罗原来真正的你在这!我还以为你在地府巡视了一圈就失忆了呢!”寒潭边叫喊着边扑向阎罗,到了近处看见阎罗冷冰冰的眼神又急忙刹住脚。

白渡道:“你们是不知道,昨天我们在地府听见了一声巨响,我们刚准备去看看怎么回事,就看见你们两个——不,长得跟你们一模一样的两人一脸慌张地跑了过来,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只会摇头,没办法,我们只好把他们安顿下来,再在地府上上下下地寻找哪里出了事故,就在刚刚,我找到了一处只剩半边的石桥,剩下的垮塌了。”

阎罗道:“是封印台,万戮挣脱了封印,逃了出来。”

三人皆是一惊。寒潭瞪大了眼睛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他怎么就被放出来了?”

阎罗又解释了一遍。白渡和玄鸦更是迷惑,他们只知道万戮被封印着,却不知道他就被封印在地府。

阎罗看出他们心中疑问,解释道:“关于万戮的封印地,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可以把他隐藏得最好,毕竟如果地府对封印他的地方过于重视,反而是告诉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他的封印地。寒潭因为管地府文书,所以他也知道。”阎罗顿了一下,问寒潭:“你不是一直在地府吗?你怎么也不知道这件事?”

寒潭撇了撇嘴道:“我看见那俩跟你们一模一样的人之后,就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找了,我忙着安顿他们,以及试图唤醒他们的记忆,哪知道万戮逃了。”

孟晚趁他们说话的间隙,连忙道:“你们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把小荷抓住,她有很大的问题。”

不料玄鸦脸色一沉道:“已经抓起来了,我也审问了她,但她什么都不肯说。”

孟晚一愣,下意识说道:“你们效率还挺快。”说完便回过味来,问道:“你们抓她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那你们为什么抓她?”

玄鸦道:“因为她撞到了我。”

孟晚:“哈?”

因为撞到了他……所以被抓了?

这位爷的脾气似乎有点大……

白渡解释道:“听到巨响后,地府里的游魂就开始害怕乱跑,小荷在跑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撞到他身上了。”

孟晚忍不住道:“既然人家是不小心的,那似乎没必要抓吧?慌乱逃跑时一不小心撞到别人很正常啊?”

玄鸦正色道:“就是因为撞到了,才不正常。”

白渡指着玄鸦道:“你知道的,他天生自带强烈的戾气,所以一般鬼魂远远感觉到他的存在就不敢轻举妄动,基本都是被他的戾气镇住不敢动了,就是地府里待久了习惯他的戾气了,远远看到他也会尽量绕远了,再怎么倒霉迎面撞上了他,也会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他,尽可能远离他。”

而小荷一个几年来天天游荡在奈何桥头的孱弱孤魂,却撞到了他,自然很可疑。

玄鸦接着道:“这样没头没脑的能撞在我身上的,要么是她本身戾气也很重,要么是她常年生活在戾气重的人身边,久而久之也就对戾气不怕了。”

小荷绝对不是戾气重的鬼魂,那她就只能属于后一种了。

“还有谁比你的戾气还重吗?”孟晚问玄鸦道。

“也有一种可能,她常年生活在魔气重的地方,身边都是魔气重的人,戾气和魔气差不多,都具有很强的压迫性。”阎罗突然道。

“难道她是万戮身边的人?”白渡道。

“很有可能。”孟晚不禁有些失落。来地府交的第一个朋友,竟然满腹心计,一心一意想利用她。

孟晚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还有一个问题,她在地府有快十年了吧,为什么这十年来她没有行动,而我一来她就立马行动了呢?”

话音刚落,众人便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她。

孟晚:“……”

“我说了我跟她不是一伙的啊!”孟晚辩解道,“而且我的血滴上去封印没有反应,而阎罗的血滴上去封印立马就解了,那不就说明解封印的条件就是阎罗的血吗?那为什么她还要让我身先士卒首当其冲呢?总不能因为我倒霉吧?”

阎罗道:“她为什么拉你一起,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你是被她拿来当挡箭牌,好撇清自己关系的;二就是你身份特殊,也是解开封印的必须。”

孟晚一愣,少有地闭嘴安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嘀咕道:“我能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我弑神那会万戮已经被封印了,封印他的人总不会有预知能力,知道我之后会弑神被贬地府吧?”

“也是。诶,你为什么弑神啊?你不也是神官?什么仇什么怨能让你放弃神官职位甚至是命也要弑神啊?”白渡非常疑惑。

孟晚瞥了他一眼,满脸写着“别人的事少打听”,继续闭嘴沉默。

白渡也自知失礼,没有刨根问底。

“小荷你审了吗?”阎罗转头问玄鸦道。

“审了,但她什么都不肯说。逼急了就开始哭,说她什么都不知道。”玄鸦似乎对审柔弱的女鬼颇为头疼。

“要不然把她带到孽镜台前面去,生前干过什么一照就知道了。”寒潭提议道。

阎罗点了点头,道:“我昨天试了试,发现现在我们没法用正常渠道回地府,地府的事务就要你们担起来了,我平常需要处理的事务,判官也能帮着处理,寒潭你可以随时往返地府,判官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事务,你可以来问我。白渡和玄鸦就照常管理你们的事务。那长得跟我们一模一样的俩人也别闲着,反正有方子,把孟晚管的事务交给他们。还有,寒潭,你回去就把小荷带到孽镜台前,记录好她的生前事,整理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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