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

席萧然皱起眉，刚想说什么就见舒灵柔柔下跪，哽咽的声音颤抖响起，“舒灵知罪，请小师妹原谅舒灵。”

云澈刚才那句话让舒灵心底一凛，赶紧用上十成十的演技。

表里不一……

她擦着泪，佯装伤心的低下头，掩盖住眼中的冷光。

这是什么意思，她明明是按照书中剧情一丝不差的演出来，为什么会得到这个评价。

是无心之言，还是意有所指？

而且……

她余光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席萧然，手指轻轻摩擦之前刻着字的手腕，不知道要不要推翻一开始的猜想维持懦弱的人设。

‘不要被发现。’

到底指的是被谁发现？发现什么？

一个谜团接着一个谜团，舒灵就好像陷在一团看不清方向的黏稠浓雾中，随时会被突然出现的一双手狠狠抓住，拽入地狱。

呵，有趣。

她心里低笑一声。

好好看着吧，看着这一次到底鹿死谁手！

她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杀死‘他’！

眼底猩红色一闪而过，就在舒灵决定打算继续装弱将计就计的时候，就被人拉着手臂一把拽起！

“师姐，我相信你没错！”

席萧然一副正气凛然，誓死捍卫的模样，让舒灵下意识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

厌恶。

她眸光微闪，继续维持人设，细声细气，“师弟，谢谢你，我没关系，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师妹吧，她刚回来一定很害怕……”

【是啊，刚跟情郎见面回来可不害怕被骂吗，这要是让云澈知道她为了个男的偷偷跟踪我跑到迷雾山，就有意思了，毕竟未来……呵，很值得期待，不是吗。】

饶有兴趣的心声传入云澈耳中，他眼神一厉，脑中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乐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她可是天命神女，是守护世界的存在！

怎么可能做出为了一己之私就诬陷他人的事情，一定是舒灵在骗人，要不就是这之间有什么误会，对，一定是这样。

他下意识看向皇甫乐瑶，她像是察觉到什么，立刻露出一个自责的笑容。

“师姐，不怪你，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她擦了擦泪汪汪的眼，似是对自己刚才的话内疚，让云澈眼里的些许疑惑瞬间化为心疼。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一委屈就什么都忘了。

“乐瑶，你师姐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没照顾好你，让你误入迷雾山都是她的错，你无需如此自责。”

“不，都是乐瑶不好，是乐瑶太孩子气了！”

说着皇甫乐瑶看向舒灵，“师姐，没关系的，乐瑶不怪你，我相信你一定不是故意的，毕竟你那么喜欢大师兄，大师兄却只关心我，你会不开心也正常，我理解。”

这通话让舒灵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她看着一无所觉的云澈，心中讽刺一笑。

【这么明显的夹枪带棒刺激人，竟然所有人都没发现，真是一群蠢货，怪不得天剑宗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有趣，有趣啊。】

“？！”

都不得好死？！

云澈听到这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猛然回神，不动声色将全部心神放到舒灵身上，打算再听些有用的信息。

只是他想听，舒灵却懒得往下想，她低下头，缓缓开口，幽幽的声音似是认命，又似是无所谓。

“那真是……多谢师妹原谅我了。”

皇甫乐瑶看着她认命的样子，只感觉浑身舒畅。

她装作亲昵的样子，笑盈盈俯视舒灵，眼中满是轻蔑与得意，就仿佛在看一个被夺走一切的小丑。

“不客气，毕竟师姐是从小为奴为婢服、侍、我长大，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是啊……师妹，我绝不会伤害你。”

意味深长。

舒灵低着头，如书中所写那般像一个提线木偶任由皇甫乐瑶摆弄、诬陷、折辱，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却露出一丝嘲讽。

“行了，既然是误会就都退下吧，为师要休息了。”

等了会，云澈感觉再试探不出什么，便挥手让众人退下，打算暗中观察，就算不知道舒灵想干什么，也要想办法套出来天剑宗未来覆灭的原因，还有他到底被谁背叛了。

“是，师父。”

三人恭敬行礼退下。

……

门口。

皇甫乐瑶本想挑拨两人关系，却被席萧然义正辞严的态度赶走，她脸上笑僵住，泪眼朦胧看了眼舒灵，故意哭着跑走，来往的弟子见状瞬间脸色不善的看向舒灵，却碍于席萧然不敢开口。

“师姐，我送你回去吧。”

阳光下，席萧然一身白衣温润俊逸，他挡在舒灵身前，仿佛是用后背替她抗下一切恶意，目光专注，声音温柔到可以滴水，“我担心你。”

“多、多谢，师弟，我、我……可以自己回屋。”

舒灵望着席萧然晃了一下神，脸颊微红，忍不住后退两步，低着头，磕磕巴巴开口，逃也似的离开。

“师姐……”

带着一丝悲伤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舒灵脚步微顿，席萧然瞬间抓住她的手，指尖有意无意摩擦她的手背，眼神温柔的凝视着她被发丝半遮半掩、看不清神色的侧颜，温声开口。

“师姐，给我一个保护你的机会好吗，我……我会比大师兄做得更好，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对你的感情。”

“我……”

耳尖似乎泛起一丝微红，就在席萧然欣喜之际，舒灵却飞快甩开他的手，像是承受不住这种好意般羞涩的逃走了。

“师姐……”

眼见着人离开，席萧然眼中的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得的轻蔑，他咂了下舌，不满的撇撇嘴，心道。

【系统，这废物就是你让我攻略的女人？跟我之前那十几个女人根本没法比，简直就是侮辱我猎艳的水平。】

脑中，冰冷的机械音响起：‘请宿主专心攻略，尽快达到百分百好感度，完成可实现一个愿望。’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这类型的我有经验，上次我玩的女人就是这类型，又蠢又懦弱还被所有人孤立，我稍微给点脸就爱我爱的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