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桢抬头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能给我一个为刘秉义开脱的理由吗？”

陆涯也是叹了一口气道：“朱大人，刘秉义可是大理寺丞，没有充足的证据，咱们能扳倒他吗？”

“陆涯，你说得好。当务之急，咱们就是得迅速锁定第四个受害人是谁！只要咱们在现场设伏，等刘秉义再次行凶时抓他个正着，这可是咱们唯一的机会和手段。”

“朱大人，可还有两个受害者，能在暗中监视他们的只有我一个，可我陆涯再厉害还没学会分身术，这可如何是好？”

刘珂静静地道：“陆涯，你就别杞人忧天了。瞧朱大人的神色，他当已成竹在胸。”

朱桢饶有兴趣地道：“哦？刘珂，你既知我意，那不妨由你来说说，看看我俩想的是不是一样。”

刘珂沉吟了一下自信地说道：“大人，刘秉义作案是按五行来的，而且他的作案时间很有规律，三天杀一人。

大后天，就是他将杀死第四人的时间，陆大人只要在那个时候去保护尚书大人的夫人即可。”

陆涯惊奇地道：“刘珂，你怎么这么确定他要对尚书府下手？”

“陆涯，刘秉义既然是按五行杀人，那他杀的人的方位都也有讲究。第一个被杀的是温开氏，以皇城为中心，温府就在皇城西面。

西方白虎属金，所以温开氏即死于金杀人。第二个被杀的是宋夫人，而宋府在皇城东面。五行中东方青龙属木，所以她死于木杀人。

第三个被杀的是蒋夫人，蒋府在皇城北面。五行中北方玄武属水，蒋夫人也就死于水杀人。”

陆涯一拍脑门道：“五行中还有这么多讲究？那我明白了。刑部尚书府在皇城南面，五行中南方朱雀属火，所以，要以五行之火来杀人，第四个目标必是尚书府。”

朱桢微笑着道：“不错，陆大人也终于开窍了，我瞧你应该拜师刘珂，这样陆大人以后就文武双全了。哈哈！”

刘珂羞涩地道：“朱大人，不带你这样奚落我和陆大人的。还是说正题吧！吏部侍郎王绾大人的府第在皇城边上，勉强能算京师中央。

五行中麒麟为中央属土，所以，她才是刘秉义要杀的最后一个目标。由此，我们可以先暂时不管王府，而让陆涯先盯住刑部尚书府。”

朱桢拍了拍手：“精彩！刘珂，你与本大人想的一模一样，确实可以这么布置，三天后让陆涯潜入尚书府，暗中保护尚书夫人并抓住刘秉义。”

陆涯还是有些忧心：“朱大人，若是你们判断出错，刘秉义先杀王绾之妻，那我潜入尚书府岂不是扑了个空？

唉，要是让尚书府的人发现了我的踪迹，尚书大人还不在皇太孙面前参我一本？我陆涯可就是坐牢杀头了。”

朱桢笑嘻嘻地道：“既然如此为难陆大人，我看陆大人也不必去了。反正这五个妇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被刘秉义杀了也无所谓。

只是我现在开始佩服皇上的英明了，锦衣卫第一高手都会被尚书府的守卫和家奴发现，这样的锦衣卫留着何用？裁撤锦衣卫，正是皇上的英明。”

陆涯被激怒了，气咻咻地道：“什么也不用说了！大后天夜里我就去尚书府，要是刘秉义现身行凶杀人，我当场就抓住他。

要是你们猜错了，尚书府安然无事，我陆涯就悄悄溜走。凭尚书府上那些草包，他们连我陆涯的影都见不到。”

朱桢哈哈大笑，然后又问道：“陆涯、刘珂，既然咱们就这么定了，那现在来说说，刘秉义为什么要杀人？”

陆涯大咧咧地说道：“这还用脑子想吗？刘秉义是燕王推荐的人，一路升官到了大理寺丞，他自然对燕王是感恩戴德。

燕王侧妃胡媚儿有莲花庵宣淫的嫌疑，刘秉义怎么能容主子家出这样的丑闻？所以，他必须杀死知情人。

莲花庵的尼姑基本被杀，知情人全都消失，就没什么可忌惮的。可是，进过莲花庵后殿静堂的五位夫人还在。

她们的丑事如果败露，势必要把莲花庵的丑事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莲花庵是皇上为燕王侧妃敕建，大人们从不公开案件真相，就是为了皇家的脸面。

所以，为了让莲花庵的丑事永远沉于水底，这五位夫人必须去死。她们死了，就能保住燕王侧妃胡媚儿的清白名声，也就是保住了燕王和皇上的脸面。”

“说得对！这应该就是刘秉义为故主杀人的动机。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刘秉义完全可以悄悄地杀了她们，为什么他还要采取五行杀人这种诡异的手法？”

“这个，还请朱大人明示。”

“如此诡异的手法杀人，让百姓觉得这是鬼神在作祟，从而心生畏惧，对莲花庵之事闭口不敢言。

刘秉义呢，他身居大理寺丞要职，深知查案的那一套。只要此案一时查不出什么，那他就能以大理寺丞的名义，给此案冠以鬼神杀人之名，案卷收于大理寺北阁，从此此案就成为了无人问津的悬案。”

陆涯兴奋地道：“大人，看来这阵子折磨我们的几桩诡异之案都即将告破。不仅是五行杀人案，就连敖犬杀人案也应该是刘秉义所为。”

刘珂也欣喜地道：“没错！受伤的敖犬滴下的血迹，到了刘府外宅就消失了。敖犬应该就是刘秉义豢养的，他就是所的案件的元凶。”

“刘珂，那你想过没有，让秉义为什么要豢养敖犬？刘府中又有多少敖犬？”

“两只，一公一母！”，陆涯抢先脱口而出。

“哦，陆涯，你为什么如此判断？”

“朱大人，本官和那两只敖犬都交过手。第一只死掉的是公犬，犬尸已经验过，这点毫无疑问。

第一只敖犬与本官搏击时，常喜欢后蹲腾空扑人，这是公犬的特点。第二只敖犬，极少腾空扑起，应该就是一只母犬。”

“哈哈，陆大人对公母研究得可透彻啊！”

“朱大人，你又取笑本官？”

“陆涯，你所说不无道理。敖犬体型庞大，吼声也穿透力强，所以，刘秉义只能以建外宅为民，偷偷把敖犬养于紫金山中。

山中虽然幽静无人，可敖犬多了集体狂吠时也会惊动路人。所以，本官也认为，刘府中只有一公一母两犬。

只是本官还有个疑问没解，刘秉义为什么要豢养敖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