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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谁让你破坏人家夫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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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谁让你破坏人家夫妻感情

阿桃是在一阵阵说话声中醒来的。

不在耳边,隐隐约约隔着什么传了进来,她再次睁眼,眼前是素色的床帘……

蔓延着阵阵竹香。

“哟,醒啦?”

一道似打趣又轻松的声音传来,她没出声,看向门口逆着光进来的身影……十分高大。

她愣了神。

下一刻,她就完全没了任何其余的情绪。

一个陌生男子。

“小桃子,你这是什么表情?”

胡霁衣角一掀开,就这么坐到了榻边的凳子上。

阿桃不出声。

他也没在意,拿起床头的布包打开,擦了擦那一根根细长的针。

“你要做什么?”

阿桃轻微蹙眉。

“扎你啊。”

胡霁撩起她袖子,在她手肘、脖颈处施针的时候,又是放低了声线:“忍着点,扎都是大穴,疼是肯定疼的。”

这声音……

阿桃睫毛抖了抖。

她紧紧闭上眼睛,明明是扎了一处,却感觉到全身都在被人用钉子往里钻,随之而来的,还有细密的颤抖。

“……疼。”

“放轻松。”

胡霁手下的针没入皮肤大半。

瞧得骇人。

在第九根都扎下去时,他给阿桃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顺带还有湿润的眼。

“还疼不疼?”

阿桃轻轻转头看向他。

半天才开口:

“选的什么面具……丑,还不如以前老家伙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好看,我差点以为他们随便把我卖给哪个屠户了……”

胡霁:“……”

这小嘴和淬了毒似的。

不就几年不见,这小桃树化了形,说话怎么没以前一点儿的乖巧可爱了?

他气笑了。

“这是老子真实的脸。”

“怎么,你一共见过几个男子,还对我开始挑挑拣拣了,按照说法你都来找我了,应该喊我哥还是爹?”

“……不要。”

阿桃直接别过头。

胡霁却来了劲,“那什么才叫好看的面具?”

“难不成你让所有人,都和背你来的贺时韫长得一样,才叫好看?”

阿桃忽而没了话。

看向胡霁的眼睛有些迷茫:

“他……背我来的?”

“不然?”

“不过,我看他最宝贝的,还是他媳妇儿,不排除你当时差点没命,再不救就死了。”

胡霁手臂撑在她身侧。

打量许久。

“你这是什么意思,喜欢他?”

阿桃从他提及贺时韫,便一直没有说话。

“我想睡觉了……”

“不行。”

胡霁将人脑袋重新转过来,“这段日子发生什么都说清楚。”

“我这么久没去看你,犯什么事儿了?”

“我不想说。”

“必须要说。”

胡霁可没有养孩子的经验,逮着就是一顿管教:“你知不知道自己摊上的是什么人,这一身伤,又是哪儿来的,快说!”

阿桃含泪看他。

这张脸冲击力太强,胡霁皱紧眉毛,平复了下心情:

好好说话,别生气,别说脏话。

结果她第一句话……

“都怪你。”

啥玩意儿?

听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胡霁声线略沉:“你最好早些与我说清楚,听到没?”

阿桃一开始没说话。

半响才道:

“你不是告诉我,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吗,那为什么,他就不一样……”

“谁?”

“……贺时韫。”

“他怎么就不一样了??”

胡霁说完才觉得不对劲,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不对,老子什么时候教过你什么三妻四妾了,从哪儿听我说的?!”

“你说过。”

“你那时候在我的桃树下喝酒,说男人酒后才会讲真话,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个是权,但妻妾成群也不可或缺……”

胡霁:“……”

他爷爷的。

好的不听,听他酒后的胡话,是他说的还不能否认……

这是造了什么孽。

“我的错我的错……”

胡霁揉了揉眉心,“你继续说,把事儿都说清楚,什么意思,你是真喜欢外头那姓贺的,你知不知道他什么人,嗯?”

“……不知道。”

阿桃垂下湿漉漉的睫毛。

“可是,他和那些过路男子都不一样,和你也不一样……”

“谁让你把他和老子比了?!”

一番话稀里糊涂。

两个人一个说东一个在意西,完全说不到点子上,一番下来,好不容易拼拼凑凑,才能凑了个真相出来。

胡霁真是一点儿不惯着。

出口就是教训:

“不是,谁让你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你这哪儿学的坏习惯?!”

“还有——”

他气急败坏地抓住阿桃的手,眼神都要冒火:“你竟敢在他面前脱衣裳,说那些话,我看你是听那些不三不四的过路人说话听多了!”

“这是他妻子的身体……”

“不管怎样都不行,人讲究一个礼义廉耻!”

胡霁气得不行。

一顿话说都说不完:“你怎么不和你那换身的姑娘学学,人家才是贺时韫的妻子,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堂堂正正的!”

“我听你这话,从头到尾,人家都对你客客气气的……”

他话没说完……

看到安静掉眼泪的阿桃,心口堵得慌。

她又没人教……

胡霁一言不发将那些针都收起,给她盖好被褥,“行了。”

“我没有拿你和她比的意思。”

胡霁到底是说不出更重的话,“人家京中来的大户人家的小姐,能嫁给贺时韫,想必家中显赫,你无父无母比什么?”

他给人抹了把眼泪。

“不许哭了。”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真有机缘化形,亏你还记得来寻我,不许再想这些事情了,没人教我现在教,行不行!”

“……可你和他就是不一样。”

胡霁:“……”

得了。

白说一通。

“行行行行行,我学行了吧,我要怎么做和他一样,说,现在说。”胡霁简直咬牙切齿。

阿桃看向他:

“……他不说脏话。”

“也不会像你一样很大声,还有,偶尔会用很温柔的眼神看我……还会亲我。”

胡霁:“?”

听完更气了。

待她看向自己,他立马回绝:“不行!”

“为什么?”

“我们俩什么关系,这些都是夫妻之间可以做的,你这小丫头毛……就是个小孩子,我做不到,你最好把我当你爹!”

“我已经长大了!”

“……你说什么屁……说的什么话!这身体是你的吗你就长大了!”

真身就和那十二三岁的姑娘似的!

嫩得还能掐出水!

阿桃眼泪又夺眶而出。

“早知道就不来找你了,讨厌你……你对我好差,为什么贺时韫对陆茗就这么好……”

胡霁:“……”

谁家姑娘脑回路和她一样?!

气死了气死了。

等等。

“你刚说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阿桃顿了一下,抽出那空着的枕头,往旁边一砸……可惜身子太差了没力气。

啪嗒落在地上。

“你也要喜欢她是不是……”

“你就是瞎说一通!”

胡霁捡起枕头,放在一边,捏住她肩膀,“你说她姓陆?”

京城陆姓……

镇国公府?

能嫁给贺时韫的,身份上,只能是那位嫡小姐了……

阿桃总之就是杠上了,什么都听不进去,伸手捏他的耳朵,死命地揪,弄得正在沉思的人嘶了一声。

“小桃子你反了你——”

“那个……”

陆茗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阿桃,你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胡霁立马起身。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整理好了状态。

他指了指阿桃,训道:“差不多就得了,好好给我养着,躺好了!”

差点就毁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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