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行啊，要是毁掉再来上百次轮回怎么办，我可不能因为两只马喽把好不容易改变的开局毁掉，他们不值得。】

【忍住！不管遭遇什么都要忍下来，直到将那个杀死我上百次的人食肉寝皮！活生生咬断他的喉咙！】

云澈愣了，他感觉现在的舒灵就像是一头被锁链束缚的凶兽，看起来乖巧老实，实际却疯狂残暴的想毁掉一切。

【而且，比我暗中杀死他们，他们自相残杀不是更有意思吗，我的好师父，你可要好好活着，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看着自己守护的宗门被自己亲手毁灭，看着自己失去一切。】

【相信那时候的你一定会非常破碎美丽，我一定会好好‘品尝’你的绝望，真期待那一幕快些到来啊~】

“！”

什么意思！！

云澈心头一震，手上力量瞬间散去，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舒灵。

她刚刚说自己经历了上百次轮回，也就是说她知道未来的事，未来……天剑宗在他手里覆灭了？！

这怎么可能！

可……她说的太真，而且刚刚每一个覆灭天剑宗的想法都能实现，难道……

看着她完美没有一丝破绽的假面，云澈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她，一丝忌惮从心里缓缓冒出，他瞳孔一缩，立刻将这不该有的情绪抹杀。

他堂堂三界第一人，竟然会忌惮一个刚到金丹期的孩童？！

简直可笑！

“舒灵！”

云澈神情冷肃，天剑宗是他的一切，他决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你……”

他开口想询问舒灵关于她心声，关于未来的事情，却发现自己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

怎么可能？！！

他可是大乘期！怎么可能有人在他没发现的情况设下禁制？！

这绝不可能……不，等等，难道是……

云澈微微抬头望天，眸色微暗。

难道是……‘天道’？

嘶……如果舒灵真收到了天道庇护，事情就麻烦了啊……

他下颌线微微绷紧，沉默看向舒灵，思索片刻后。

罢了，先走一步看一步，看看她对未来了解多少，还有到底是什么力量在庇护她。

如果情况不对，哪怕拼上性命，他也会将其——

斩杀！

不过在此之前，他看向一旁什么都没察觉的皇甫乐瑶，暗暗点头。

看来这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不错，这样就不怕引发混乱，也不怕舒灵利用心声这个能力把天剑宗带沟里。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垂眸思索。

“？”

舒灵敏锐发觉云澈周身威压减弱，非但没感到轻松，眼中反而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探究与疑虑。

怎么回事？云澈不可能这么快消气，他怎么突然安静了？是发现了什么吗？

她脑中飞快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确定没有任何破绽后，刚想试探试探就被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

“师父，弟子可以为师姐作证，小师妹并未跟师姐同去，而且……”

清朗的声音传来，吸引了众人视线。

只见——

一位白衣温润的公子缓步走入大殿，他温柔看了眼跪坐在地的舒灵，眼中浸满疼惜，“而且我相信师姐绝不是这种人，这里一定有误会。”

“？！”

舒灵猛地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眼前男子，这次不是装的是真震惊。

【大哥，你谁？！！】

【我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师弟？怎么从来没见过？！】

“？！”

听到她心声的云澈也惊了，舒灵不认识萧然？这怎么可能！

他们关系明明……明明……

咦？！明明应该很好，但为什么自己想不起来这两人有什么互动？

记忆好像被蒙了一层雾，云澈神色愈发严肃，有一种极为恐怖的感觉涌上心头，而这一切根源都是眼前这个看起阴郁怯懦的少女。

“舒灵，怎么不认识你四师弟席萧然了，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他冷冷开口，想以此试探，通过她的心声得到更多信息或线索。

“萧然……师弟……”

舒灵怯生生开口，可怜兮兮的望着席萧然，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可她眼底深处却充满刺骨的冰冷和陌生。

关系好？不，她不认识他。

这个四师弟，对她来说，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不论是原书剧情，还是上百次轮回都没有这个人。

难道他就是那个让她永堕轮回的人？

怀疑在脑中一闪而过，但下一秒舒灵就否定了。

不是这个人，这个人的气息她不熟悉，而且后颈也没有红色阴阳鱼，那他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帮她？

难道……不要被发现是指的他？

一瞬间舒灵脑子里涌现了无数猜测、推演与未来走向。

那纷乱复杂的信息甚至让身为大乘期的云澈都感觉一阵头疼，他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心中惊骇。

本以为这舒灵只是疯，没想到她竟然滴水不漏，甚至连自己没想过的猜测都能一瞬间想到并推演，以此看到未来可能的结局。

真厉害啊。

哪怕对她不喜，云澈都不自觉感慨一声，隐隐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同时，他看向一无所知的席萧然，打算默默关注起来。

“师姐。”

席萧然丝毫没发现一瞬间的风起云涌，他弯腰朝跪在地上的舒灵伸出手，声音轻柔低沉，“放心，我相信你。”

“谢、谢谢……师弟。”

舒灵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掌，敛眸遮住眼底的怀疑与冰冷，依旧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任由席萧然扶起她，柔声安慰。

可这看起和谐的场面却让皇甫乐瑶不满了，作为天剑宗所有人都宠着的小师妹，她何时受过这种冷落！

“席萧然……”

她委屈的一跺脚，眼泪含眼圈，“你相信她，所以不相信我是吗，你认为我在说谎是吗，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闻言，席萧然飞快看了眼神色莫名的云澈，一个跨步挡在舒灵面前。

“师妹，我只是相信师姐的为人，她生性胆小，如何能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这里一定有误会，请师父明察。”

“……”

这话之前云澈或许会相信，但在听到舒灵的心声后，他毫不怀疑这家伙能做出什么，说不定这就是她故意为之，想趁机挑拨离间。

“乐瑶生性善良单纯，跟某些表里不一的人不一样，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