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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章 噩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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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章 噩梦(一)

飞哥怒吼着,试图让我冷静。

我吓得魂都快飞了,冷静不了一点。

“你要是让担架落地,咱俩现在就得完蛋!”被飞哥这么一吼。我吓得恢复一丝理智,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飞…飞哥,她瞪我!”我带着哭腔害怕的说道。

“瞪个屁!都是幻觉!你是自己吓自己!人在紧张害怕的情绪下很容易产生幻觉。”飞哥没好气的说道。

“嗖-!”

飞哥一手提着担架,一手随意一撇,一颗小石子精准的砸在我肩膀上。

“哎哟!”疼得我直冒冷汗,但是担架变得很轻。

“你只不过是抬的太久了,身体劳累,疏通一下就好了。快起来给客人盖好。”

“啊!我…我不敢呀!飞哥你来好不好。”我紧张的说道。

此时沾血的白布头就挂在客人扭曲的手指上。

“有啥不敢的,一具尸体而已。摔成这样站都站不起来。难不成变成鬼咬你?”飞哥刚说完一阵阴风掠过。

“嘘嘘嘘!!”我赶紧让飞哥打住。这样地方大晚上的能说这个字嘛!

“怕什么?又不是你害死的。冤有头债有主。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晾在这里,客人生气真找你。”飞哥吓唬我道。

我只好硬着头皮缓缓伸出一只手靠近白布头。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个搬运工。你美若天仙,赛比貂蝉,心地善良,别找我,别找我。”我心里默念着,把这些年学的夸人词几乎用尽了。

“咦~!”

手指捏到白布头,就感觉碰到了一个冰凉僵硬的冻肉。我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赶忙一抛,也算盖的七七八八。

“技术不错,扔的挺准的。”飞哥背对着我继续出发,边走边说。

“飞哥,你刚才的背着丢石头怎么这么厉害。”心情稍微平淡了一些,想起刚才飞哥丢石头砸我的动作,我两眼放光。好像武侠剧里的暗器大侠。

“想学呀?我教你。”

“好呀好呀!”

办公大楼负二层。

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我跟飞哥在抬着客人在狭窄的过道上行走。

有幽闭恐惧症的人来了得吓死。

“到了!就是这里。你试试人脸”飞哥停在一扇双开门前扭过头。

大门上面写着太平间。

“陈凡,验证通过!”大门传出一声电子音,随即打开。

这里工作录入的人脸是通用的,可以进出所有权限范围内的地方。

打开灯,整个太平间很大,很空旷,正对大门的一面墙都是雪柜,用来停放尸体。左右两边墙各有3个格子间。我们身后的墙全是黑色的柜子。

每个格子间都有一台金属台,台子上都有一盏大灯。

房间的正中间有一个祭台,5根香正飘着烟。

“雪姐!客人放哪里!”飞哥突然喊道,吓我一跳。

这哪里有人?

“放右手第三间。”从右边第三个格子间传出一声嗲嗲甜甜声音特别好听。

随后一名女生走出来。30来岁。短发,戴着一副大圆眼镜,身穿一身白色医生服。有些娃娃脸。

我被这突然出现的人震惊到了。

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太平间的灯是我进来的时候开的。也就是说她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不开灯一直待着?

把客人放在台上后飞哥向我介绍起来。

“这是我们这里的入殓师,吴雪,你叫雪姐就行了。”

“雪姐好,我叫陈凡,以后请多多指教。”我擦擦手伸出一只去握手。

“你好。”雪姐微微鞠躬没有伸出手的意思。

我尴尬的伸着手不知所措。干这行的都比较冷漠吗?

“哎哟!”飞哥重重一巴掌拍我背上,打的我叫出来。

“入殓师是不跟活人握手的,这是行业潜规则懂吗?收起你的猪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听了飞哥的话我连忙道歉。

“没关系,以后慢慢学。”雪姐温柔的的对我说道。

“还有你下手轻点,别欺负新人。小凡以后黄毛敢欺负就跟姐说,姐替你出头。”雪姐嘟着嘴狠狠的说完,用文件夹轻拍了一下飞哥的背。

雪姐行为,甜甜的声音和娇小的面容,打破了我对这个行业的刻板印象,我以前觉得干这行的人都是说话阴沉,僵着脸面无表情的。开玩笑、打闹这种事跟他们不沾边。

“今天人手不够,黄毛来给我打下手。小凡你先回去吧。”雪姐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摸出白色塑料手套,又从柜子里取出两件一次性蓝色手术服。

让我大晚上一个人从太平间回宿舍。光走廊我一个人都不敢去站一会。

“我一个人先走不太好,我还是在这里帮你们吧。”我弱弱的说道。

“噗嗤!好好好,你就在这里帮忙,你先在外面玩会手机,有需要的时候叫你。”雪姐看出我的小心思笑着说道。

“有他杀嫌疑,或者家属要求查明死亡原因的,需要法医在医院或者殡仪馆解剖分析以后才轮到我们工作。这种没有争议的,家属说明我们就可以工作了。”雪姐隔着格子间教着我。

“我们的工作就是尽可能的还原客人生在世的模样。等死亡证明下来,出完殡就可以火化了。”

…………

就这样雪姐搁着格子间一边工作一边给我讲着一些工作流程和细节。

我听着听着来了一股莫名的困意袭来。

迷迷糊糊的听着雪姐说道。

“猪皮”

“4号针”

“粉扑”

“眼线笔”

一个激灵,我惊醒,雪姐在教我东西怎么可以睡觉。

怎么回事,此时我正躺坐在床上,透过微弱的阳光看清这是我们宿舍。

不对,刚才我还在太平间陪雪姐他们工作,我完全没有回宿舍的印象。

我缩进被窝只留半颗脑袋出来,蜷缩着身子面对着墙。闭上眼睛,大脑疯狂的回忆着。

最后的片段都是雪姐要工具的声音,一点回宿舍的记忆都没有。

越想不到我越紧张越去想。

“呼-”

一阵凉风吹过我后脑,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股凝视感油然而生。

我攥紧被角努力挥散扭头去看一看的想法。

那股凝视感却越来越强烈,我感觉身后的东西已经趴在我床边了。

受不了了!

就看一下,像以前一样,害怕的很就扭头看一眼,什么都没有就可以放心睡觉。

很紧张,但是我努力控制呼吸,小声的出气。

慢慢的我开始扭过头去看。一点点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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