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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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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倒打一耙

告别沉星,关灵若打着哈欠,晃晃悠悠的走向厨房。

沿路所遇下人,无不堆满笑脸,一口一个灵小姐的哈腰行礼,殷勤无比。

郎中府今日总共来过三位贵不可言的贵客,全是奔三房来的。

徐夫人为宁小姐撑场面而来,三殿下赐以贴身龙佩,惠王更是差点没把灵小姐直接抢回王府,三房这是逆天了呀。

后厨里,董嬷嬷正在亲自监督一干厨子厨娘做菜,炒锅一排,蒸笼一排,里头云蒸雾绕,个个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而廊前长桌上,正摆放一盆散发药香的香薷汤,有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来回摇着蒲扇扇风,给解暑汤降温。

关灵若咚咚跑过去,手抓桌沿,垫起脚尖,伸长脖子道:“给我盛些解渴。”

小丫鬟不敢怠慢,飞快跑进去取碗,转头出来时多了董嬷嬷,手里还拿个小木墩。

“还有些热,灵姐儿吃慢些,小心烫嘴。”

董嬷嬷边盛汤,边微笑提醒,满脸慈祥。

她看出来了,只要灵姐儿不拼命作死,惹惠王厌弃,老夫人就算再憎恶灵姐儿也不好再轻易为难。

风传素来待人和善的惠王一来就要砍大老爷脑袋,连三殿下都差点没拦住,好不霸道。

灵姐儿有这么霸道的惠王护着,随便告个黑状就能叫老夫人吃不了兜着走。

郎中府嫡庶间已呈攻守易形之势,董嬷嬷不傻,自然不敢再倚老卖老。

“董嬷嬷,你会是想害我吧?”

关灵若害怕的缩起身子。

董嬷嬷尴尬道:“灵姐儿何出此言。”

关灵若怯声道:“阿姐常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以前不待见我,一直对我冷眼相向,很是不屑的样子,突然变得这么和善,让我感觉好害怕。”

“灵姐儿说笑了,老妇要监督厨下,您慢用。”

董嬷嬷被当场揭短,老脸再也挂不住,匆匆丢下一句,转身就去。

灵姐儿不怕老夫人,更在三殿下和惠王面前谈笑自如,何曾怕过谁去?

眼前,这是在骂她势利眼,故意打脸,好不刁钻。

“呵呵。”

阿蛮耸肩直乐,董嬷嬷仗着老夫人宠爱,没少干瞒上欺下,搬弄是非之事,恶人还需恶人磨呀。

嗯,在他心中,小胖墩是个十足大坏种,坏到让人爱煞了那种。

“哎呀呀,跑那么快,肯定是做贼心虚了,你说是不是?”

关灵若看向小丫鬟。

小丫鬟不敢搭茬,慌张逃进厨房。

闻言,董嬷嬷老脸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

众厨子和帮厨唯恐引火烧身,各自低头忙活,再不敢朝身外多看一眼。

关灵若抿嘴笑笑,站上小木墩,抓勺吃起香薷汤。

阿蛮挪步移近身后,挡住众人视线。

关灵若掏出细针,咬紧牙关在指头上连扎数下,往汤盆里挤下数滴鲜血,再稍微搅和搅和,搞定。

她先吃白扁豆,再捧起大碗吨吨吨的喝光汤水,一抹嘴角,回到灵堂当起贤孙,安安静静,乖巧到不行。

只是,临进门,把关沉星也喊了进去。

稍晚些,董嬷嬷送来香薷汤,一人一碗的分发过去。

好死不死的,老太公和老族长恰在灵堂。

两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在守灵,老夫人和严氏许氏等人不好继续偷懒,只能全体陪着装装样子。

眼看着最后一人开吃,关灵若赶紧朝棺椁中传音:“曾祖母,可以了,快出来。”

呼!

众人突感丝丝寒气扑面而来,纷纷看向源头。

下一刻,曾老夫人从棺口处一分分升起,飘在了空中。

“啊,鬼啊……”

灵堂内许多人瘫软在地,几个娃儿哇哇痛哭,乱成一团。

当中,不怕的也有,关毅阳和关毅安这对神仙就兴奋瞪大眼睛,恨不得走近点看个仔细。

“噤声。”

老太公起身喝止,颤颤巍巍道:“堂姐,阴阳有别,你……你怎的出来了?”

“族弟,我也知阴阳有隔,不该出来扰族中晚辈安宁,可我冤呐,这才求得阎罗大人开恩,允我前来诉冤。”

曾老夫人眼中含泪,表情悲切。

这是事先约好的说辞,旨在帮关灵若遮掩,否则水过留痕,早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去。

闻言,老太公和老族长等人信了,其他人也不怀疑。

唯独白瑾岚和关沉星悄然偷瞥关灵若,将信将疑。

白瑾岚知道灵若神异到血液可助人成为内家武夫,偏偏众人守了一天灵,直到刚才喝下香薷汤才出现眼前一幕,不能不怀疑是灵若又用血液搞事。

关沉星嘛,刚才在干活中被叫进来,本就纳闷堂姑没事叫他干嘛,再加上阿蛮那句“不用大惊小怪,好戏在后头”言犹在耳,也有理由怀疑是堂姑搞的鬼。

“堂妹,你的冤屈尽管说来,族中定为你主持公道。”

老太公注意到老夫人邓氏吓瘫在地,下身湿了一片,严氏关俪儿也目光躲闪面色煞白,顿时猜到一二。

眼看曾老夫人要开口,关兴庭突然急声道:“祖母,兹事体大,还避开兴字辈以下的儿孙,闭门再说吧。”

关灵若转头看去,眼中难掩鄙夷。

大伯完全是一派家丑不可外扬架式,显然知道曾祖母的死因。

曾老夫人久经后宅斗争,更是瞬间看穿,愈发悲愤道:“原来你并非不知生母邓氏联合你的好媳妇好女儿,生生饿死了我,只是不说罢了。好,你真是我的好孙儿。”

众人赶紧低头看向脚尖,摆出充耳不闻的样子。

尤其郊县族人,更是由老族长摆手示意,集体匆匆退出灵堂,转眼只留下老太公和老族长二人。

不等族人走远,关兴庭大声申明道:“祖母,孙儿不知,只是能从母亲和严氏异样神情中猜出一二。

孙儿忙于政务,疏于照料祖母,又对严氏和俪儿管教不严,以致犯下此等大错,实在有愧于祖母,求祖母原谅。”

说着,跪伏于地,咚咚磕下三个响头,红了额头,异常用力。

曾老夫人面色稍缓,将信将疑。

关兴庭撑臂起身,又掷地有声道:“大凉长不养子不孝皆入刑律之罪,虐待饿死至亲长辈更是一等重罪,已可问斩。

祖母,你为申冤现身,是希望母亲下罪问斩,俪儿遭侍郎府夫家休弃驱离,还是希望郎中府名声扫地的遭到孤立,进而让孙儿受生母牵连削职罢官?

母亲她们铸此大错,确实不可饶恕,无论祖母做何决定,孙儿定无条件支持,决无二话。”

好家伙,句句请罪,却句句暗指曾老夫人不顾大局,要置郎中府于死地。

行恶者,反倒把自己摆上道德至高点,做人怎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关灵若和娘亲阿姐面面相觑,再次刷新了对大伯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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