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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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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尘埃落定

冯海此刻正在后院隔着门对着小兰软磨硬泡,小兰始终一言不发,心中越发不耐,刚想用强,突然听到家主唤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害怕这事传到了家主的耳朵里,不敢耽搁,立刻快步赶到前厅。

“冯海,府中可有一个叫小兰的姑娘?”吕蕴直接问向冯海。

冯海面色一变,心中大惊,但知道眼前这人来者不善,只能硬着头皮答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今日她偷了东西,已经被关起来了。”

乐洪冷冷一笑,打断冯海的话:“这姑娘我要见一见。”

冯海额头冒汗,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吕蕴,心中暗自祈祷能有些转圜余地:“这……不太合适吧,毕竟她犯了错,还在关着……”

吕蕴察觉到事情不对,脸色一沉,断然喝道:“还不快去带人来!你敢推三阻四?”

冯海一听,心里大骇,不敢再多言,连忙应道:“是,我这就去!”

冯海仓皇离去后,吕蕴转头看向乐洪,试探性地问道:“不知乐侍卫深夜来访,特意要见这名侍女,是为了何事?还请赐教。”

乐洪抿了一口茶,淡然道:“吕家主,不急,还是待会见到人再说。”

吕蕴闻言,面色微变,缓了缓心神:“好,乐侍卫来,喝茶”,二人半夜三更在客厅内,各怀心思的品起了茶。

冯海此刻心中一片慌乱。为什么会突然有人来见小兰?尤其是家主对那人竟显得如此恭敬,冯海暗暗咬牙,想到那小白脸林牧,心中不由冷笑:要是他有这个本事,还费劲巴拉地来赎人干什么?定是碰巧了罢了,肯定是这样。

他不敢派别人来领人,索性自己赶到关押小兰的房间。推开门,他已将面孔换成了谄媚的笑容,仿佛刚才逼迫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小兰姑娘,都是我糊涂了,刚才全是误会!明天一早我就去衙门把你的奴籍给消了,这钱我来出。”冯海满脸堆笑,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的温柔。

见小兰没有反应,他继续软语劝说道:“主要是我太稀罕你了,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回吧。”说着,他竟然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去,力道不轻,似乎要表现出真诚悔过的模样。

小兰看着他的自我表演,依旧一言不发。她早已看透了冯海的为人,知道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能再相信。她的眼神冷淡而疏离,冯海的谄媚根本打动不了她分毫。

冯海见小兰无动于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也不再演戏,冷冷地说道:“家主有事找你,跟我走。”

二人来到客厅,冯海媚笑着说:“家主人带来了”,身后的小兰弯身给二人施了一礼。

乐洪仔细打量着小兰,心中不禁暗笑:果然是个小美人坯子,林老弟真是艳福不浅。

他随即转变了对冯海那副冷笑的模样,换上了一副和蔼的表情,对小兰温声说道:“你就是小兰姑娘?”

“是,小女就是小兰,见过大人。”小兰不明所以,谨慎地行了个礼。

“不必这么拘束,跟林牧一样,叫我一声乐大哥就好。”乐洪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几分亲切。

冯海在一旁听到这话,脸色瞬间苍白,身子忍不住微微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林牧竟是个扮猪吃虎的角色,如今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却已哑口无言,冷汗直流。

小兰闻言,眼中忽然涌出泪水,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原来公子没有骗她,他真的请人来救自己了。

吕蕴见此情形,心中已有了几分明白。冯海显然是有猫腻,但事情的具体细节还不清楚,他只能陪着笑问道:“乐侍卫,侍女已经找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请明言。”

乐洪抱拳说道:“家主,林牧是吕公子的客人,这个不假吧?”

吕蕴点头回应:“不错,林牧是犬子的朋友,在后院住了些时日。”

“林老弟如今成了我家殿下的门客,他念及多日叨扰贵府,便想着搬出去。小兰姑娘与林老弟相处虽短,却情投意合,林老弟便打算替她赎身。小兰姑娘也将自己多年积蓄交给了这位冯管事,但冯管事却开口要五百两银子才能赎人!”

吕蕴的脸色越来越沉。按府中的规矩,丫鬟若因出嫁想赎身,家主一般会象征性收取一些银两,表示一点情面,尤其是自小在府里长大的下人。冯海敢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两,这简直是胡作非为!冯海早已吓得跪在地上,之前的嚣张此刻全变成了恐惧。

乐洪继续道:“林老弟感激吕公子的恩情,不想让吕家为难,便向殿下借了五百两银子去赎人。谁知这厮拿了银票,竟倒打一耙,说小兰姑娘偷了钱!无奈之下,殿下让我来这走上一趟”

听完这话,吕蕴的脸色变得铁青,显然已然怒火中烧。

“既然话已讲明,还请吕家主成人之美,让我带着小兰姑娘回去交差。”乐洪说完前因后果,这才表明来意。他说着将怀中的银票放在桌上,语气虽平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来之前,殿下特地交代,用这五千两银票为小兰姑娘赎身。”话音刚落,吕蕴的神色微微一变。这无疑说明林牧在昭王殿下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乐侍卫言重了,殿下有心成人之美,老夫岂敢违逆?”吕蕴强笑着说道,“是老夫御下不严,才出了这等闹剧。小兰姑娘自然可以随时离去,只是这银票,我吕家无论如何都不能收。”

乐洪见状,依旧坚持道:“殿下特意嘱咐过,还望吕家主别让我难做。”

“这……”吕蕴看着桌上的银票,仿佛看见了一颗烫手的山芋,进退两难。

乐洪不再多言,站起身来,转头对小兰说道:“小兰姑娘,跟我走吧,林牧还在王府等着你呢。”然后他又转身对吕蕴拱手道:“吕家主,今日匆忙叨扰,多有不便,还请见谅。等改日有空,再来登门讨杯茶喝。”

“哪里,哪里,乐侍卫客气了,随时欢迎。”吕蕴忙不迭地回道,面上维持着客套的笑容,心中却苦笑连连。

小兰满眼泪花,轻轻点了点头,朝吕蕴微微福了福身,然后跟在乐洪身后离去。吕蕴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暗叹息:自己儿子认识的这个朋友还真不是一般人。

吕蕴看着趴在地上发抖的冯海,怒火中烧,转过身对旁边的下人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个东西给我拖到后院去!”

一声声惨叫响彻整个吕宅,凄厉而可怕。

“啊,家主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后院灯火通明,吕蕴站在高台上,俯视着下人们正在杖责冯海的场景。这时,一位妇人在丫鬟的跟随下,匆匆走了过来。

冯海听到脚步声,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来人时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呼喊:“表姑,救救我吧!我快被打死了!”

来人正是吕方的母亲,吕蕴的夫人。她原本在睡梦中,却被冯海的惨叫声吵醒,便前来查看情况。见丈夫正站在首位冷眼观看施刑,她也不懂为何发这么大脾气。吕蕴年轻时脾气暴躁,但随着吕家家业的发展,性格也渐渐变得温和了,今天怎么如此严厉?

看着冯海的惨叫,她不由得心生不忍,试探性地开口:“老爷,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看在喊我一声表姑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

吕蕴向来尊敬妻子,见她开口求情,也不想驳了她的面子,沉默片刻后,长叹一声:“打断一条腿,明天逐出吕家!”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吕母见吕蕴终于松了口,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冯海,叹了口气,快步跟上吕蕴。

路上,吕母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由皱眉道:“好了,老爷,如今小兰也已经被带走了,况且昭王还是讲道理的,毕竟不是还留下了五千两银票吗?”

吕蕴听罢,苦笑一声:“夫人,这五千两,我若能不收,真是不想收。今日收了这五千两银票,恐怕日后要拿五万两去还!”

吕母虽然明事理,但是没有什么头脑,见她听不懂,吕蕴也不多做解释,话锋一转,提到了林牧:“短短几日,这林牧就成了昭王的门客,此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吕母听到这里,满脸不解地问:“他不就是小方救回来一个书生吗?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吕蕴微微摇头,面露凝重:“你只看表面的话就错了。若不是他出的主意,我们今年的马匹生意只怕早就做不下去了。”

“啊?”这句话让吕母吃了一惊。

“这也是我的失误,原以为他不过是有些小聪明,如今看来,这人能力远不止如此简单。”吕蕴的语气意味深长,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次难得的机缘。

昭王府书房内,灯火映照,宋昭正与钱老对弈,白子黑子交错相映,一场棋局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林牧则坐在一旁,静观其变,不敢贸然插话,只能耐心等待。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乐洪进来了,抱拳禀报道:“殿下,小兰姑娘已经带回来了。”

宋昭手里捏着一颗白子,眼睛盯着棋盘,似乎在思索下一步,但还是淡淡地说了声:“让她进来吧。”

林牧一听这话,原本沉静的心也不由得躁动起来,忍不住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门口。

小兰缓缓地步入房内,她的眼睛在一瞬间便锁定了林牧,眼眸里含着泪光,隐隐闪动。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径直走到林牧的面前,轻轻地站定。

林牧见小兰安然无恙,心中的担忧终于一丝丝散去,脸上露出些许欣慰的笑容。二人相视一眼,同时向宋昭深深鞠躬,恭敬道:“多谢殿下仗义相助,林牧铭感五内,终身不忘。”

宋昭却摆了摆手,抬眼看了看乐洪,“乐洪,夜已深,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乐洪应声,立刻上前一步,微微一笑道:“林老弟,小兰姑娘,请跟我来。”

林牧和小兰对视了一眼,齐齐点头,又向宋昭行了一礼,然后随着乐洪离去。

二人走后,钱老笑了笑:“殿下的棋艺又精进了不少”。

宋昭挑了挑眉:“老师何出此言~”。

“殿下为何让乐洪带着银票去赎人?”,钱老笑呵呵说了一句。

“还是老师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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