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当年那位神医?
阿桃才不管他的训话。
她没什么想多说的话,背过身去,“我要睡了……你们都出去吧。”
陆茗点头。
“也好,一会儿起来了记得泡药浴。”
说完,她也没打算多待,就准备走,没想到被胡霁叫住:“等等,你让你的丫鬟,将你的药浴方子写一份给我。”
“为何?”
“写就是了。”
这下,胡霁说话不像对阿桃那样,情绪起伏极大,他扫了眼陆茗的脚,“扭伤没事了?”
“睡一觉就好了。”
两人就这么一同出去了。
床上的阿桃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他们,而后用被褥盖住脑袋。
盖住外面人说话的声音。
哼!
胡霁明明就是对陆茗与别人不同!
都是骗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子。
胡霁见水缸,那满满当当的干净水源,不由巡视一圈周围,“哟,还真去挑水了……”
“古月公子,你可有问过阿桃换身的意愿了?”
陆茗主动开口。
她与阿桃同住,只是为了多找机会与人说话。
她看得出,现在这个情形,若是阿桃不开口,任何人也左右不了胡霁,他只会一直拖。
不过阿桃才醒。
她确实没有什么机会与人说话。
胡霁不喜她用阿桃的身子,与贺时韫过分亲密,她能理解,过分的是,今早她去了贺时韫的住处,那小小的杂房……
很小。
只有一张缺了角的竹桌,一张小竹榻。
地方被打扫得干净。
可就是以贺时韫的身高,怕是小腿都要伸在外头。
陆茗今早去寻人之时,只有在被窝里的宝儿,被她爹爹安置的很是妥帖,睡得很香。
身下垫着小褥子。
软乎乎的。
反观旁边,贺时韫睡的地方十分板正,冷倒是不会冷,就是看着硬邦邦的。
陆茗难得有些生气。
贺时韫确实待遇更差——
绿竹墨兰歇息很晚,去了留在最后的屋子,只能是胡霁的安排,他刻意如此。
她如此一问……
自然是希望快快换回来了。
“怎么?”
胡霁听到她的问话,“等不及了?”
“讲实话,我也不想小桃子待在你的身体里,若是你们没有遇见她,说不定,我见到的就是健健康康的她,这毋庸置疑。”
“可这是个意外。”
陆茗从容不迫道:
“阿桃说过,那日我们之中,她没办法选择宝儿与贺时韫,阴差阳错之下选择我的身体,作为暂存灵魂之地。”
“她也不曾问过我的意见。”
“这一切,都不是您针对我丈夫的理由,我觉得这很过分。”
她语气很认真。
没有情绪失控、没有怒气,语调也十分平和,让听的人,不由自主将她的话听完。
胡霁伸了个懒腰。
“我也没有要针对他啊……”
他突然向陆茗,摊开双手,“我就是懒而已。”
陆茗:“……”
“你们这么多人来我这儿,得消耗我多少物资,他一个大男人比我还高还壮,难道不应该帮我做点事儿?”
“好。”
陆茗立马道:“那我帮他一起。”
“不行!”
胡霁立马否定。
陆茗又退了回来,一副“你看吧,你就是故意刁难他”的眼神。
胡霁直接不爽:
“上山下山很累人,你用着小桃子的身体,在换回来之前,最好不要有个什么伤,和你那小娃娃玩儿去,让你的丫鬟们干。”
陆茗却没有听。
在她知道胡霁肯定会帮忙后,就没了那么多顾虑。
提起裙子就往外走。
“山路走不好就得摔,他一身臭汗,有什么好去看的!”
胡霁非常不理解,还以为陆茗真是个温温柔柔的性子,认定的事情还是一样的犟,阿桃是个讲不清道理的,她也是。
都是一个样?
“回来!”
陆茗人都快到院子门口了。
“陆大小姐,你要是想我帮把你那怪病治好,最好不要出这扇门。”
胡霁忽而沉沉出声。
一句话定住她。
什么?
陆茗步子是停住了,可没回过神来。
没多久,她手臂被人拉住,贺时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将身上的背篓放下。
里面满满的药材。
别说是一身臭汗了……
贺时韫身上干干净净,十分清爽,早就换了身衣裳,他朝那人道:
“胡老先生,别来无恙。”
贺时韫看向满脸迷茫的陆茗。
细心解释:
“若没猜错的话,这位公子……就是当年,为你开具药浴方子的神医,胡霁。”
陆茗瞳孔紧缩。
怎么会……
她顺从心意问了出来:
“这位公子不是姓古吗,倚香楼送来的信件中,那人,不是叫做……”
胡柄。
风亭送信之人,写的是胡姓老者,古月,胡……陆茗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年纪呢?
她爹娘分明说,是一上了年纪的男子啊……
她还是没缓过神来。
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这就要问问胡公子,怎么能逃过京中把守,在城中游历,还能被镇国公府请去为六岁的嫡小姐医治了……”
贺时韫看向胡霁,“是吗?”
胡霁勾起唇角。
看来昨晚,在他问出自己名讳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
应该编个新名字的。
“胡柄是我,胡霁也是我。”
“略施小计罢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们都能接受小桃子与陆茗换身,那易容伪装之术对我来说,岂不轻易?”
“那——”
陆茗上前几步:“您说的能治好我的病……可是真话?”
“是。”
不对劲。
贺时韫最先意识到这一点。
他上前揽住妻子的肩膀,带人到院子里的茶桌旁,也示意胡霁坐下。
胡霁倒是大摇大摆。
几人针锋相对了半日……
真这么坐下来,好好说话,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绿竹瞧了眼稀奇,没多看,进屋子给阿桃送药,合上的时候门没关紧。
“阿桃姑娘,喝药了!”
阿桃小憩了一阵。
精神气恢复了一些,慢慢起身,伸手。
“需要我喂你吗?”
“不用。”
阿桃接过来,大口饮下,胡霁给她施针是疼,但是一觉起来,人确实手脚都有力气了些,没再那么难受。
一时间。
屋子里只剩下她喝药的声音,十分安静。
所以……
院中的声音十分明显:
“谁告诉你,你这病是绝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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