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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居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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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居然是我

楼下的喧闹声并没有打扰到楼上两位老者的评审。文渊细细端详着手中的诗句,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思索与赞叹。他久久不发一言,这反常的沉默引起一旁的方敬询问。

“子墨兄,怎么了?”方敬终于忍不住问道。

文渊缓缓叹了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沉郁一并吐出。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诗纸递给方敬,脸上带着些许激动之色,“看到此诗,承熙兄,此番不白来~”

方敬接过纸,疑惑之情更深,但当他目光落在纸上,读到那首短短的五言绝句时,他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中渐渐浮现出浓厚的敬意。他轻声念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方敬念完,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激动,而眼中的欣赏和钦佩,已是毫不掩饰。

这首诗虽仅二十字,却以寥寥数语绘出了一幅梅花凌寒独开的生动画卷。“凌寒独自开”一句,描绘了那寂寞却高洁的梅花形象,这不正是方敬心中所向往的——自己几十年如一日地著书立说,只为宋国的文学之风增添一丝薪火。

方敬心中剧烈颤动,回想起自己这些年为了文学孜孜不倦的付出。他寒窗苦读十余载,终成一代大儒,却未曾向往高官厚禄,而是选择将毕生精力投入到著书立传中。朝中那些权贵,甚至他身边的同僚,往往不理解他的选择,背地里常有人议论,觉得他如此为官却只为著书立传,是在浪费才华。然而,这些人又如何能明白他的理想追求?

诗中“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意境,何其深远。世人多为表象所惑,未必能体会到那一抹暗香的真正意义。正如自己这些年默默耕耘,虽不显于外,却忠于自己内心追求,这也不是别人能够理解的。

正因为如此,他在读到这首诗时,才会如此动容与共鸣。诗中所传达的精神与意境,与他自己的经历何其相似。

文渊抬头望向窗外,冬日的寒意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减弱了几分。“是啊,承熙兄,这梅花虽然生于墙角,却能傲然绽放,与冬雪争辉,暗香浮动之中,更显得卓然不群。这样的诗句,若是出自一位年轻人之手,那他的未来定不可限量。”

方敬微微颔首,心中也是久久难以平静。“此诗意境悠远,作者心境之高,令人惊叹。若是出自年少之人,那他不只是文才了得,恐怕心志也是不凡。”

文渊轻抚着手中的诗纸,目光深邃,“能在这场诗会中读到如此佳作,实在不虚此行”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明白,今日诗会的第一名非这首诗莫属了。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见月婵姑娘从二楼缓缓走了下来,地下众人,纷纷停下酒杯,停止喧哗看向这位美人。

月婵姑娘站在高台中央,环顾四周,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双眼一笑,缓缓开口道:“诸位公子久候了,今日诗会,佳作颇多,实在难以抉择。两位评委们已然定下了名次,按照惯例,我们只公布前三名,接下来便由我来为诸位揭晓。”

她稍作停顿,四周的喧闹声彻底消散,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等待着最后的结果。月婵姑娘的声音如清泉般缓缓流淌,字字句句都清晰入耳。

“今日诗会第三名的作品,乃是程远公子,其诗意境幽远,颇有古人风范”,说完将挂在 早已竖起来的桌板上,准备为大家朗读。

“万里冰封云渐重,银装素裹山川浓。炉边暖意随风远,心念春回草木丰。”

话音一落,台下众人看向程远这一桌,却见他得了第三,已属不易,但却面露苦楚,程远心中暗叹,自己终究没有这命,其余几人见他这般,心中替他有些难过。

李轩看在眼里,心中也是黯然。他与程远相识多年,深知对方心中的期盼与执着。每次诗会结束后,程远总是面带微笑地与众人畅饮,但李轩知道,那笑容背后藏着多少酸楚与无奈。今天又是如此,程远明明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却依旧难掩失落。

林牧见气氛有些沉闷,感慨道 “程兄,第三可是个极好的位置。头名的风光固然好,但压力也不小啊,今后每次诗会都得提心吊胆,怕被后来者超越。倒是咱们程兄,稳稳占据这第三的宝座,不紧不慢,岂不正好坐享其成?”

林牧语气轻松,语带调侃,话音刚落,一旁吕方秦烈二人都被他逗笑了,程远更是忍不住摇头苦笑,心情也转好了不少。

堂上月婵姑娘 见四周声音沉了下去,目光扫过全场继续宣布名次。

“接下来公布的是第二名”,底下众人众人屏息以待。“第二名的作品出自沈风 沈公子之手,这诗既有雄浑的气势,又不失细腻的描写。全诗气韵非凡,豪情与婉约并存。”说到这里,她稍作停顿,给众人留出反应的时间。

听到自己的名字,沈风眼中闪过一丝暗喜,自己虽只得了第二,但也要比那程远高,想到这里,心中暗暗得意,决心一定要让吕方好看。沈风的欢喜没有传递到给江澄,显然对第二这个名词,他是不满意的,虽然是自己匿名所写,不过第二的排名,还是让他心有不满,暗暗等着第一名的公布,想要看看这第一到底比自己强在哪里。

“冰封万里雪如絮,万壑千山银作裘。松柏不凋傲霜立,孤梅含笑迎风柔。”

沈风听完月婵姑娘读完自己的诗句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掩饰不住。他得意地看向一旁的吕方,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

沈风听得月婵姑娘朗诵着自己的诗句,心中的得意几乎掩饰不住,面上却依然装出一副谦虚的模样。待月婵姑娘读完,他立刻站起身,向四周拱手致意,口中谦逊道:“拙作一篇,多谢诸位厚爱。”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吕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咸不淡的讥讽:“不知某人的诗句又在何处?”

秦烈不懂这些诗词歌赋,也看不出好在哪里,开口回应道“拿了个第二而已,有什么好蹦跶的,第一不还没公布么”。

这话一出,周围人顿时面露不快。毕竟大部分人连被读诗的资格都没有,秦烈的这番话无意间刺中了他们的痛处,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显得有些不满。

沈风见秦烈嘴硬冷笑说“真是无知狂妄,待会看你如何狡辩”

见沈风得了第二,到了吕方色露不佳,没想到让这小子钻了第二,自己这两千两输了是小,日后再见,他岂不是要处处受他嘲讽。

程远听完月婵姑娘朗诵的诗句,则是脸上流露出惆怅之色:“这首诗确实是篇佳作,我输得不冤。”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惆怅,对诗的词藻和意境,他心服口服,在这首诗面前,确实要逊色几分。

然而,程远的目光转向沈风时,看到他小人得志的样子,继续说“诗是好诗,不过就凭他 写不出这么好的诗”,程远倒不是因为两方的冲突才这么说,是因为沈风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个诗会,之前都不曾见他作诗,他为人浮躁,若是胸中有锦绣,定然不能忍到今天,所以程远是万万不信的。

“当然不是他作的,估计旁边那个黑脸的汉子的的人所写,刚才就看二人频频交谈”,李轩道出了虚实。

江澄年幼家贫,做了不少苦力活才能够读书,所以跟一般的读书人想比,身材魁梧了不少,肤色也黑了不少,这个年代读书人十分讲究外形,讲究儒雅之风,江澄宛若一老农身形,不管如何打扮都难和风度翩翩相关联,所以虽然他胸中有万千,却总被冷眼相对,只能在沈家做个教书的先生。

“诗会虽好,不过今日最重要的,可是我等相聚,莫要因此坏了我们的兴致”,秦烈话音一落,便端起酒杯。

李轩接过话头:“秦兄说得对,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觅,我等今日难得聚在一起,理应喝个痛快”

“千金易得,知己难觅,李兄说得好,当满饮一杯”,秦烈起身给李轩倒上一杯。

“同饮”

程远一杯下肚,将诗会抛到脑后,询问起了林牧“不知林兄,现在住在哪里,方便日后我等相聚”。

其余二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我啊,身无分文,现在还靠吕兄养活呢。”他这话说得轻松,脸上毫无异色,显得坦坦荡荡,反倒引得几人哄然大笑。

秦烈大声说道:“林兄果真不是那俗人,来来,老秦敬你一杯”。

一般人若是寄人篱下,难免会感到几分尴尬或拘谨,但林牧却毫无异色,微笑从容。这番话不仅没有令他显得失落,反而给人一种自信而洒脱的感觉。

这一桌人在大厅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此时诗会也到了高潮部分,月婵姑娘轻轻地翻动着手中的作品,目光流转扫过全场。她微微一笑,声音温柔而有力地宣布:“各位,今日诗会的第一名……”

她的话音顿了顿,整个大厅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月婵姑娘缓缓地道:“第一名的作品出自吕方 吕公子之手。”

台下的吕方一愣,随即站起来,嘴里念叨“居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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