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去莲花庵进香并能在后殿休息的是不是五个四品官以上的夫人？”

“是啊！”

“她们五个是不是有个共同点，就是都不和夫君同房了？”

朱桢逗乐了，哈哈大笑道：“刘珂，你成熟了。第一次说时你还脸红不好意思呢！”

刘珂的脸这次真红了，她生气地道：“大人，你脑中想什么呢？小女子这是在和你说案件。你不想听，那我走了。”

陆涯赶紧说道：“刘珂，别理他。你没见他这么大的人了，没一个姑娘喜欢他吗？坏就坏在这张嘴上！咦？哪来的咸鱼？好臭！”

朱桢吃惊地道：“你们把蒋夫人嘴里的咸鱼当物证拿来了？”

刘珂噗嗤一笑：“大人，陆涯这是在黑你呢，说你的嘴比那条咸鱼还臭。”

朱桢哈哈大笑道：“要不是因为你是锦衣卫第一高手，今天本官非打死你不可。”

气氛又热烈了起来。

刘珂说道：“大人，这是一起五行杀人案！”

“五行？”

朱桢一脸茫然，突然兴奋地道：“哎呀，刘珂，你真是我的福星。对，就是五行杀人，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陆涯瞧着他俩开心的样子，酸酸地道：“你们是在合伙欺负我吧？一个是本朝国师的孙女，一个是大和尚道衍的徒弟，在我锦衣卫面前说什么五行？”

朱桢不屑地道：“陆涯，你就是一介武夫。你不懂是吧？那就谦虚点，来，给我和刘珂斟酒，让刘珂慢慢给你说。”

陆涯果真笑嘻嘻地给两人把盏。

刘珂微笑着道：“温开氏是五女中死的第一个人，她是被什么杀死的？一个大秤砣。秤砣为金，所以她死于五行中第一个金杀人。”

朱桢也接上道：“第二个是宋夫人，她死于筷子插嘴穿脑而亡。筷子属木，所以她死于木杀人。”

陆涯瞪大眼道：“这下我也懂了！蒋夫人被咸鱼戳喉而死，所以她死于水。”

朱桢反问道：“陆涯，她不是死于咸鱼吗？和水有什么关系？”

陆涯一下子愣了。

刘珂掩口笑道：“朱大人，你就别欺负陆涯了。陆涯说得没错，蒋夫人确实死于水杀人。咸鱼本是鱼，属水中之物，所以这也算得上。”

三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陆涯兴奋地道：“朱大人，你的名册上还有哪两家夫人？她们必定要死于火杀人和土杀人。咱们可以提前作些准备，出其不意抓住凶手。”

刘珂轻轻“嗯”了一声：“朱大人，我认为陆涯说得很对。凶手杀人刻意的痕迹很明显，每三天杀一人。大后天，应该是第四位高官夫人要死于火了。”

朱桢也乐了一会，忽然眉头又渐渐皱了起来。

“唉，还有两位，一是刑部尚书的夫人，二是吏部侍郎的夫人。这两位咱们可都得罪不起。没犯事前，咱们总不能去对刑部尚书和吏部侍郎说‘大人，你家的夫人背着你在尼庵里偷男人’吧？”

陆涯也严肃了起来，沮丧地道：“还真不敢这么说！惹怒了两位大人，他们向皇太孙告御状，皇太孙还不得拿我们几个问罪？谁让他俩都是皇太孙面前得宠的臣子呢！”

刘珂纳闷地道：“朱大人，那咱们就同时对两位夫人保护呗！”

朱桢叹了一口气道：“刘珂，前面三桩案子，三位夫人都是死于自己府中自己房间的床上。凶手刻意而为，那另两位必然也是这样。

咱们总不能带着衙役整天躲在夫人的房间中吧？这样还不如直接告诉两位大人，让他们和皇太孙哭诉说我们辱没上官直接把我们抓了更好。

还有你想过没有？这三位夫人的死法，都有一个特点。凶手杀人干脆利落，从手法上看，都是一击得手，而且凶手的力量也大得惊人。

咱们既然不能公然带衙役进两位大人的府，又不能明确和两位大人说，就只能暗中派人监视保护了。

可除了陆涯有这本领，刘珂，你觉得我俩行吗？”

陆涯又神情得意了起来。

刘珂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这么厉害的凶手会是谁呢？”

朱桢同样苦着脸自问。

陆涯突然“啊”了一声，把朱桢和刘珂吓了一大跳。

“朱大人，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了那么多，我哪知道你要问的是哪一句？”

陆涯在屋子里踱了两步道：“刚才朱大人说，凶手不但武功高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高官们的深宅大院，而且还能一击致命，力量也奇大无比。朱大人，是不是这样？”

“对啊！陆涯，不会是以前你们锦衣卫的人吧？”

“这个我可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个人特别像你们说的凶手！”

“谁”，朱桢和刘珂几乎同时兴奋地发问。

“还能有谁？大理寺丞刘秉义呗！大人，刘珂，你们不想想，案发的时间，我们中有人能证明刘秉义在哪吗？”

朱桢和刘珂都摇了摇头。

“大人，更重要的是，你还记得教坊司前敖犬杀人时，刘秉义是不是和皇太孙一起恰巧巡夜经过？”

“是啊，那又怎么了？”

“大人，我和敖犬搏斗，刘秉义避开被敖犬袭击的衙役时，我不是和大人说过吗？真的很奇怪，他是大理寺丞，只是一个文官，可他手上的力量却大得惊人。”

朱桢侧头想了一会，也一拍脑门道：“对！陆涯，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大理寺丞刘秉义杀人的可能性很大。

还有我们查莲花庵时，刘秉义也在场，他是知道静慈师太是安排了哪几个高官的夫人淫乐的。

所以，在我们按名单等待案发的时候，他同样有条件能制造这几起奇案。对了，你们还记得静慈师太是怎么死的吗？”

“大人，不是说她畏罪上吊自杀的吗？”

“哈哈，当时我就怀疑，静慈师太是被人灭口的，为的就是掩盖莲花庵中的丑事。只是我一直没想明白关键的地方，也只能顺着大理寺丞刘秉义的说法，承认静慈师太是畏罪自杀了。”

“现在大人开始怀疑是刘秉义杀了静慈师太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